初影 第13章 果汁

上完生物课还有晚自习，但不住校的不用上，于是他们商量着周末怎么玩。

“我觉得咱们可以定远一点，咱这里的太无聊了。”

“去开封的清明上河园。”

“不是，你们真打算出远门啊？”

“难不成还能开玩笑。”

“不远吧。”

“行，那不远这次你们做攻略。”顾连看着那两个在一旁说风凉话的人。

许愿和周进默契对视一眼，纷纷向顾连表示凶狠的无辜脸。

顾连：“……”

“要什么攻略，出去玩不就是换一个地方活着吗？”解尽小声跟池问说。

池问没有打消掉解尽的积极性：“去旅游还逛景点？睡几天就行了。”

解尽：“……”

旁边的他们在那里继续聊天。

“想去就做攻略然后交给我。”

“那不去了。”

“……”

解尽想了半天看着手机跟池问说：“商丘有什么景点？”

池问看书，戴着耳机，没听见：“嗯？”

“我也想出去玩，推荐几个地方？”

池问看着他的脸，解尽以为他在思考，当然池问确实是在思考，但不是现在。

原本池问想说几个，但对上解尽的眼再看上他的脸，池问脑子一片空白。

解尽长的很好看，高鼻梁，薄嘴唇，头发丝若隐若现地在眼睛上方浮现。皮肤白跟白色校服配在一起像山顶上的雪山。低头满眼认真有带着疑问去看他。

池问反应过来，眼睛落到解尽放到桌子上的手，手紧紧握着，像是很紧张，导致手背上的静脉血管略显突出。

“算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你有时间可以做我的向导。”解尽继续和他对视。

“周六的下午和周日的上午可以，其他不行，我要上班。”池问别过头看书。

“上班！你缺钱？”解尽问他。

“嗯。”

解尽没说话。

上课铃响起，不上晚自习的同学拿着书包就走，池问把书装上，背着书包出去。

现在虽说已经三月末了，但最近刚下了几场，还是稍微有点冷。池问早上来之前没有看天气预报，身上穿的少，他没有戴口罩只能压低棒球帽，上衣衣服拉到嘴边盖着嘴。

池问出校门，打开手机边走边看。

［三小无猜］

桅魰：池问等你回来后我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繁星晚晚：行，只要不是我出钱。

桅魰：呜呜·JPG

繁星晚晚：@C，你不发信息，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潜水。

被隔空点名的池问依旧没有出来。

繁星晚晚：没人，小丑翻白眼·JPG

桅魰：大哭·JPG

繁星晚晚：一脸嫌弃·JPG

……

池问没有在看信息，而是转头扎进一家烧烤摊。根据摊主的推荐来到一个位置最佳的座位，点了二十跟羊肉串，一盘小龙虾。

“喝点什么？”老板拿着手里纸币记着，“啤酒？果汁？”

池问果断点了果汁，他不是不会喝酒而是不习惯。上一次喝酒是两年前，还是迫不得已。

他这才有时间回信息。

C：都不吃饭吗？一会一条。

繁星晚晚：还没呢~亲，等你那。

池问：“……”

桅魰：我想吃席了。

繁星晚晚：你去跳个河就能办席。

桅魰：6。我自己想吃。

繁星晚晚：哦·JPG

繁星晚晚：咱俩结个婚就能吃到了。

桅魰：那算了。

繁星晚晚：……

池问发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包，两个盘子就已经端过来了。他拿起一个签子张开嘴吃。

他戴上手套，剥龙虾。

在池问不远的一张桌上，一名和池问一样穿着白色校服的人拿起酒瓶子就往桌子上撞。

一声巨响，原本热闹的摊点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转到那桌上。

池问也跟着转过去随后没当回事的继续吃。

那些人一直看池问，特别是那个人眼神仿佛要把池问活剥，但池问依旧淡定的吃着，结过账以后回家。

到家池问脱掉衣服去浴室冲个澡，他打开淋浴闭上眼睛，想起吃烧烤时那个人的脸，又在脑子里浮现出画面。

那是高一下半年的结尾，成功池问难得有时间回学校上课，他在座位上看着书，一个男生走过来，从他手里夺过书，皱着眉头把书撂地下。

池问慢慢抬头看着他，手势缓慢地从原来的手势变成握拳。

“看什么？”他的声音狠大，旁边全是看热闹的。

“把我的书拾起来！”池问不紧不慢地说出来。

那人一脚踩在上面，双手抱着胳膊说：“你谁啊！你高考能加20分，凭什么？”

这句话一出，池问身上直冒冷汗，他环顾四周那些人一双双的眼睛，仿佛要把池问顶穿。

“我们这么努力，结果你随随便便就加20分。”

其他同学听到这个也很奇怪。

池问平复心情，跟那人对视：“贾恒，你就算加20分也考不过我。”

贾恒恼羞成怒：“说什么呢？说的是你这事。”

“别这事那事的，你怎么这么多事。谁告诉你的你就去问谁，找我干吗。你也想加20分就去申请，看看能不能申请到。申请不到活该。”

贾恒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一气转头就走。

池问早就知道是他那语文老师说的，知道这件事又有概率说出来的只有她。

他一开始也不太确定，后来心情不好找不到发泄点在上课时开始思考以前没注意的细节……

还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自此之后，贾恒几乎每节下课都去招惹池问，即是被怼也不改。甚至在外面和班级里造谣，导致认识贾恒的人都对池问反感。

池问来到书桌上拿着毛巾擦头，他打开电脑文档，从抽屉里翻到一个笔记本，拿着笔一边在纸上写，一边在电脑上输入。

一直忙到两点多，这才有时间休息，他摸到在旁边的手机，“三小无猜”的群里99 的信息。

C：您俩能私聊吗？

繁星晚晚：是不是太高深了你听不懂。

桅魰：？

C：听不懂鸟语。

繁星晚晚：还是太高深了，数学冠军都听不懂。

C：不是说过不提这事了吗?

繁星晚晚：不可能，这件事随便放到别人身上都不可能。

这件事池问还真知道，当时池问获奖后第一次回老家就知道了，魏文到处说。

“你吃不吃……”

“你怎么知道我兄弟是奥运数学冠军。”

“……”

早上池问艰辛地起床，闭上眼睛坐在床上摇摇晃晃，最后失去意识倒在床上。再次醒来已经中午12点。

他先打开手机给班主任请个假，再考虑今天去不去学校，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不去。

池问打个哈欠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睡到3点多被一通电话吵醒。

“您好，池问同学，您已经被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初级竞赛录取，请您在5月15日来到广东深圳参加，别忘了带的东西……”

池问脑子待机了一下，在同学录里找到以前比赛时一个队的朋友。

C:你去年在比赛中不是遇到一个难题吗，发给我，我看看。

那也秒回。

scientist：OK

池问接收这张纸时就坐到书桌上研究。

没有难度。

他返回手机主页，打开日历。今天是3月30日，他要在4月4日回趟老家给祖辈扫墓。

手机震动一下，池问打开跟解尽的聊天框。

解尽：你在哪？我去找你。

C：你不在学校？

解尽：请两天假，明天去纽约考托福。

池问思考过后，发了个“在家”。

不过一会，解尽敲响了他家的门。

解尽进来随手关门，看见池问在鞋柜里找一双拖鞋放地下对他说：“刚拖的地，弄脏了你拖。”

他没说话蹲下换鞋，背后背着书包。

池问看到他换上转头就走，回到卧室。

解尽跟过去，在池问后面关上门，环顾四周，跟池问对视。池问秒懂绕过解尽，打开门，拽走餐厅的一把椅子，给解尽。

一切准备就绪，解尽打开书包掏出笔记本，ipad。插上耳机，听着没解读时学校的课。

池问扫过一眼发现笔记本上的课程是全英，翻译过来浏览内容是经济课。

解尽选的是IB，原来想直选一个哲学，物理，设计与技术和视觉艺术，可他母亲让他选上经济，他最后没辙了只能单方面取消了哲学。

IB是可以选好几个，但一个人的精力就这么多，解尽私下还有马术，高尔夫，网球，编程，钢琴课。

解尽下课立马打开文档写essay，写的很急，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

池问被他那敲键盘的声音吵到了，也戴了一副耳机。

一小时过去，解尽终于肯停下了，活动活动筋骨。池问在这一个小时内终于熟练了黎曼假设。

他用余光看向解尽发现对方不带一点掩饰的看自己，池问感触也不装了。

“你瞅啥？”

解尽脑子没转过来，想好了说：“看看你看我时的表情。”

池问听到后挑了挑眉，没说话。

解尽拿着手机，用和刚刚格格不入地语气说：“你说人应该追求自己的梦想，还是父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