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里各自想着事,缴了进城的钱,便牵马入城。
赵乙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从刚才就一直闷闷不乐,现在终于有使力的地方了,急忙请命:“牧庄主,前头有个客栈,我去问下还有没有房间。”
牧初行头说好。赵乙大步上前,不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回来:“这个客栈客满了,没有房间了。”
“此处没有,我们再往前看看。”赵甲安慰道,牧初行颔首称是。三人又牵马往前走,一路遇到几家客栈,都说客满了。牧初行纳罕道:“就算九畹是个县城,也不应该有这么多投宿之人呀。”
“牧庄主说的是,小人也觉得很奇怪,我们清江县比这还大,也甚少见到这样的情形,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赵甲疑惑道。
“哎呀,猜来猜去,啥也猜不着,等我拦一个路人问一下就知道了。”说完,赵丁一把拉住一个路人开口问道:“哎,停步停步,问你个事情,你们这里有什么大事情吗,怎么这么多人?”路人听见赵丁问话,抬了抬头,扯下被赵丁揪着的袖子,抖了抖,狠狠道说到:“粗人,有辱斯文!”说完,看也不看赵丁,扭头就走。
赵丁:“……”
牧初行二人见此忍俊不禁,牧初行劝道:“好了,我看前面有个客栈,很大,想必客房也多。”赵甲二人抬头远远看去,只瞧见个云字,等三人走进才知客栈名叫“云来客栈。”
赵乙加快步子进入客栈走到柜台钱问:“老板,还没有上房?”
客栈老板正在噼里啪啦打算盘,最近生意好,客似云来,边打边盘算着过段日子把店面在盘大一点,越想越开心,乐的眼的不见了,突然耳边雷鸣般的声音震得耳边嗡嗡只响,算盘珠子都拨乱了。他抬起头,板着脸:“客官,可不巧,别说上房,下房也没有了。”
“那……”赵丁还待说话,被随后跟上来的牧初行拦住。
“老板,我们一路行来,问过很多客栈,都说客满,,这几天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客栈老板看问话之人形容可亲,温文尔雅,脸上溢出笑容:“客官一猜就准,我们这几天是有大事,三天后就是我们一年一度的盛会了,客官可知道我们这县的名字”
“九畹县,老板这样问我,难道有什么缘由?”
客栈老板走出柜台来到一个桌子前面,挪开坐凳:“客官请坐,让我细细与您说。”牧初行几人皆上前入座。
“客官可知九畹是什么花的别称?”客栈老板瞧着牧初行,眼睛发亮,好像再等着牧初行接着问。
“古诗有言:玉炉墨妙世无同,九畹高情更所工,这九畹约摸就是兰花的别称了,这里的盛会难道是和兰花有关?”牧初行思索说道。
老板听完,“啪”的拍了一下手“客官好生聪颖,一猜就准!我们这地叫九畹,因为我们这里盛产兰花,兰花开放时节,我们这里都会举行兰花花会,并且评出兰花花君。因此每到这时候,各地爱兰之人都会来此参加,客官不妨在这里多留几日,难得遇见。”
牧初行点头说好,又说:“多谢老板为我们详细说道,我们一天赶路,也不要什么上房,这儿还有没有通铺之类,我们只要吃点东西,休息一宿就好。”
客栈老板听得此言,为难道:“通铺是有,那儿睡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夜里打鼾,说话也粗,我看公子着装神情是想是富贵人家出生,恐怕……况且就算客官能住,通铺也睡不了那么多人,只有两个铺位了。”
本来听到还有通铺,三人皆是一喜,又听到后面的老板的话,几人一脸懊恼,牧初行拦住正待说话的李甲,从荷包里拿出一颗碎银放到老板手中:“不是我们要为难老板,在这之前,我们问了很多家客栈,都说客满,请老板和其他客人商议商议,看能否再为我们腾出一间房来?”
老板得了银子,用手掂了掂,咬牙道:“得,我去走一遍,能不能得,就看这一下了。”说完,亲自上楼去问。
牧初行几人坐在坐在椅子上干等一会,客栈老板“蹭蹭”跑下楼,满脸喜色:“客官,有一位客人愿意腾出一间上房来。”
几人长吁一口气,总算有地方住了。
三人赶紧把房间定下来,又喊了些饭菜,三人胡乱吃了些,就各自回房休息。
牧初行回房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自来爱干净,先前忙于赶路,没得时间注意这些,这时挨着床,以前养成的爱干净的习惯又出来了,于是起床,唤来小二,给了小二一些银子,让小二备热水,疼的呲牙列嘴,花了好会时间,才沐浴完毕,然后又裹着脏衣服倒头睡过去了。
第二日,牧初行起了个大早,这个时间客人大多还在梦乡,小二正在洒扫大堂。小二看见牧初行,笑着说道:“客官好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我需要去办点事情,小二,请问这儿衙门在哪里?”
小二得问,忙停止手上的动作:“客官要去衙门,那好走,您右拐直走,然后会遇到三个路口,然后捡左边那条道儿再走一会,就见到那有个申明亭,就是了本地的县衙。”
牧初行谢过小二,正准备出门,李甲竟也起床来到了大堂,于是一人便变成了两人。
昨夜春雷阵阵,下了一夜的雨,直到早上,才稍停片刻,一出门来,雨水正顺着屋檐滴滴哒哒往下掉,落在檐下水洼里,溅起了许多颗小水珠,地上湿漉漉的,晨风一吹,带来初春独有的凉意,牧初行不由得又想到了牧荑,也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有没有被雨淋着,被风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