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岁 第7章 第 7 章

祁越盯着会议室的大门冷厉的神色似乎是看透了什么：“那只秽，就藏在八个幸存者中间——”

八个幸存者，八分之一的概率，这个数据不大也不小，这是八条生命。

“有什么发现吗？”卢振龙有些担心，这么多年秽的出现都往往伴随着一系列的案件，而秽平常人压根发现不出，也仅仅只有祁家的人能够感应到秽的存在。

祁越说的是在八个人中间，这是一个他也拿不准的回答，也就是说，这一次的秽，藏的太深了。

“目前没有，再说吧——”祁越打发着对方，听着卢振龙叮嘱的话语默不作声，只在最后应了一下。

八个人，还真能藏啊——

从凌晨到中午，裴错饿了两餐都没吃东西，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吃了个早餐，他从趴在桌子上成了躺在沙发上。

胡珊珊去给他买吃的了，低血糖此时此刻正在他的身体里面叫嚣着自己的存在。

头晕眼花，世界都是在旋转的，想吐——

他甚至有些耳鸣，只听见一阵嗡嗡嗡就像是一群蜜蜂在耳边不停地飞的声音。

一只手穿过他的肩后把他扶了起来，他此时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来人掐着他的两腮，嘴唇被迫张开，浓郁的巧克力味在口腔中蔓延。

巧克力，很香。

裴错含着口中的巧克力，巧克力伴随着口腔中的热度化成了液体，粘稠的液体带给他并不是很好的感受。

喉结上下滚动吞了下去，接着一杯水被来人喂了过来，入口是蜂蜜的清香。

缓了一会之后裴错这才看向还坐在一旁的人，是祁越。

祁越放下手上还拿着的水杯瞧着人还有些白的脸色：“还不舒服？”

裴错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他刚想回答忽的感触到身后贴着的手臂这才知道两个人这是多近，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他对这个祁越无感，甚至说能不接触是最好，他的大脑发出着一种信号，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瞧着人挪到了一旁拉开了半臂的距离祁越便清楚这人现在状态还行。

“裴组长，给你买的鱼——”胡珊珊推门进来进看见中间隔了楚河汉界的两人，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进去了，手上还拎着买的鱼香肉丝盖饭。

裴错听着饭来了眼睛都有神了，抬起手招呼着人赶紧过来，胡珊珊忙走过去把饭放桌上然后十分贴心地拿出来打开。

胡珊珊没想在这待着，他看见祁越就觉得十分有压抑感，找了个工作还没处理完的借口赶紧走了。

鱼香肉丝的味道香的很，还在等孟三常送饭过来的祁越多看了两眼。

裴错拿着筷子刚要吃有觉得有人在别别扭扭的。

“祁处长还待着干嘛呢？出去吧，不送——”

明白自己并不待见的祁越也没有想继续待下去的想法了，站起来，长腿一迈头也不回。

他也没走太远，就在门口，靠在墙边拿出了一根烟，并不是有烟瘾，尼古丁提神醒脑，他平常在工作中都会用上。

银白色的打火机带着厚重而且透露着价格不菲的味道，他本想点的，却正巧看见拎着午饭跑过来的孟三常。

眼熟的包装袋，里面的打包盒都和里面的一模一样。

“买的什么？”祁越拿着烟的手指了指问道。

“鱼香肉丝盖饭，听说这家很好吃。”孟三常还以为对方不满意赶紧说道，还特地给很好吃这三个字加了重音。

祁越把打火机收回去然后伸出了手，孟三常看了眼拎着袋子把提手穿进了祁越的食指上“老大，你慢用——”

还得给邱泽宇送饭的他给了人赶紧就走了。

走廊上放着一些廊凳，祁越坐着打开袋还有打包盒，一模一样的。

夹了一口尝了尝，味道的确还不错。

休息了一个中午之后，下午的时间变得忙碌起来，那些文物需要整档入库了，然而裴错不知道怎么回事，身边总是跟着个癞皮狗。

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裴错戴着手套小心地检查着即将入库的文物，他不仅仅要检查文物是否有破损，还得判断它的来历还有年份。

只是，蒋膏收藏的文物来历颇广，一时半会还真是不好辨别。

这是一座造型奇特的立像，祁越看着他先是小心的放在台上然后进行了高度还有重量的测量，还一边记录着，一旁的李玲在拍照记录下来。

“这是一座铜鎏金杨柳观音立像，在唐朝时期，杨柳观音算是热度比较火的一种了，现如今也有不少铜鎏金的观音像。”

“这一座应该是唐后期的作品，整体还算完整，但是，这里有部分的脱落了，一会入库小心些。”裴错弯下腰指着连座的位置提醒着，李玲一开始还没有发现，经过提醒之后凑过去看着。

祁越站在一旁瞧着面前塌下去的腰，两只手揣在口袋里比划了下。

好细——

连续几个小时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七点，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才中止了这一场工作。

裴路的名字让他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接听了电话。

“喂——”

有些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疲惫，裴错一手撑着桌子缓缓往下蹲，整个工作室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裴路站在门前穿着鞋子打算出门找他去。

裴错揉了揉眼睛听着对方的关心轻笑了声：“嗯，收拾收拾就回去。”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耽误这么长的时间，下班了都不知道。

裴路：“那我来接你，然后我俩出去外面吃——”

裴错应了两声听着对方的叮嘱挂了电话，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十八点五十分了。

他站起来收拾桌上的东西，把记录的表整理好，工具收拾放好才关灯出去。

现在已经算是很晚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没有人愿意待这么晚，晚上七点整整栋大楼的灯都关了，只剩下了应急标牌透出的绿光。

裴错打着手电筒往电梯走，看着没有任何显示的电梯才反应过来文物局为了节约用电到了规定的时间就会自动断电，包括电梯。

文物局的大楼地上的一共有四层，地下的一共有三层，裴错打着光往楼梯走着，负二层到一楼也不会太久，爬吧。

踩着旋转的楼梯上去，他打着手电向上走，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环境里面吓了裴错一跳。

“啪嗒——”

细微的声响在黑暗又寂静的环境被无限的放大，裴错拿着还在叫唤的手机转头看向某处，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手指微动接听了电话，目光还挺久在那处。

“喂，哥！你怎么还没有出来？”裴路被保安拦着不让进只好在门外给他打着电话。

“啊，没什么，可能是听错了，我马上出来——”

说完挂了电话赶紧上楼迈着步子很快就离开了。

黑暗的角落里喘着沉重的呼吸声，ta看向楼梯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小心地把掉落的金属物品捡起来赶紧离开了。

裴错出来的时候还看见裴错正在跟门口的保安大叔发生了争执，赶紧小跑过去。

“怎么了？”裴错不明所以着。

保安大叔看见裴错居然还在这里一时间也是愣了一会，接着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着：“这，这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裴组长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工作。”

“这小同学刚才在门口一直站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员。”

裴路一听还想反驳两句，什么叫做可疑人员，嘴巴还没张开就被预判了的裴错摁着脑袋用力揉搓着头发示意闭嘴。

“裴组长也知道，局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得小心才是。”

保安大叔的话裴错能够理解，说了没事之后还赞叹人保安大叔尽职尽责，拉扯了两句之后拉着一脸愤懑的裴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