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岁 第22章 第 22 章

发出恶臭的下水道还维持着自己的工作，孟三常一个不慎就是喝了一口脏水，恶心的人直接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yue——太他妈恶心了——”

孟三常一边吐一边喊着，他说着一只手用力地把裹尸袋拉了上来。

他妈的，这真是又累又脏的活——

祁越坐在车上颇为无聊地打了个哈切，他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修长的手指带着茧，他沉默地张开五指又并拢，不知不觉的回想到了后视镜里面的那双手，那仿佛是神精心打造的，让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老大！”孟三常缓过来了扛着裹尸袋走过来，邱泽宇打开了车的后备箱让他放进去，这具尸体是被地下水道排污的工作人员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是上报了，但是由于尸体的死状太过惨烈且怪异便交给了他们。

如今他们不仅仅是要做收尸的工作，还得找出凶手善后。

车开进了一间仓库里，孟三常把裹尸袋扛下来放在一张长桌上面，拉链拉开露出了死状惨烈的尸体。

白思琪虽然依旧生理心理都很不适应，可是比起上一次她已经好多了，死者是名女性，她的脑袋几乎断裂，仅仅靠着一点点的皮肉组织还和身体粘连着，那断裂处似乎是被生生切断的，是不平整的伤口，说明这是经过了好几次才形成的。

而伤口处出现了生理反应，说明这女人是被活生生的被人几乎砍掉了脑袋。

不仅仅是脑袋，邱泽宇戴上手套抬起了女人的手，那十根手指都是扭曲的，就像是分叉的树枝，奇形怪状，手指是被人掰折的，里面的骨头都是断裂的。

真狠——

白思琪不忍地看着尸体，她大概的检查了一下面色沉重又压抑，她缓缓的说出了结果。

“全身的骨头都碎裂了，致命伤是脖颈处，失血过多而亡。”

说着她指着尸体脖颈的一处，那里是一道齿痕：“我争取从这里提取DNA，只是这尸体被水泡了太久，我只能尽可能提取。”

这个消息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至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线索了。

祁越看着那开放的伤口，他能够看见伤口处有着黑色的烟雾，这是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秽的能量。

这个女人的确是被秽杀死的，如果是仅仅被秽污染只是污染体，而被秽彻底侵占灵魂就再也不会是人的存在了，人的身体成为了秽的容器，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人了，就像是何大东一样，已经不再是人。

“这只秽的行事风格和之前的那个变态杀人犯很像。”邱泽宇把最近出现的有关变态杀人犯的信息都调取了出来。

最近一个月在清水市发生了十三起变态杀人的事件，死者有十二名，还有一位幸存者。

邱泽宇不禁把视线投向祁越，他想起了那名幸存者在网络上的发言，救他的人是比变态杀人犯还要狠的疯子。

有人对于那人的发言进行讨伐，对于救他的人进行这样的抹黑，实在是太恶心了。

可清楚祁越的人无比的清楚，这就是一个比变态还要狠的疯子。

裴错拎着东西回去却在家门口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胡珊珊。

他沉默地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正滴着水，浑身都湿透了，在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看见是裴错想要说话却抿了抿嘴又无话可说。

裴错开了门把门敞开：“进来吧——”

胡珊珊看着放在面前的一双干净的拖鞋犹豫了下进去了，进去后就后悔了，身上的水滴在地板上成了一滩。

裴错把人推进了浴室里面顺带拿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给他。

等胡珊珊出来后桌子上是刚煮好的饺子，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另一个碗，这是自己的？

见裴错招呼他坐过去脚步不自觉地挪动着然后坐下了。

刚出锅的饺子烫的很，然而胡珊珊却一口一个吃的很快，裴错没有看他，仅仅只是把一杯水推给了他。

“呜～”

呜咽的声音听着很是可怜，胡珊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吞着口中的饺子。

“呜～组长，你，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这个问题仿佛是他心里面的疙瘩，是相信的吧？为什么？

裴错叹了口气别开头：“那换衣间的淋浴室你打扫得挺干净的。”

这一句话别人听着可能是稀里糊涂的，可是只有胡珊珊明白，刹那间眼泪止住了只剩下羞涩的抽泣。

文物修复工作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物质弄在身上，所以在换衣间里面都有一间淋浴室，可是用的人却没有几个，相对于在陌生的环境里面洗澡，或许更喜欢在家里尽情的欢腾。

于是那一间淋浴室被搁置下来，裴错也是偶然间，因为修复的试剂弄到了身上便想着去洗个澡，正好时间挺晚了，也没有什么人，他正拿着干净的衣服过去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一时间诧异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在。

他在门口等着，一边等一边玩手机，时间越来越久，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奇怪，裴错正打算出声提醒的时候听见了里面小小的声音。

“得赶紧收拾好，还得赶紧去医院。”

他听出来了是谁，胡珊珊的背景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胡珊珊是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人，他好不容易从山沟沟里面来到了大城市上学然后工作，人很聪明很努力，只是不怎么爱说话，不怎么有存在感。

他的母亲早年就丢下他跑了，父亲也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没了，靠着老人的补助还有工地的赔款一年一年度过，本来进了这文物局也是一个好差事，可惜了，就在刚进来的那一年，相依为命的奶奶因为癌症也住了院。

等胡珊珊匆匆离开之后裴错才进去，他盯着光溜溜的地板，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从来没注意的一面，他们不怎么用这淋浴室不仅仅是不适应，还有就是淋浴室太久没人用，脏兮兮的，然而脚下的地板光溜溜的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胡珊珊除了文物局的工作有空就去去打打临时工，要不然就是去医院照顾奶奶，出租的房子距离医院太远，他平常下了班都得去医院，然而回去出租屋又太远，房东阿姨总是会断水断电，他只好利用文物局的淋浴室。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是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他们维持着自己最单薄的里衣不愿意让人看透内里。

“我，我——”胡珊珊涨红着一张脸难以启齿的表情看着让人想笑。

裴错把碗筷放在桌上慵懒地看着他：“文物局这碗饭我相信你不敢丢，那些坏事自然也不敢做，停了工也挺好，最近太多事还没有怎么休息。”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碗筷很是随意道：“帮洗个碗，抵你今晚睡裴路的房间。”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至于收到消息的裴错看着手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痴笑，怕被发现晚自习玩手机又赶紧放好，可没过一会又偷偷拿出来，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之后这才放下心。

【亲爱的兄长大人：家里来了客人，你今晚跟我睡。】

别人的晚自习是在刷着题目，他则一边掰着手指算着多久没有兄弟两睡一块了，一边在算着晚自习的倒计时。

所以一下晚自习提前收拾东西，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还打算跟人请教问题的黄倩愣神地看着飞了似的裴错，眨着眼睛不明所以，江天洋笑着解释着。

“这家伙从第二节晚自习收到消息就在那里傻笑了。”

消息？

傻笑？

在结合一下刚才的行为，黄倩似乎发觉了什么，裴路是长的不错，不少女生也喜欢，又是体育生，身材又不错，成绩也可以，人也热情。

“所以，这家伙是谈恋爱了？”

江天洋摇了摇头：“谈恋爱是不可能，你还不知道吧，这家伙，是个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