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玦很轻松地躲了过去,本来漫不经心坐在位子上的人,忽然站起身,朝着冉昕走了过去。
宋怀真在他身后问了句“你干嘛”,他手在耳边晃了晃,示意没事。
“?”宋怀真打开了摄像头,要是叶矜玦跟那男的打起来,他能第一时间录下来。
传到网上,说不定还能赚波流量。
让他失望的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叶矜玦只是从冉昕身旁走过,到自助饮料台前灌了杯橙汁,就又走了回来。
他这样的人,只是存在,就足够把其他同性压下去。
陆之言的声音越来越小。
余木樨眼睛跟着转了转:“这……”话没说完,被冉昕看了眼,闭上了嘴。
宋怀真睨了眼坐定的叶矜玦:“绕了这么大一圈拿饮料?”
叶矜玦问:“不行?”
宋怀真比了个大拇指:“行。”
几人继续吃饭,聊天,直到叶矜玦又去倒了第二次饮料。
冉昕也不想看他,可他的存在感,实在强得过分。
陆之言本来还在说哪里有个不错的酒吧,话里话外吃完晚饭接着第二场,在叶矜玦第二次路过后,就没再提这事。
事不过三,第三次,叶矜玦去倒饮料后,陆之言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宋怀真按住自己的杯子:“别倒了,真喝不下了。”
叶矜玦瞥了眼陆之言背影,嗤笑声:“美得你。”
最后陆之言送冉昕和余木樨回宿舍,一路上都在回头看,不知道是不是被叶矜玦整出阴影。
所幸他还没那么变态,并没有一路尾随。
冉昕和余木樨告别了陆之言,坐电梯上楼,余木樨终于能把憋了一晚上的笑都释放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校草真的,我服了。”
冉昕一本正经地说:“没想到他那么喜欢喝橙汁是吧?”
余木樨:“啊对对对。”
冉昕都快撑不下去了。
余木樨拍了拍她肩膀,趁着周围没人,感叹道:“你最好祈祷陆之言人品还行,回去后不会乱传。”
“叶矜玦喜欢你这件事,根本藏不住。”
两只手指指了指眼睛,余木樨给了冉昕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
陆之言的人品怎么样,冉昕也不清楚。反正短时间里,没出什么流言。
爬完山后,冉昕和余木樨的腿都酸疼得不行,阶梯教室的几步台阶都走得举步维艰。
高数是两节课连上,课间冉昕和余木樨互相搀扶着去厕所,回来后,桌肚里多了份止疼膏药。
冉昕第一反应是去看叶矜玦,但叶矜玦的位子没人。
不是他吗?
她收回视线,转了转膏药,也没什么信息能看出是谁买的。
余木樨直接说:“叶矜玦买的?”
“不确定。”
“问问呗。”余木樨接过去,拧开盖子,闻了一口,“应该没下毒,试试?”
“确实没下。”宋怀真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冉昕和余木樨转头看去,宋怀真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冉昕面前。
是个筋膜枪。
“怀真外卖,使命必达。”宋怀真微微一笑,扭头回了座位。
冉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收起筋膜枪,又看了眼叶矜玦的座位。
还是空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余木樨瞥了眼失神的冉昕,给不久前加上的宋怀真发消息:[你真成校草的跑腿小弟啦?]
[一次两百,换你干不干?]
嘶。
余木樨倒吸一口凉气,飞快打字:[申请加入组织!]
[没问题,有钱一起赚。]
[哇。]
叶矜玦正在辅导员办公室,对面是《初恋大作战》的导演和编剧。
他没有微博,这两人公开喊话了好久,没得到回应,居然还没放弃,打了个飞的,杀到学校。
辅导员说:“他还是学生,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拍电影吧?”
导演解释道:“开机时间在寒假,男主戏份两个半月拍完,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哦,那还行。”辅导员望向叶矜玦,“你有这方面意愿吗?”
叶矜玦很干脆地说:“没有。”
导演:“……”
可能是习惯了被小演员捧着,导演的脸色不太好,埋怨地瞥了眼编剧,要不是她一眼看中这个男生,他至于被这么个小年轻下面子吗?
编剧却完全没把叶矜玦的态度放心上,甚至颇为满意,她的男主就是这个feel啊:“叶同学,你虽然是新人,但我们给你开的片酬可以对照二三线演员,两个月,三百万。”
名校生清高,她能理解,但在真金白银面前,又有几个人能抵制诱惑?
就算叶矜玦的专业毕业后薪资不低,也不大可能月入百万吧?
旁听的辅导员因为这个数字,下意识站起了身,随后尴尬地挠了挠头,望向叶矜玦。
叶矜玦眼皮都没抬一下:“抱歉,没有想过进娱乐圈。”
他转向辅导员:“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了。”
“那我先走了。”
“嗯。”
辅导员心情复杂地看着叶矜玦走出了办公室。
编剧还在震惊他的果断,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回头问辅导员:“他家里条件很好?”
“不清楚。”辅导员笑了下,忽然感觉自己的腰杆都直了,总有人不为金钱折腰,“学生的个人信息我们也不方便泄露的。”
编剧哦了声,导演拉起她:“走吧,还是再去看看别的人选吧,好几个新晋流量给我递了简历。”
“你是说那些奇形怪状的丑男?”
“小点声,别被人听到。”
“青春爱情电影,男主不帅还拍个屁啊。”
“那人家就是不愿意,你还能绑票不成?”
两人碎碎念着,辅导员以为他们肯定放弃了,也没放心上。
谁也没想到,导演确实飞回了横店,编剧却留在了学校附近,给导演的理由是,多看看帅哥,有利于她改剧本。
导演知道她这是还没死心,也没管她,心说等她再被拒绝几次,总得回来。
就在他面试了一个又一个或是脸型崎岖、或是五官乱飞、或是个头太矮的所谓流量,几乎心灰意冷之时,编剧给他打了个电话,语气里压不住的兴奋。
“我找到突破口了。”编剧说,“这孩子不肯演,可能是有了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