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孙父传信来,暂来京住几日,算着日子孙离也是要生了。正侧躺乘凉的孙离眉头舒展,来了精神,差着下人去叫楚君初回府,楚君初未问缘由,以为孙离是有了反应,放下手中的兵书,也不顾身旁陈反说些什么了,跨步上马回府。
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楚君初顾不得些许,从街上回来,拉了一马车的稳婆,进门这阵仗倒是把巧儿吓了一跳“大少爷?”
“你家姑娘呢?现在怎么样了?你不去伺候你家姑娘,跑出来做什么?”这才一看周围,跟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巧儿笑笑,“大少爷不会是觉着我家姑娘要生了吧?”巧儿回身笑呵呵的小跑,边喊“夫人夫人,你快看,大少爷以为你要生了,带了一条街的稳婆来”
孙离掀开帘子,看见楚君初面色微微温和“你也不问因由,可是传话的给传错了?”
楚君初让人把稳婆又一家家的送回,搂住孙离“我看是家丁,便没想什么。家丁找我,定然是你有事,你这个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小东西就出来了,我一看到家丁,就慌了”
“慌什么,婶母就在隔壁。我让人去叫你,是我父亲要来了,说要来住几日,顺便等我生产”孙离坐下
“住几日?是等你生产顺便住几日吧?岳父可是真的疼爱你,怕你孤单,怕你害怕,便要来了”想了想又说道“我现在让人出发,去接岳父,你且在府中等着”
孙离原本也是这个意思,父亲年事已高,携家丁一路走来,也不是安全。
这大约又过了五日大夫把了又把脉,皱着眉头“这夫人生产已到,迟迟不见动静,脉搏也无异常”
孙父一脸担忧“您再给看看,有何办法”
大夫摇摇头“等,只能等,孩子没有问题,胎儿也是正位,且等着”
“我命人安排房间,您就住在此处,随时听候”楚君初命人收拾房屋。
孙离嘟嘴掀开纱帐“我都说了,我并无异样,着急也是没用的”
“就你是心宽,女人生孩子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你这迟迟不见动静,怎么叫人不心乱”孙父瞧着孙离拖着肚子站起身
“巧儿,莫管他们,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你瞧瞧他们,两个大男人愁眉苦脸,觉着比打仗还难”说着就从一旁匣子里去了些银两“走,街上吃嘴去”
“可不是比打仗难,我要是能生,我就做了主了,生了。”楚君初拉住孙离,又看看岳父“你这一天往街上跑几趟,那铺子店哪家不识得你,你身子笨重,我担心坏了,你说吃些什么,我去行么?”
“不行,我觉得闷得慌”
“可不是闷,外头那日头挂的正高,都是在府中歇息,你出去准是叫人担心的”
巧儿在一旁,歪头“夫人,前几日我听糕点铺的赵老板讲,他们隔壁的香酥鸭今日开业,我去买一只怎么样?”
“是呀,是今日,我都给忘记了”孙离转脸看着楚君初笑,又把银两放回去匣子中
楚君初看着孙离的笑,就已经明晓,笑着摇摇头“岳父,你看,这京城最繁荣的几条街,那条街上新开了什么店,哪家店内什么好吃,我家夫人可是行家。岳父,这你可得给我作证,每月下旬我请军营的兄弟们喝些酒,都得赊账,可不是我花天酒地了,离儿告状那可是冤枉我了。”
孙父假装应和“作证作证,这回再也不叫你委屈”
孙离笑笑推他出门,原是前几个月,孙离忽得想吃些嘴食,买回来了却又没了胃口,一个月总有好几日,楚君初顶着太阳,一家家的去买,后来,他想了个法子,军营里带出来十几个兄弟,每人发五两银子,购买当店最火热食品,最畅销吃食,最新奇物什。可这楚君初每月俸禄也不过千两,这操练辛苦了,楚君初总是叫人去买些好酒好肉,那一军营的兄弟们也当时潇洒一回。可这最初他可是只喝十两一斗的好酒的,后来跟着陈反他们兄弟喝五两一斗,再后来索性跟着就跟营下的兄弟一起,和一两两两的酒,再往下可是不行了,这些个跟着他拼命的人,再差点的酒叫人拿不出手。
月月俸禄千两,上交给孙离就得八百两之余,剩余的那些个也只够他在外应和一下,这后几个月,孙离日日吃嘴,哪日都得十两,这兄弟们的酒钱又不够了,五六百人,他也索性直言,站在军营中,吆喝着如今家中有个吞金兽,这每月的畅饮也改为三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