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愿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是一片漆黑,窗帘被拉得死死的,透不进一点光亮,他伸手到床边的柜子上摸手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凌晨3点,周围没有人,只有他在这个病房里。
他默默叹了口气,想着祁圳果然走了。
“走了也好,至少不会再处于这样的关系了,也该割舍掉了。”
他本打算将枕头垫高清醒清醒,感觉睡了很久,浑身上下都酸痛,可却听见了门把手扭动的声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居然开始装睡。
门开了,走廊的光亮透了进来,将门外的人的影子照射过来,落在迟愿的病床上,那人很高大,他的影子几乎将迟愿整个人围在中间。那人在门口停了几分钟才慢慢进来,脚步声距离迟愿越来越近,最终在他的身后停住。
那人伸手将迟愿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迟愿留在外面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
之后又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迟愿缓缓睁开眼,他的心中似乎已经对来人有了猜测,但他不想再去纠结,割舍是他最好的选择。
刚一到动物园,贺野就拉着林理买了两个小熊猫发箍戴上。
“哥哥,给。”贺野递给林理他刚从小贩那儿买来的小熊猫发箍。
“啊?”林理不太好意思地接过发箍“这会不会太幼稚了?”
他想到结婚后和陆涟一起的时候,他想要一个发箍和陆涟一起拍照,陆涟嫌弃地丢开发箍说“多大人了,还玩这个不害臊吗?”最终,他没有戴成,跑着去追已经走了的陆涟。
“哪里幼稚了?谁规定大人不能戴?”贺野拿过发箍,亲手给林理戴上。
“也是,你说的没错。”林理笑笑,也拿起发箍给贺野戴上,他刚刚准备给贺野戴却发现对方的头离他至少有一截的距离。
“小野,你蹲下来点。”林理朝贺野招招手。
“好的,哥哥。”贺野马上半蹲下来。
林理轻松地帮他戴上后拍拍手:“好了。”
贺野马不停蹄拿出手机拍照,嘴里一直赞叹:“哇,哥哥给我戴的发箍,好漂亮。”
说着拉过林理一起拍照,贺野熟练的摆出剪刀手,而林理则是不太自然地对着镜头笑,不知道为什么林理有些局促。
拍完后,贺野一直在欣赏那张照片“哥哥,我们这照片也太好看了,我要当壁纸。”
“好啊,随你都行。”林理笑笑。
“不过……”贺野转头看向林理,被怎么突然盯着林理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手将贺野的脑袋扭了过去。
“怎么了?”林理问。
被手动转过脑袋的贺野也没在意“哥哥,你怎么这么僵硬啊?”
“我?有吗?”林理一愣。
“有啊,你看。”说着贺野指给林理看看手机壁纸上的他的僵硬笑容。
“可能,就是好久没有这么亲密和别人拍照了吧?”林理解释说。
“这样啊。”贺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么说,我是哥哥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这么亲密的人。”贺野一本正经分析道。
“也可以这么说。”林理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那哥哥我们去看小兔子吧。”
“好。”林理被贺野拉着到处跑。
人群中,陆涟一直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们,动物园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曾经他们来了这里很多次,在这里留下了很多回忆,刚才看见他们在戴发箍拍照,他想起当时林理也提出想要和他一起拍一组戴发箍的照片,他觉得太幼稚,没答应然后不顾他的失落转头就走。
陆涟低头苦笑:“林林,曾经我和你没有做成的事,你和别人做成了,会不会高兴呢,即使身边的人不再是我。”
“哥哥,这个刺猬好像你啊。”贺野指着窝在洞里不敢出来的刺猬笑着说。
林理看着那只露出屁股的刺猬露出疑惑的表情指着自己:“我吗?”
“对啊,你看他。”贺野往刺猬旁边丢过去一个苹果。
那刺猬察觉到了食物的香气,微微朝苹果的方向移动了身体 ,可到底是害怕,没有露头。
“它就像哥哥一样总是蜷缩在一旁,不敢露出自己。”贺野说。
闻言,林理顿了顿,没有说话。
“我们回去吧。”林理拉了拉贺野的袖子。
贺野没说话,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接着,贺野把林理送回家,两人挥手再见,贺野看着林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他还没离开,他静静靠在车边等了会儿,接到了祁圳的电话之后,才驾车离开,跟在后面的陆涟见状也离开了 。
电话里,祁圳叫贺野出来喝酒,整个人都醉醺醺的,说话都口齿不清的,贺野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想到平常这家伙虽然爱去酒吧,但从来不会喝醉,今天倒是奇怪。
到了祁圳在的酒吧,贺野避开舞池中间热舞的男男女女,跟随服务员的指引下找到了包间里醉醺醺的祁圳。
他过去先是踢了祁圳一脚“干嘛呢?”
祁圳听见贺野的声音,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十分高兴地朝贺野扑过来 :“贺儿,你来了啊?”
没等他碰到贺野,贺野就伸手将他挡了过去,被嫌弃的祁圳也没生气,他只是笑着揽过贺野的肩,一脸认真地说:“你知道吗?贺儿,我之前真的喜欢你好久。”
贺野一脸无语地看向他:“我一直以为你开玩笑的。”
听到这话,祁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哭笑不得:“我是知道你不喜欢alpha,我想着索性你也没喜欢的人,我就陪你身边,等你喜欢我,你居然一点也察觉不到,一直当我开玩笑?”
“谁叫你天天说,我以为你单纯嘴贱呢。”贺野耸耸肩。
……
……
祁圳无话可说,原来是因为自己嘴太贱了……
“我看你恋爱不谈的挺厉害的嘛。”贺野说。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还喜欢你,不然你不愿意和我当朋友了。” 祁圳说。
“那你的目的达到了。”贺野竖了大拇指表示尊敬。
……
事实证明太成功也是问题,祁圳哭笑不得,他又喝了一口酒。
“现在和我说这些,因为变心了?”贺野问。
“有这部分原因。”
“谁?让我猜猜,迟愿 ?”
祁圳没说话,就只是点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的,可能是迟佞的话,也可能是那个手术……”祁圳烦躁地揉揉头发“总之,我也说不清楚。”
“那还等什么,跟我说这些可没用。”贺野起身 ,低下头看着他,说完这句话,随即摆摆手离开。
祁圳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外套起身离开,找了个代驾开车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