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楚宫腰 > 第1章 第 1 章

楚宫腰 第1章 第 1 章

作者:却话夜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7-05 14:03:35 来源:文学城

冬日下雨的帝京,有种别样凉薄的气质。

上元夜攒了一整年的繁华,都能被打磨得支离破碎。万家灯火融在其中,像烧坏的黑釉瓷,放眼望去皆是斑驳,寻不出半点盛世应有的瑞气。

一枕春内女子的惨叫,反倒在这凄风苦雨中显出声儿来,一声锐过一声,仿佛刀尖碾在耳蜗上。

花娘们挤在戒室外瞧热闹,都禁不住哆嗦。

“乖乖,这也太狠了,楼里最厉害的几位刑罚婆子全在里头,这一通锋针扎下来,春祺的背还能要吗?”

“哼,不能要也是她自找的。叫她不搭理雪笺姐姐,非要跟着那位,这下好了吧,踢到铁板了。”

圆脸姑娘幸灾乐祸地笑,见几人还不明所以,便拿下巴指了指对面灵犀阁,懒声解释:“刚刚宋世子来了,点名要那位伺候,还许了三大箱珠宝,一水儿的南洋货,都够盘下整座一枕春。雪笺姐姐陪了他两年,也没这待遇。那妮子倒好,给脸不要脸,说什么也不从,还让春祺拿花瓶砸人家脑袋,把血都砸出来了!”

姑娘们齐齐倒吸口气,双眼瞪如铜铃,好半天才回过神。

有人不敢相信,追问:“你没看错?当真是永安侯家那位,把宋世子给……”

“除了她还能有谁?”

小圆脸阴阳怪气地拔高嗓门,又白一眼对面紧闭的绯门,不屑地“嘁”道:“家都抄没了,还敢这么放肆,就不怕比她天牢里的父兄,还早些下去见她母亲?”

边上人却笑,“谁让人家是美人儿,有这资本。红姑都能由她犟一个月,咱们可比不了。”

听到这话,有人就不服了,“美人怎么了?还不是跟咱们一样,得吃腿儿饭。而今她又得罪了宋世子……呵,这好日子啊,是彻底到头啦。”

谁不知道,一枕春乃京畿一带有名的销金窟,能来此间消遣的,不是达官,就是贵人,没一个好惹。

宋廷钰更是其中之最。

开罪了他,莫说红姑,便是天上的大罗金仙,也保她不住。

哗啦——

又是一阵急雨,滔滔浇得沿街草木枝摇叶颤,几欲倾倒。

檐角绢灯在风雨中打横飞起,流苏纷乱纠缠,光晕也不甚明朗,幽幽沓沓,仿佛随时都会从风中消散。

夏安僵着身子挡在圆桌前,面容亦叫灯火染上一层苍白的霜。

闲言碎语并着春祺的哭嚎,一字不落地闯入她耳朵,她不自觉咬紧了牙,几次冲出去想救人,都叫护院拦住,急得她直跺脚。

南窗底下,红姑却是悠哉,闲闲往红木躺椅上一靠,便只管闭目养神。

无论外头蹦出多难听的话,她都恍若未闻。丫鬟在旁边煮茶,火候过了,她倒是不忘出声提醒两句。

护院们围在旁边,亦是趾高气扬,态度嚣张,指着她们鼻子冷嘲热讽,都不带遮掩。

夏安终于忍不住,斥道:“你到底想怎样?今日之事,本就是那姓宋的不对。要不是他硬要往里闯,还对姑娘用强,春祺也不会同他动手。要赔礼,也该是他跟我们姑娘赔礼才是,凭什么要我们去同他认错?又是谁给你们的胆,敢在天子脚下滥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红姑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高高抬了下眉梢,却仍旧搭着眼皮,懒怠瞧她。

刚来青楼的小姑娘嘛,都有这么一遭,以为自个儿还是天上的月亮,清白高贵,谁也碰不得。尤其是这些高门大院里头出来的,不闹上个把月,她都觉稀罕。

可闹有什么用?

到了这种地方,哪怕真是天上的月亮,也得落一层灰!

冷声一嗤,红姑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汤上的浮沫。

夏安嗓子都快冒烟儿,她也不着一字。

待半盏香茶都入了腹,唇齿皆镀满碧螺春的芬芳,她才舒衬地喟叹一声,拿帕子轻摁嘴边的茶沫,不紧不慢地反问:

“怎就没王法了?人家宋世子是浔阳长公主的独子,当今圣上的亲侄儿,平日里衣食住行就跟皇子一个样。王法什么的,不就是为他而立?你们几个娼妓,身轻命贱,被他欺,被他辱,不都是应该?”

“你若不服,就让人把你们调回教坊司,别来这里当民妓。没这本事啊,就老实儿待着,甭给自己找不自在,免得最后连这点王法也捞不上。还敢嫌弃人家……”

红姑哼笑,眼角眉梢堆满讥诮,“白送上门给宋世子欺负,我都怕脏了他的身!”

“你!”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震天动地,热闹得像在过年。

夏安气红了脸,指着红姑鼻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红姑鄙夷地哼了声,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歪回躺椅上继续逍遥。

两只保养得当的手悠悠交叠在小腹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敲,似在迎合外间的惨叫,惬意又嚣张。

不知道还以为,她也是来这楼里消遣的。

护院们有样学样,越发猖狂得没了边儿,当着夏安的面,就敢开黄腔,言辞一句比一句不堪。

夏安气得肝疼,攥拳撸袖就要上去撕他们的嘴。

身后却清泠泠响起一声:“听红姑这话的意思,我之所以会来甜水巷,而不是去教坊司,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声音不大,淡得像一缕烟,风吹就散。

却是一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笑容都钉死在脸上。

妓分三等,一等为官妓,隶属教坊司,多为御用舞姬乐工,只在宫宴上助兴,轻易不可亵玩;二等则是军妓,刺配边地,专供将士享用;最末流的便是民妓,身最贱,命最薄,三教九流皆可随意玩弄,闹出人命也无处申冤。

按大祈的律法,犯官家的女眷,如无特殊指示,都应充入教坊司做官妓,纵使罪大恶极,也不至于沦落到甜水巷。

适才红姑也是一时嘴快,才不慎说漏。

跟她吵架的夏安,都没觉出不对,倒是叫这丫头抓到了空……

红姑心里浮起一丝兴味,忪忪眼皮,总算肯睁开眼,好好打量面前之人。

而圆桌边,林嬛也在看她。

因方才的变故,她身上还乱糟糟的。钗环卸了一地,衣裙也皱皱巴巴。梨花白对襟染上斑斑血痕,扎眼又骇人,越是衬上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就越是惊心。

那些热衷打杀的护院,都禁不住心生余悸。

她却泰然如初。

犹自叠手端端坐在绣墩上,不吵,也不闹,仿佛观音手里的净瓶,从容,恬淡,安静,无需他人普度,自有一种洗心涤虑的力量。满屋狼藉喧嚣,都因她而淡去不少。

灯火晕染她眉眼,春花秋月也落了等闲。

嘈杂的屋子顷刻间安静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放到最轻,唯恐惊扰了什么一般。

想起刚刚对她的折辱,大家都不自觉涨红脸,讪讪低下脑袋,没好意思再看,暗地里又忍不住偷偷往她身上瞟,眼睛能睁多大就睁多大。

唯恐那只是自己的一场红尘虚妄,错过了就再遇不见。

饶是风月场中阅尽千帆如红姑,也情不自禁晃了神。

美人,真真是美人。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莫说一枕春,便是甜水巷所有姑娘加一块儿,也不及她一个。

怪道外头那些男人疯狂成那样。

这一个月,光是来楼里打探她消息的,就快把门槛踩破。开出的价码,也是一个赛一个夸张。

相较下,宋廷钰那三箱珠宝都不够看的。

倘若林家没有败落,这朵名动天下的娇花,怕是没人能摘得,也没人配摘得。

进宫做皇后,都是在委屈她!

怎奈世间好物大多都不长久。

三个月前,北羌兴兵南下,边境战事吃紧。

最是千钧一发,需要将士们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的时候,军饷却出了岔子。三万石粮草运抵边关,只剩谷壳;上万件甲胄偷工减料,徒手就能击穿,刀枪剑戟更是不堪一折。

若非临近州府尚有军资余存,这个冬天,大祈怕是要在战火中度过。

虽说官员私吞军饷,历朝皆有,算不得稀奇,然贪渎至斯,无异于卖国。

朝野上下俱都愤慨,军中更是联名血书,要求讨伐这些蛀虫,以他们的血,告慰北境战死的英灵。

战事一毕,锄奸令便落了下来。

兵部一干人等自是逃脱不得,兵部左侍郎更是在皇城司上门之前,就畏罪自尽。临终前,还留下一封手书,供出主谋——

户部尚书,林行舟。

亦是林嬛的父亲,名满天下的永安侯。

当晚,那些下落不明的赃银就悉数从林家后院挖出,书信账册一应俱全。除却这些,还意外搜罗出不少户部过往贪渎的罪证,举国哗然。

一夜间,林家沦为众矢之的,痛惜有之,咒骂亦有之,弹劾的奏章都快把御书房淹没。

陛下为平民愤,稳军心,亲自下笔拟旨,褫夺林氏一族爵位。府中男丁收押天牢候审,女眷则交由教坊司暂管,待案情查明,再一并发落。

而负责审理此案的,正是楚王,方停归——

此番于北境之难中力挽狂澜的关州团练使。

也是深受此次军饷案所害,险些折戟沉沙、葬身沙场的最大苦主。

传闻当时,他被七万敌军围困雾蒙谷,整整三日不得脱身,弹尽粮绝。

北羌派人招安,左右前锋皆蠢蠢欲动,只他半个字也不听,挥剑斩了来使,以其血入酒,与众将士痛饮一杯后,便趁着酒兴,率兵直冲匪巢,硬是从刀光剑影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待援军赶到,雾蒙谷早已沦为人间炼狱。

八千死士战到最后,只剩十人,个个双目猩红,发指眦裂,指甲缝里都是血。

方停归更是从头到脚都叫血水浸透,提着敌将首级,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仿佛阎罗殿归来的恶鬼。挥剑往山谷之巅一立,独自一人便铸成了大祈永不溃败的长城,垂万古兮不可越。

敌军明明还有三万,占尽天时地利,却硬是叫他气势所骇,直到被赶尽杀绝,都不敢上前。

江北方停归,自此一战成名,成了大祈开国百年来唯一一位异姓王。

手握重兵,权倾天下。

莫说宋廷钰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就连他母亲浔阳长公主,见了这位楚王殿下,也得礼让三分。

而他,亦是当年被林家打断肋骨,碾碎尊严,如同丧家犬一般驱逐出京的马奴。

渺小、卑贱、肮脏。

连月光都不屑往他身上照落一丝冷光。

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恐怕林家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犯在自己昔日最瞧不上的蝼蚁手上。

而今旧恨未了,又添新仇,哪怕全天下都想给林家一个机会,方停归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尤其是眼前这位……

红姑眯起眼,笑容意味深长。

时候不早,她也无意再多废话,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起身对林嬛道:“事已至此,林姑娘再去追究自己是如何来这儿的,又有什么意义?横竖永安侯府是起不来了,你想摆脱娼籍,也是不能够。既如此,何不趁自己现在还年轻,赶紧找个得力的靠山,日后也好有个倚仗。”

边说,边朝旁边递了个眼色。

小丫鬟会意,端来一碗黑黢黢的药,放在林嬛面前。甜腻的气味从碗里飘出,一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夏安立时警了神。

红姑却恍若不知,犹自牵起艳红的唇角,笑吟吟夸耀:“上好的合欢汤,

“你是打算自己喝,还是让春祺那丫头替你喝,我准你选。”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微妙。

那宋廷钰什么德性,花巷子里谁人不知?

读书习武没他什么事,斗鸡走狗、狎妓搏揜,他倒是一样不落。

还没正式娶妻呢,后院就已经养了一群莺莺燕燕。许了名分的有几人?宋廷钰自己都记不清,更别说那些“仅供宣泄”的露水情缘。

上月更是闹出了人命!

那还是一个寻常农家女,并非风尘中人,为了给她相依为命的祖母赚药钱,才进城卖自己的绣品。叫宋廷钰看上掳走后,一晚上就没了气息。

小厮将人丢去乱葬岗的时候,草席子都盖不住她身上的伤。

甚至还有一条三指粗的金珠链子,半露于她鲜血淋漓的两腿间……

农女的祖母哭断了肠,拖着病歪歪的身子上衙门讨公道,却只讨来一顿打,回家没两天便咽了气。临走前,都没来得及给孙女安葬。

而罪魁祸首还在搂着新欢快活,抱怨那农女不解风情,抓伤他耳朵。

这样的禽兽,若真从了他,还有命回来吗?

夏安当即就炸了毛,指着红姑鼻子破口大骂。

红姑压根不理她,只苦口婆心地劝林嬛:“你早晚是要伺候人的。与其把身子给那些无能的贩夫走卒,不如留着,为你们林家谋一条生路。把宋世子哄好,搭上长公主这条人脉,何愁救不了你父兄?”

说完,又冷下脸敲打:“做人呐,贵在自知。你如今这条件,是个人都得远着你。宋世子肯顶着皇权威压收你的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该感激才是。倘若连这点价值也没有,你们林家才是当真走到头了。我说得可对?”

林嬛果然捏紧了拳,樱红的唇瓣抿成一条笔直的线,能清楚地看见下巴在轻颤。

可最后,她也只是松开手,无力道:“红姑说得不错,以我如今的身份,宋世子肯要我,的确是我的荣幸。”

夏安:“姑娘!”

林嬛闭上眼,没有应声。

浓长的眼睫在眸底投落暗色弧影,本就不甚明朗的脸色,更添一抹前途未卜的空茫。

红姑不由哂笑出声。

她们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姑娘啊,最没意思了。

面上瞧着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家里按同样的模子雕琢出来的傀儡,漂亮,端庄,得体,却独独没有自个儿的心,开怀了不敢纵情欢笑,受了委屈也不能随意痛哭。

有权势滋养的时候,尚且还能高高供奉在神龛之上,享万人追捧;

一旦失势,就只能任由风雨践踏,连最简单的反抗,都不知该从何做起。

这丫头尤甚。

还记得宫宴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般规矩识礼,一举一动都标准得跟有尺子在边上比着一般。上前行叩拜大礼,腕上的一对玉镯都不带响的。

奉昭公主有意拿她生母早逝之事做筏,笑话她是天煞孤星,早晚要克死全家,她也能为所谓的“大局”,咽下这口气,还笑着反过来帮人家打圆场。

真真就是个面团子,半点气性也无,哪怕没有抄家这一茬儿,也注定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想她刚来楼里那会儿,自己还曾担心她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特特让人把她屋里的尖锐之物全部收走,簪花钗环也都磨圆磨钝。而今再看,倒是她杞人忧天了。

红姑摇头失笑。

事已办妥,她也没兴趣再多纠缠,摆摆手,让护院过去“帮”她吃药,便转身往外走,想回屋补个回笼觉。

然也就在这时候,那个跟面团子一样的人忽然开口,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但这样瞧上我的,似乎还不止宋世子一个,那位调我来这里的人,只怕也不容小觑……”

红姑瞬间僵在原地。

从教坊司调人绝非易事,更何况还有圣旨在前,寻常人根本做不到。而能做到的人,目的自然不会单纯……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比刚才还静,还要冷。

莲台上烛火的光晕,都因周遭气氛而压小一圈。

“你什么意思?”红姑冷声质问。

林嬛莞尔,“我不知是谁将我调来此处,也不知他所图为何。但他既然只是把我调来,并未取我性命,想来是不希望我死的。若我真在一枕春出点什么事,红姑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边说,边伸手去端面前的药碗。

清润的杏眼同烛焰重叠,羽睫一霎,对剪出游丝浮光,让人想起夕阳下飞舞的流萤,瑰丽缱绻。

然瞳孔深处的光却是冷的,静的,仿佛揉进了一整个严冬的雪。

红姑无端被激得一凛,隐约觉察到什么,脸色骤白,忙指着药碗大喊:“快!拦住她!”

可还是晚了一步。

就听“啪”的一声,瓷碗磕碎在桌沿,汤药洒了一地,那只欺霜赛雪的手也染上淋漓的黑。

手的主人却毫不在意,拿起最大最锋利的瓷片,不假思索地就往自己脖子上抵。

檀口轻启。

没有多么嘹亮的声音,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红姑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今日要么你放了春祺,把你的人都带回去,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要么你就将我的尸首带走,等着上头那位来找你麻烦。”

“哪条路?我也准红姑自己选。”

开文了,是甜文,虽然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王国维

下本写《嫁皇叔》,双重生/男二暗恋上位/前夫火葬场,感兴趣的宝子可以去隔壁收藏一下~

【文案】

(1)

盈缺初遇萧意卿,是在七岁那年冬天。

沈家大火,父母皆亡,漫天风雪中,只剩盈缺一人抱着幼弟,在刀光剑影里头瑟瑟发着抖。

他挥剑帮她挡开血光,劈碎业障,纯白高洁的身影,仿佛尸山火海间降下的一捧雪。

盈缺呆呆望着,风雪满袖,竟也不觉得冷。

为了握住那捧雪,她用父亲镇国将军的遗泽帮他在朝堂上铺路,向他母后奉上首富母亲留给她的巨额财富,还舍身为他父皇挡箭、试毒,终于将他送上那至尊之位。

可当敌军给她喂下剧毒,拿她性命要挟于他时,他却只用她母亲的钱财、她父亲的城池,跟敌军交换那唯一能救她的解药。

只因他心头真正的白月光,盈缺的堂妹,需要那味药,安他们俩结下的胎。

打发使臣过来的时候,他还不忘让人给她带一句话:“你拿什么和她比?”

连他父皇母后也说皇嗣为重,劝她大度。

那一刻,盈缺才终于明白,自己这一生有多可笑。

重活一世,看着等她伺候的帝后,到了议亲年纪求她帮忙的堂妹,还有一脸不耐等她送羹汤的萧意卿,盈缺只冷笑道:“我要退婚。”

(2)

萧意卿一生孤傲,自诩无情,幼时被弃掖庭,受最毒的打,挨最狠的饿,性命垂危,都不曾掉过一次泪。

可那日看着盈缺同他决裂,含笑从城墙上跳下,他那颗早已冰封的心竟疼得如万箭穿膛。抬手一抹,眼角俱是血泪。

前世记忆恢复,他不顾天家矜持,迫不及待亲自登门提亲,却看见沈家门前早已塞满聘礼,每样都比他带来的贵重。

而他那位权倾朝野、曾两次取走他性命的九皇叔,正搂着他念了三世的姑娘柔声细哄,眉眼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温柔。

轻飘飘的一句“快请安”,他这捧世间最高傲的雪,就只能如泥水般跪在自己曾经的皇后面前,万般不甘地喊:“九皇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