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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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腰间横着只手臂。

她只微微动了动，那只手臂便把她箍的更紧了些。

身后有一个温热的胸膛瞬间贴到她背后，一个温热的吻随之落在她后颈。

“醒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

陈曦抿了下唇，没出声。

腰间酸疼得要命。

大腿间被摩擦得生疼。

她觉得整个人都被顶到散了架。

喻言把她翻了个身，挑起她下巴。

男人低头，一个吻又落在她眼皮上。

轻柔又缠绵。

“还疼么？”

陈曦没出声。

喻言皱着眉：“说话。”

“你昨晚......”陈曦刚出声两人就沉默了。

沙哑的不像话的嗓音。

卧室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他们真是彻头彻尾地疯了整夜。

“你昨晚疯的时候，也没顾及我疼不疼。”

陈曦淡淡开了口，之后就要起身。

腰间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瞬间就跌回了喻言怀里。

她有些囧，下一秒就听见他似乎轻声笑了。

“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的错！”

她气恼，一拳头砸向他胸口。

“嗯，我的错。”喻言亲了亲她的发顶：“抱你去洗澡，嗯？”

“不要！”陈曦伸手去推他：“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喻言轻声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就这么互相贴着对方。

“你这女人，心真狠。”

他没头没尾这么一句让陈曦的动作一顿。

只听见他继续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没想过依靠我。”

他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可是遇到困难，我也永远是你第一个放弃的人。”

陈曦动了动唇，没说话。

他没怪她的意思，她知道。

可他对她很失望，她也知道。

这样不勇敢的她，真的配得上喻言给的爱吗？

“对不起。”

她垂下眸子。

“孩子的事，你知道了对吗？”

喻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喻言。”陈曦和他对视，看着他眼底的失望不禁喃喃道：“可是这就是我。你后悔了吗？”

后悔爱上她吗？

喻言眼里的她，漂亮，聪明，温柔，善解人意。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同样胆小，懦弱，害怕未知。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她才觉得，兴许他们真的只能走到这里了。

陈曦抿了下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他怀里钻出来，这次他没有阻止。

她穿上睡衣后坐在床沿，后知后觉地觉得委屈。

她早该知道的，他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众人眼里的光，而她只是他遥远路途中的一站。

现在站到了，他要下车了。

她有什么资格挽留他。

以后的喻言还会遇到更多更优秀的人，最终他会把她遗忘。

陈曦擦擦湿润的眼角，正准备起身，腰间忽然揽过一只手。

身后的人倾身而来，把她揽进怀里。

喻言把脑袋放在她肩上。

从身后抱住她。

完全占有的姿势。

“陈曦，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她一愣，就听他继续道：“我不管你是胆小如鼠还是勇敢无畏，能生孩子还是不能生孩子，对我来说，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你。”

“你胆小，只能走一步，那我就把99步走完。”

“为，为什么。”陈曦哽咽，抓住她腰间的那只手：“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

喻言轻笑了声。

他把她转了个身，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丝，一双黝黑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她。

他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理由。”

他认真思考了很久后又说：“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你就是我触不可及的心动。”

陈曦的眼底逐渐泛起泪花，被他用指腹擦去。

“现在，你还要说分手么。”

她用力地摇了下头，死死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温暖的颈窝。

“喻言。”

“嗯？”

“我爱你。”

他轻声笑了下：“我知道。”

而后他语气顿了顿，眉眼沁出些温柔神色：“我也爱你。”

陈曦在泪花中抱紧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在，她好像就可以继续走下去。

如果她现在就放开他的手，她将来一定会后悔。

陈曦忽然想起林安宁的那个问题。

在很久很久以前，只有16岁的喻言穿着H中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背着个NIKE背包出现在她的课堂上。

那天天气晴朗，讲台被窗外明媚的日光照亮。

眼前身影颀长的少年站在班级门口，淡淡说了句：“抱歉陈老师，我迟到了。”

他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有光华浮动。

而那时只有21岁的陈曦，分明听见自己左胸口传来不规律的跳动。

“喻言。”

“嗯。”

确认了他在听，陈曦笑了。

“你16岁那年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课堂，我就注意到你了。”

她从他怀里探出头，对上他黝黑的眸子，轻声道：“你也是我触不可及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