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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池昭阳还没有发表意见，风单翔率先回绝了。
阿佩：“为什么不行？”
风单翔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听到有人想要触碰醇香的榴莲就火大，在情绪的驱使下他脱口而出那两个字。
池昭阳也没有回答，他此时正认真看着眼神躲闪的人。
这方空间陷入了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出声。
风单翔整理好自己情绪后，支支吾吾回答：“用人体做实验是犯法的，对健康也有影响，我不能看着我朋友误入歧途。”
阿佩：“这不是人体实验，你可以看成是体检，对健康没有一点影响，我还会给你朋友治病，这可不是歧途。”
有理有据，风单翔本就底气不足，现在更不会反驳。
“池昭阳，看你自己吧。”
“我可以。”
池昭阳艰难把目光从风单翔身上拔出来，终于舍得正眼瞧对面的人。
“但我不用你给我治病，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阿佩斟酌片刻，“成交，但我需要知道我信息素的去处。”
池昭阳用肩膀撞了撞身旁人。
“用来收藏，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小癖好，就是收集各种怪味信息素，我还没有见过消毒水味的信息素。”
风单翔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信息素储存瓶。
阿佩来了兴趣，“我可以看看吗？”
风单翔无所谓，便把瓶子放到了他手中。
宽阔的手掌握着质感厚重的信息素储存瓶，每一次转动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风单翔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了，对面这人不愧是常年呆在实验室的，手很白，骨相也很好。
“你在看什么？”
风单翔猝然听到这句询问，没有一点点防备，直接吐露出了心声。
“手，那双手长的真好，握着玻璃瓶看起来真特么性感。”
……
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后，风单翔转移了注意力，还没回头看向他，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手。
骨节分明的手根根细长，白薄的皮肤下青色血管稍稍凸出，看起来像极了皮薄馅多的混沌。
风单翔无端端感觉到了饥饿，一双手竟然勾引起了他的食欲。
“我手长的怎么样？”池昭阳一脸无辜，好像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风单翔不是一个看脸的人，但面前这人就是一个例外，他完全无法抗拒这张脸这个表情。
“贼好看，骨节分明，白皙细长，细皮嫩肉，跟个玉石一样，非常有观赏价值。”
夸人是他的强项，无论真假，只要他想就能闭着眼夸，每次都能哄的人快快乐乐。
池昭阳却没有那么好打发，他想要的答案可不是假大空悬浮的彩虹屁。
“跟他比呢？”
风单翔一把握住他的手，将其从眼前挪开。
“开什么玩笑，他的手虽然好看，但怎么能跟你比，你秒杀他好吧。”
这句话无疑很对口味，池昭阳回握他的手，安安静静不再争论。
阿佩可不知道两人这一茬，他举起信息素储存瓶，“实验用品，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
面前两人哪哪都是迷，一下子就激起了阿佩的探究欲。
“这东西市面上可没有，都是一些大型研究室或者实验室里才会统一订购。当然不排除你在黑市搞到，但看你随意的态度和不珍惜的样子，显然这东西很平常，这就很有趣了。”
灰眸直勾勾盯着两人，在金黄的地板反射中好似散发出了绿光。
“二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风单翔毫无畏惧，对答如流：“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弟，在万哥手下做事，个人有点小爱好，赚的钱全砸上面了，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空瓶子了，老板你的信息素真的很稀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瓶子放到你手上，平时我可珍惜了，都是好货尖货，市面上没有的，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质疑我。”
阿佩听到了尖货一词，一般人不会用到这个词，“所以是从黑市搞到的？”
“是啊，我也没办法，这个瓶子保存最久，密封性和保质期最好，一想到辛苦收集的信息素因为容器问题散了，我心也碎了。我之前也是用普通瓶子收集的，我最爱的海水腥味就是这样没有的，你知道那时候我多崩溃吗？就好像你深夜饥肠辘辘点外卖，抓心挠肝等了一小时，打开里面却是空气一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风单翔大吐苦水，语言之丰富表情之真实，好像这就是一件苦恼他已久的事。
“听出你对收集信息素的热爱了。”
阿佩没打断他的话，但听完也觉得头痛，怎么会有人这么能说。
“冒昧问一下，你收集过的信息素都有什么？”
这还不简单，风单翔张口就来：“我癖好比较特殊啦，都是一些不太常见的味道，有香菜味、生姜味、汗脚味、橡胶味、地下停车场味、老鼠尿味……”
阿佩听着前几个觉得还没啥，但越听脸越麻，灰哞都呆滞了。
各种闻所未闻的奇怪恶心味道像报菜名一样，以一种特殊频率逐个蹦出来。
池昭阳听的津津有味，他见识过一实验室的怪味信息素，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珍藏版。
味道太惊骇，语速太快，表情太飞扬，以致于风单翔说的口干舌燥都没人叫停。
他只能自力更生，自己学会了闭嘴，尴尬摸了摸鼻尖，不停咽着口水。
“……大致就是这么多，我能力有限，能收集到的信息素不多。”
阿佩：“你说的不是你收集的？”
“当然了，我那能收集到那么多，大部分都是我从同好那里听来蹭闻到的。”
风单翔最会的就是无中生友了，随口就是一个小众圈子同好们。
他这副模样是真的能唬人，阿佩完全被他蒙蔽了双眼，再精明警惕性强也找不出错漏。
“你还有同好？真的有人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你们收集来干什么？”
风单翔：“珍藏啊，就像你暗恋一个人，总是忍不住收集跟这个相关的东西一样，我们这些人对不同信息素味道有瘾，就是闻到喜欢的就想收藏起来，纯纯个人爱好。”
阿佩不再跟他对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带跑，完全说不过他。
“行啊，我答应你了，你让我研究你的信息素，我把信息素给他珍藏。”
谁要珍藏你信息素…风单翔用力握住拳才憋住了心里怼人的话，他还是很不爽。
池昭阳：“什么时候？”
风单翔翻译：“什么时候履行合约？”
“现在吧，我研究室就在旁边，在那里面提取信息素污染能少一点。”
阿佩把信息素储存瓶还给风单翔。
“现在不行。”池昭阳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刚才发病，信息素暂时释放不出来，我需要休息。”
风单翔听到这话，抬手腕一看，手表指针指向2，磨磨蹭蹭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
“对啊对啊，太晚了，刚才他剧烈运动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我收集你的信息素也想要新鲜的，你也要好好休息，要不我们约明天吧，我回去问问万哥，明天顺便还能聊广告的事。”
阿佩没有异议，虽然他还能熬夜工作，但他也想保证研究样本的完整。
“那两位慢走，让兰催送送你们，我就先休息了。”
风单翔疯狂挥手：“再见，你要好好休息，明天记得给我新鲜的信息素啊，我等着你，要最新鲜的哦。”
阿佩走向里屋的脚步加快了，一旁被委以重任的兰催满脸震惊。
“你对阿佩做了什么？！”
风单翔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只是一场友好的信息素对话而已，没干啥啊。”
知道合作内容的明白，他们只是各取所需，发挥友好的合作精神，但对不知道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约会。
兰催觉得自己引狼入室，毁了阿佩清白，颤抖着手指指着两人。
“你、你们，简直就是色魔！大庭广众之下不知检点，还新鲜的信息素，这……”
风单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妥妥的误会啊。
“不是，我们没对他做什么。是他想要池昭阳的信息素，然后池昭阳让他把信息素给我，我们是友好合作关系。”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说不清，还把原先清白的池昭阳拖下了水。
兰催本就瞪大的眼睛再次突破界限，眼眶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你们还三个人搞在一起？！我不信！阿佩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即使脾气古怪了点，但他完全不热衷那档子事啊，不可能这么生猛……”
风单翔现在真是有口说不清了，当下兰催的反应让他想起了面对夏蔓的心塞。
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误会还能二次开花？！
“不是，你老板阿佩是想研究池昭阳的信息素，他觉得池昭阳信息素味道很奇异，作为研究人员，他就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个味道而已。而我，我喜欢收集信息素，你们老板的信息素味道很好，我……”
风单翔越描越黑，说到后面他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越听越像别有企图。
“你们搞就搞了，还要研究？！”
兰催则是一直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风单翔不管说什么，他都能联系到那档子事上。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研究激烈运动下如何更好传播信息素吗？还是信息素味道与床事的关系？”
风单翔还真顺着他提出的问题思考了一下，但思考了一半才发现自己跑偏了。
他抓了抓卷毛，生无可恋看着脑洞大开的兰催。
累了，毁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