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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皮下美人骨 第70章 天阙乱心湖(八)

作者:傅挽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4-04 19:46:56 来源:文学城

他们快到医馆门口之时,季凉牵起沐青樾的手越过医馆,朝阴石廊街走去。

“喂,走过头了。”沐青樾瞟了眼医馆,摊贩事了,那两人应该离开了吧。

“先去吃点东西,从醒来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别饿着你了,我会心疼。”

“……”沐青樾反拉季凉,将他拉倒自己面前,此地人多,不宜敞开了说话,他凑近季凉小声道,“你真的会异术么,别骗我,取栖生花没危险对吧,只要我当场吃了那花就行了对吧,这事我暂且信你,但若你要是骗我……”

“你会如何。”季凉挽起微笑,过近的气息让沐青樾心中微动。

沐青樾松掉季凉的手,瞟见季凉脖颈上永不消退的咬痕,脱口而道:“我会发飙的,咬死你。”

季凉,“……”

沐青樾还有话说,钟情泪突然奔了过来,悲怨呼喊:“嗷!你们真是越来越过分,光天化日的卿卿我我。”

“吵什么,赶紧回家去。”沐青樾扬手挥赶,眼下钟情泪真的不适宜再留。

“我不,我要盯着你们,万一你们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我忍不了,我晚上会睡不着的,睡不好,就会憔悴,会变难看,你肯定更不待见我了,”钟情泪扯着嗓子完全不顾形象,也不顾周围人的偷瞄明观,“青青,你说,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

“那请问我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你要一直这样吵我,叽叽喳喳,喳的我头疼。”沐青樾捂着耳朵躲开他,随便在阴石廊街找了家卖糕点的摊子。

“那我闭嘴,我不吵你,”钟情泪紧抿嘴巴,“你不能再赶走我,你亏欠我。”

沐青樾无视钟情泪,随便挑了几块相思糕,对季凉道:“你吃糕点么,这相思糕我之前买过,甜甜的,你应该喜欢吧。你也什么都没吃,先吃点这个吧。”

沐青樾拿上两袋摊贩包好的相思糕,付了银两,将其中一包递给季凉。

“多谢关心。”季凉笑着接过纸袋。

“……”沐青樾给了季凉一个假笑,“真受不了你这腔调。”

“我也要吃,你的小泪要饿死了。”钟情泪挤到两人中间,他想在沐青樾面前安静些,可是有些话,不是说憋住就能憋住的。

“自个买去。”沐青樾塞给钟情泪一点银两,大步离开。

“我要你亲自买给我。”钟情泪追着沐青樾,追进了医馆。

“求求你了钟大公子,别闹了行不,快回家去。”沐青樾一边啃相思糕,一边攥过钟情泪衣襟将他往外拖。

“我不走,我要跟着你,家里怎么回得去啊,没准祝妩就在我家逮我呢。”钟情泪就势缠上沐青樾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你留下我好不好,我保证会很安静的。”

“你撒手。”沐青樾努力将手拔出来,怎奈钟情泪越缠越紧,紧得他胳膊都发胀了。

季凉上前一步,轻巧地将沐青樾带离,而留在原地的钟情泪,仍然呈现双臂交缠的姿势。

这时候,内室有医徒闻声而出。

季凉小声吩咐了他几句。

医徒忙放下手中活计,一把架起钟情泪往外跑。

“别把他送回钟府。”沐青樾高喊,他虽想让钟情泪离开,但方才钟情泪说的没错,钟府不安生。

医徒已将钟情泪抗到街上,遥远的声音传来,“公子没让我将他送去钟府。”

“你让他将钟情泪送去哪?”沐青樾问季凉。

“放心,我不会害他的。”季凉牵过他的手,走向内室。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他,你怎会害人?”沐青樾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季凉的手背,“又拉我手,真是拉上瘾了。”

季凉忽略沐青樾的前半句话,也忽略因这话而起的些许心惶,他凑近沐青樾耳语,“离我近些,我才能放心。”

“……”沐青樾不敢确定地小声道,“你说这事会是我们分析的那样么,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那俩人并不是闻澜何煌,他们只是来看病的。”

“……”季凉没有回答,撩帘进了内室。

内室顶上的灯盏荡荡悠悠,灯晕里的郑罗侧面弯卧,上身赤/裸,腰侧的腐肉已被剔除,铺着一层枯黄的网纹状的草药,像是灵柩槽里的彩色果子所制。

大夫收拾好工具,招呼医徒,一并退出内室。

他们都还是原先模样,好似这屋子里从未发生过特别的事。

沐青樾这下确定了,那两人进医馆,是季凉亲眼所见,而这些个医徒看起来却一无所知,多半就是被人用了异术。

至于何种异术,效果摆在眼前,那大概是某种可以麻痹人的术法。

季凉对此心中有数,师辛谷的异术大多都是治病救人用的,其中有一种叫束心术,可以将人的神经麻痹,□□僵化,思维暂停,疼痛定格,多用于剖体医命。

师辛曾说此术是最简单的,也是救人之术中最妙的一种。

只要施术人不露面,被施术之人便不会知晓他们的存在,醒来后对施术一事也是全然无知。

“你叫什么名?感觉怎么样,这儿大夫的医术不赖吧。”沐青樾走近郑罗,明着观察郑罗伤势,暗着观察郑罗的变化。

从表面来看,郑罗除了满身透浓的纱布和被汗湿的头发外,没有任何变化,也不像是中了异术的样子。

不过沐青樾自知对异术不了解,他看不出来,不代表没有。

“我叫郑罗,我这人都动不了,一动就疼。你说我这是犯了什么太岁,平白摊上这事。”郑罗放大眼睛打量沐青樾,盯着他的脸反复的看,似有惊奇,然后从脸一直往下,一寸一寸的瞧,瞧见沐青樾的手时,甚是惊窘,还有一抹来自市侩迂腐之人的鄙夷。

沐青樾寻着他的目光,瞟了眼仍被季凉牵着的手。

百泽虽然民风开放,但总归有人看不惯此类风气。

“看你娘看,找揍?”沐青樾突然就爆发了,“哪来的土鸡,没见过世面。”

郑罗的眼神让他为之不爽,他破天荒地反握季凉的手,季凉小小地愣了一下。

方才进来之时,他其实有过挣开的念头,但季凉牵得紧,这念头便被自动忽视了。

另一头的闻澜透过血璃珠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扬出清脆的笑声,“他真是有趣,这璃人十也真是土鸡一只,凭白惹沐青樾生气,真要毁了我的计划,我可不让他好过。”

跪坐在他腿间的何煌,抓着他的腰,探指轻掐,扬起脸道:“毁了便罢,毁了便用我,郁天朽好了,我活着没意义,用我,也好让我一了夙愿。”

闻澜以无声代替拒绝,何煌的夙愿,他懂,不就是和他上床么。

没有灵魂的欢好也算了却他的夙愿么。

“你又这样说,这样想,你就这么想代替沐青樾。”闻澜突然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他沉下身去,钻进何煌的怀抱。

他此刻不想听到何煌的声音,他整理好言语,微微拨动第十颗煞红血璃。

沐青樾对郑罗开门见山,“你这事我会管到底,你的皮不会烂你一块,你若想要报官抓祝妩,别想,这事官府不会管,管了暗地里也会给她放了。但你放心,老天会惩罚她。眼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要钱也行,痛快点。”

沐青樾权当不知内情,一次性把该说的都说全了,给对方省事。

郑罗不敢再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不敢表达什么情绪,只能二愣子似的盯着木板硬床。

耳内传来一阵说话声,只有他能听见。

郑罗迟疑了半会,他想将方才发生的骇人的经过告诉沐青樾,却发现只字难言,嘴硬如石。

过后张嘴,吐出的字眼并不是他内心所想,“我苦恼,我这伤短时间是不会好了,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他说不出真相,唯有懊恼暗,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叹自己倒霉,这等奇事竟会砸到他头上。

“你要做什么事?”沐青樾顺着他说,装作悠闲地咬了一大口相思糕。

“你能给多少钱?”郑罗不想放过白拿钱的机会,心想他多这一嘴,拿点钱,应该无妨。

岂料他这话刚说完,心上便传来轻微的痛感,忽急忽缓,就像被挤压在断裂的乱箭堆里。

闻澜掐柔着第十颗煞红血璃,控制着力道不让郑罗痛得面目狰狞,“你敢自说自话,那我就只能捏爆你的心了。”

季凉在一旁试探道:“你想要多少。”

郑罗回想起之前万针缠聚心脏的感觉,不敢再造次,紧闭自己的思想,任凭闻澜发挥,“我又不想要钱了,现在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能走路。”

“那你要如何。”季凉问。

“我要去天阙国找人,我有个朋友前几年去了天阙发展,我们常书信往来,可前几个月,他的信突然就断了,我就想去看看他。陆路麻烦,想走水路,刚好三天前,天阙有一土财主来这招工,我就打算装作应工,坐他们的船去天阙。可是现在,你们看看我,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替我走一趟,沐三公子你说,这咋整?我看你平时也挺空闲的吧?”

“你想让我帮你去看朋友,确保他平安。”沐青樾听明白了,原来是想这样引他入瓮。

还真是个合情合理的名头,按照他的性子,还真就会答应替他前往。

可郑罗所说的天阙国招工,却真有其事,他们一年前开始招工,辗转各地,几月前还到过烟城,说是有位大财主要做那宅院买卖,需要大量工人建造宅院。

最近来了瑶都,大街小巷,都有人说起这事。

他们若这样引他过去,最后到达的不也是天阙土财主的地盘。

难道这财主招工一事本就与闻澜他们相关么。

“现在他们还在南瑶渡口,每日申时开始招工,”郑罗道,“你要是不乐意,那就当我没说。”

“我怎么就不乐意了。”沐青樾又随意地咬了一口相思糕,他此刻食之无味,想撒点辣椒粉,松开季凉的手往绣袋里摸索,突然一愣,脑海里猛的窜上一个疑问。

他突然明白他之前说不上来的奇怪之处是什么,他想赶紧和季凉商讨,便道,“我很乐意,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就好好……”

“请问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季凉截住了他的话语,“多大岁数,有什么特征之类。”

“……”好吧,是他过于心急了,连姓甚名谁都没问,差点破了这表面功夫。

郑罗回道:“他叫乔三水,三十有六了,没什么特征,普普通通,就是个头很矮,做木材生意的,他说他做的可大,在天阙有点名气。”

“你说南瑶渡口,三天前就在招工,”季凉故意表露疑问,“你为何当时不过去?”

“他这是疑心了。”那头的何煌说道。

闻澜却是不急,悠然笑道:“能不疑心么,璃人们确实是三天前就到了瑶都,很多人都知道南瑶渡口在招工。我怕他不知道,故意说了三天前,他疑心就对了,他要是对什么都不疑心,那才有鬼。”

闻澜借郑罗的嘴说道:“他们对工人有要求,其中一点就是三日内未曾饮酒。赶巧,我前几日喝酒了,这不是想等今天下午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沐青樾暗叹这郑罗张口就来,编的还真挺像模像样。

“是啊,你们要是去了,可得改改行头,要不然太引人注目了。”郑罗特意好心的提醒,加固沐青樾的信任。

“嗯,说的对。”沐青樾心道,还挺能装,搞得跟真的似的。

沐青樾啃完相思糕,叮嘱若干,便和季凉离开了医馆。

来到一处较为隐蔽之处,沐青樾急急说道:“我有问题。”

季凉不语待言。

“辣椒粉,你明白么?”沐青樾也不具体解释,他不认为季凉会没想到这一点。

“你说。”

“你不明白?”沐青樾顺着隐蔽的野道往不言馆走,这个野道四下无人,灌木杂丛稀矮,视野直通丈外,“这么说吧,他们为何能想到用辣椒粉去拿捏钟情泪。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喜欢辣椒粉。他们如何知道?只有和我关系好的,经常和我接触的人,知道我这喜好,还有沐府之前的那些老的家丁丫鬟,可他们现在都在烟城,沐府现在除了管家是老的,其余的下人都是我走后,管家新招的,他们并不是很熟悉我。我从烟城回来后,从没在他们面前吃过辣椒粉。那个宁七,他虽然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我敢保证,我没在他面前吃过辣椒粉。”

“嗯,你说的这一点是有问题。”

季凉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沐青樾所说的问题,也是他所思虑的,眼下还有一个疑问,两者结合,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你怎么了?”沐青樾瞅着季凉面色不对。

“郑罗全程话语流畅,不假思索,不像是他自己的思想,像是有人用他之口,传递言语。”季凉细想了一遍郑罗言语反应,“他恐怕是中了血璃术,成为了璃人,血璃术造就不死之身,璃灯血璃长存,璃人就永远不会死。但成为璃人的那一刻,璃人的心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了,施术人可以随时让璃人的心脏,感受到无尽的痛,从而差遣璃人。钱唐翎也说过,闻澜离谷时偷走了血璃珠链,那是用来施术和控制璃人的,一颗血璃珠对应一个璃人,施术人还可随时通过血璃珠看到璃人所看到的事物。”

“怪不得他明明是想要钱,又说不要钱,语无伦次的,”沐青樾道,“血璃术怎么了,你在疑惑什么?”

“血璃术成功的前提,是需要璃人对施术人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其过程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施术者直接表明血璃术,璃人也是主动寻求施术者庇佑,或有求于施术者,自愿奉献。另一种是施术者隐瞒血璃术,引诱璃人奉献……”

“那郑罗肯定是第二种了,你是觉得郑罗会成功奉献很奇怪么。其实这有何难,只要威逼利诱,比如拿他的性命做威胁,保证他吓破胆,还比如,拿金钱诱惑,你拿个大金子放到他面前,他肯定连脑子都晕了。”沐青樾还记着郑罗的那个眼神,言语便带着一股唾弃。

“你说的对,只是这种形式是有前提的,”季凉道,“璃人必须认识施术者,知道对方是谁,或者有璃人认识的人在场,施术者将血璃珠链戴在那人手上也可。”

“也就是说,郑罗认识闻澜?或者何煌?怎么可能。”沐青樾直觉认定这是不可能的,郑罗是茫茫人海里的普通百姓,而闻澜与何煌,出自师辛谷,他们之间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不可能,除非……”季凉回想闻澜与何煌进医馆时的那一幕。

闻澜无甚变化,而何煌,太过明显且看似没有必要的换衣摘笠,换的还是一件青衫。

这显然是别有深意。

沐青樾疑问,“除非什么?”

“伪装。”季凉话音淡淡。

他想到了钱唐翎对何煌外貌的描述,明珠雪光之容。

他下意识地瞧向沐青樾,脑中飘过钱唐翎提及的何煌入谷时说的那句话。

“三年而已,三年就可以将我抛弃,我总是多余的那个。”

结合他们对沐青樾喜好的了解。

他的心中逐渐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看我做什么。”沐青樾随意地抹了把脸。

季凉脱口而道:“这个世间,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

“……”沐青樾觉得季凉脑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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