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弟子招收结束。共有三千零五十人符合条件,接下来是通过幻阵筛选,师父的意思是最终只留下五百人即可。三千多人在山外严阵以待,我却只感叹我运气真好。果真是来得巧不如来得早,当年我进阴灵宗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也没有这一二三关的考验。
若是换作现在,我不一定能在这么多人中胜出,无怪乎古人有云:吃屎都要吃在前面。但是有时候这是前是后,却不能由人自己决定。如果师父知道钟闪闪的想法必定会拍他的头一巴掌然后说:“你那是因为来得早吗?你那是因为天生阴灵根!”
“开始吧”师父道。闻言我收回思绪。打开第一道大阵。第一道幻阵目的是考核弟子是否身正。
王子轩进入幻阵之后发现所有人全部消失,只剩下自己一个。虽然害怕但还是继续向前走去,远远的见得一红衣女鬼和白衣修士正在争斗,自己实力不济,不敢贸然插手,只好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偷观察。
“你给我滚开,我今天势必要杀了这狐狸精才能出这口恶气。”红衣女子道,随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前方正有梨花带雨女子倒在地上哭泣。“枫妹,我们对不起你在先,害你丢了性命,但我已然道歉,你何苦要紧追不舍,是我招惹得她,她并无过错,你要怪就怪我…”白衣修士无奈道。
闻言女鬼更是目眦欲裂,加大攻势。男修士无奈反击,最终两败俱伤纷纷倒地吐血。梨花带雨哭泣的女子起不了身只能向男子爬去,边爬边喊着“辉哥,你没事吧!”,不知怎么忽然注意到我在树后面,于是叫道:“小修士,救命!”,我见躲不过只好走了过去。
她继续道:“道友,我们乃是炼药宗的修士,你帮我杀了那恶鬼,我这有有助进阶的丹药作为答谢。此恶鬼害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我观你乃阴灵宗弟子,杀了她,也可吸收阴气助长修为,我师兄那剑是专门打造而来克制恶鬼的,你只需拿着剑刺其头颅,即可击杀。”
“你如何证明此乃恶鬼?”我回道。若无法证明她是恶鬼,便不该滥杀,待我将她绑回去,查证清楚,再杀不迟,我心想。况且分明是这两人合谋害人性命,虽然人与鬼间的不平事不归我们管,但鬼的手中是否有人命是必得弄清楚方能出手。
“她手中有人命的,你怎能不信我。”说着女子爬到我跟前,用脸贴着我小腿,手也向上逐渐抚摸而来,抬头媚眼如丝看着我。我这才仔细看清,竟长着如此绝美的一张脸。她的手乱摸着,喘着气轻声道“好热,好难受,弟弟你帮我解解衣服好吗,好渴啊,弟弟你能给我点水喝吗?”
我感到浑身血液往某处冲去,又难受又激动。“我没有水”我僵硬着身子说,别开脸不敢看她。“弟弟…你骗我,分明你的嘴里有水,可以分我一点吗…嗯…我好渴,好难受”。说罢,她将我的手指含进口中用舌头不停舔舐。女子眼神迷离,口中不停呻吟。
随后竟站起身来抚摸我的脸,眼睛盯着我的嘴,离我越来越近。“弟弟,她是恶鬼,一直对我穷追不舍。你帮我杀了她,我就是你的了”她搂住我的脖子,轻喘着仰着头看着我道。
“杀了恶鬼,替天行道”,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大义凛然地说道,我难受得闭上双眼。“如果是闪闪前辈,她会在这种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随意斩杀恶鬼吗”又有一个声音说。“她只是个女人,她懂什么!”前一个声音反驳道。修者行事,何时要分男女!心里这样想着,我眼睛猛然睁开的同时将女人一把推开。“我要将其绑回阴灵宗,分辨过后才能处理。”我漠然道。
不料,前一秒还柔弱无骨的女人下一瞬间暴起,左手掐住我的脖子,说“今日你非杀她不可。小修士,你莫怪我,若是她不死,死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想进阴灵宗,出人头地。如果你现在死了,有人知道你吗?谁认识一个叫王子轩的小修士呢?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那爱哭的母亲,若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么去了,还能活得下去吗。你那爹,怕是巴不得你娘死了,好将你那姨娘和庶弟扶正。
没人会记得你,你那崇拜的偶像钟闪闪,你还一面都没见着呢?如果你现在把这鬼杀了,你就能活,还能活得很好,你管她是不是恶鬼,有谁知道你杀了只鬼。况且,难道阴灵宗杀了那么多鬼没有一只错杀?未必吧!杀了她,拿着丹药,强大自身才是正理,你又何必,这么死脑筋呢?”
想到母亲,我呼吸一滞,但随后想到母亲常告诫我的话——轩儿,人活一世,要行的正,坐得直,明辨是非,弱小时不自轻,强大时不凌弱,此乃立身之本。若我此时滥杀女鬼,又无她手中有人命的证据,那正是应了我娘所说的恃强凌弱且是非不分。至于闪闪前辈,若是能活下来,我自当以她为榜样不断前进,但我若是活不下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我遵循了母亲的教诲,也无愧于阴灵宗的行事准则。虽我还未入宗门,但是我却自省算是合格的阴灵宗门人,做了鬼也能自豪。
“在没查清之前,我不会杀她,你要杀我便杀吧!”女子见我油盐不进,瞬间暴怒,手指用力,我只等着脖子被捏断。下一瞬间,疼痛和女子一起消失,竟是瞬移不见了。
女鬼尚在原地,眼前却出现一人,正是当时我报名时遇见的阴灵宗弟子。只见她一身白衣,一头黑发随风乱舞,左手幻化出黑炎。我思忖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黑炎。心中一惊,拱手低头一拜,惊喜唤道:“闪闪前辈!请恕晚辈眼拙,现在才认出您。”“无碍,你初次见我,如何认得出,能认出黑炎,已是难得。”闪闪前辈道。
“只是,你为何不杀这恶鬼?”“晚辈法术低微,尚不知该如何分辨恶鬼,因此不敢随易处决她”。我羞赧回道。“原来如此,我细细与你说来,此恶鬼在争执中不慎死去,怨气不散,头七时化作恶鬼,凶性大发,杀死炼药宗门人三人,发现这两人后一路追杀,直追到本宗山门外,恰逢阴灵宗招收弟子,两人一鬼不慎闯进考核大阵中,方才我现身时,两人吓得离去,余你一人一鬼留在此处。
王子轩,我现在宣布,你已通过考核,正式成为我阴灵宗弟子,我见你行事正派、心性坚韧,特收为我的亲传弟子。拜师前我教给你第一个任务——诛杀恶鬼。”说完手中凭空幻化出一把宝剑,递给我说:“去吧,诛杀此鬼!”我双手接剑,心中大喜。不想我居然得闪闪前辈看中,收我作亲传弟子,还赐我宝剑。
正欲上前斩杀恶鬼时,出于习惯我还是保持谨慎,小心问道:“师父分辨恶鬼之法,不知能否传授于徒儿,这样徒儿日后便不用每次都烦劳您帮忙分辨了。”“分辨之法高深莫测,非一日之功能掌握。需得日后慢慢教你。如今你先斩了恶鬼便是。”师父面色不豫道。见我迟迟未动,又疾言厉色呵道“莫非你信不过我!若是连斩个恶鬼都使唤不动你,那你也休要拜在为师门下!”
我心中了悟,我心中的闪闪前辈万万不会这样去逼迫我。若是她真是这样的人,那说明我眼瞎心瞎看错了人。我万万不能为了拜师,便将我娘教我的为人道理踩在脚下。于是跪下磕头道“前辈,晚辈无能,确实做不到在分辨不了她是否恶鬼的情况下就出手斩杀。”随后双手将宝剑奉上。
“确实是个死脑筋,你可知你会因为你的倔错过什么吗?又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跪着罢,我再给你一柱香时间,你再仔细想想清楚,想想你母亲,想想你的报负。”闪闪前辈叹息道。我默默跪着,一言不发。“你可想明白了?”一柱香后她问我。“前辈,我天资愚钝,不配做您徒儿”,我坚定回答道。
话音落地,前辈、宝剑和女鬼均消失不见,身侧正是一起参加考核的弟子,只是人数已减去约莫三分之一,不再像之前那样拥挤。闪闪前辈再次出现,大声说:“恭喜各位通过第一轮考核,修整一刻钟,准备迎接第二轮的洗礼吧”。
第二轮会是什么呢?我思索着。“你们知道吗,闪闪前辈也是十岁才入阴灵宗,短短数年,已经跻身宗门年轻一辈第一人了。要知道,别的天资绝艳的宗门弟子玄与、南宫烨可都是刚学会走路就开始修炼。
闪闪前辈当真是…”正思索着,就听见旁人有人在悄声讨论。“若是我能拜得闪闪前辈为师,我必定…”另一人说,“你必定什么?”“我必定…极其高兴,我…我回家开一个月流水席”这人回道。“切!!”旁边的人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