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木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说准确一些,是一个很奇怪的春梦。
木慈梦见她同赵增睡在一个被窝中,赵增的身体滚烫滚烫的。
木慈醒来,发觉她的衣服裙子全都散落在床底下,床单上白色的东西到处都是,气味重得很。
两世为人得木慈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惊叹于自己已经饥渴到这种田地,竟在睡梦期间糊涂成那样。
第二天一大早,木慈将床单装进小木盆里,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搪塞了田春花,跑到离村子较远的一处池塘清洗床单。
村子里的女人天生拥有非凡的八卦能力,木慈不愿被她们看出什么端倪,故而选择了距离村子较远的一处池塘。谁料,竟然碰见了睡梦中同自己无比亲昵的那个人。
赵增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木慈,仿佛知道她的小秘密一般。
木慈被这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她大着胆子瞪了他一眼。
“登徒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赵增笑了。
虽说经历前世种种,木慈已经对这人产生了很强的好感,但不得不说,这人笑起来,真的很猥琐,一如他每次对着她一样。
“这么早洗床单,不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木慈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怎么都看不上这个人,实在是他太贱了,十足的流氓。
“不要脸。”木慈骂道。
“恼羞成怒了,那证明我说对了,”赵增挑起他修长的眼睛,砸吧两下说道,“从前,我只知晓男子夜晚会在被子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没成想,女人也会。”
木慈这下是又急又羞,她不管不顾地将木盆甩到池塘边上,拿起拳头就开始往赵增身上砸去。
赵增不痛不痒地看着木慈在他身上乱动着,嘴边露出似宠溺又似嘲笑的笑容来。好一会儿,觉察到木慈渐渐疲惫了,他趁机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木慈动弹不得,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的委屈与羞涩尽数落入赵增的眼中。
“哈。”
赵增一口气全都吐在了木慈的脸上,温热带着湿润的气息扑面涌入了她的脸庞和鼻腔里,稍稍有些抗拒他人肢体接触的木慈,这次却没觉得恶心。
“你干什么,脏死了。”她嗔怪着,语气里没有丝毫狠戾,平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
这一切,当然没逃过赵增的眼睛。
“脏死了,我看你很享受嘛,想不想再来一次。”他的语气里带着无穷的诱惑,说完,他作势要再来一次。
木慈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说道:“别。”
赵增顺势舔着她柔软的掌心,那只掌控着她腰身的手往下划动着,大力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木慈,说老实话,昨天你是不是梦见我了。”
几重刺激,弄得木慈心烦意乱,她奋力挣脱了赵增,向家里跑去。
“木慈,明天我还在这儿等你。”
笑声染红了木慈的耳朵。
本来这一世她准备主动出手霸占他的,现在似乎完全变了样。
回到家里,田春花正在打扫屋子,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娘,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田春花擦着桌子笑着说道:“你爹大后天回来,我呀,就趁着现在得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下。”
木慈惊道:“什么,他大后天回来?我还没准备好呢。”
没准备好怎么斗那个贱小三。
“你这傻孩子,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最好的,你爹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田春花温柔地说道。
“娘,我不是为爹做什么,我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田春花笑了,“傻孩子,娘就更不需要你做什么了。娘啊,就指望你嫁个好人。”
木慈想,赵增,应该算得上是个好人吧!
赵增!!!
“娘,我忘记将衣服拿回来了,我去去就回。”说完,木慈出了家门。
“这孩子。”
木慈磨磨蹭蹭地走到池塘边,赵增已经不在了。她装床单的木盆端端正正的放在一块大石头上。
床单已经被人清洗过,上面带着淡淡的皂荚味。
“坏蛋臭流氓。”
木慈笑了,只是转而想到床单上的东西,整张脸像冬日坐在炭火旁,热,很热。
第二天一早,木慈看着床单上的污渍,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自己,她内心到底是有多想那回事!!!
幸而田春花去赶集买菜去了,木慈将床单放在大木盆中,再在上面随意放了几件衣裳遮住了床单。
赵增看着低头而来的木慈,笑得合不拢嘴。
“木慈,昨晚又想到我了吧!”
“臭流氓,你走开。”
赵增继续大笑。
木慈真想一头钻进水里去,真是是在太丢脸了,昨晚的梦比前天更加离谱。她,她竟然在梦中回蹭了赵增,梦中的赵增也像现在笑得那么贱。
木慈洗着衣服,赵增就在她的耳边说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话。木慈一度想拿着自己手中的棒槌砸死他。
衣服和床单洗完后,木慈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连续两天在家里晒床单,你就得你娘不会觉得奇怪吗?”赵增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木慈瞪着他。
赵增撇开眼,不再看她。
“我在那边搭了几根树枝,若是你求我,我就考虑让你将床单晾在那儿。”
木慈推开他,径直走到那个简陋的晾衣架旁,将床单用力甩过顶杆,无奈个子太矮,无法将床单展开。
“求求我啊。”不正经的笑声传来。
“你再别说话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木慈不想理他。
“我的嘴巴里吐的出你的牙齿来。”
还没等木慈反应过来,赵增抱起她的双腿,高高举起了她。
“你干什么?”木慈挣扎着。
“帮助你晾床单啊!快点,想在不是考验你男人耐力的时候。”
“你才不是我男人!”木慈争辩着。
一只手落她的某处中心位置,打断了她的话。
“要是你再嚷嚷,就别怪我的手痒了。”
木慈赶紧摆弄着床单。
重活一世,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各种重生的好处,就被人吃得死死的,木慈有些郁闷。
一切做好后,两人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起。池塘靠近深山,平时基本没人来这儿,木慈倒也不怕人看见。
“赵增,问你一个男人的问题?”
“有的人长,有的人短,我长,你放心。”
木慈惊呆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她都没开始问呢!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不论你问什么,我的答案只有一个:长,包你满意。”
木慈细想,脸又红了,这人真是没救了,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我是问你怎样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
赵增并没有为自己的答案感到羞愧,继而回答到:“我是不会死心的。”
木慈的脸黑了又红了:“我没问你,我说其他男人?”
“谁?”赵增眯眼警惕地问道。
木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隐瞒他。
“我爹。你也知道我爹常年在外面行商,行商免不了应酬,我担心他犯错误。”
赵增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看着远方,像是在思考很久远以前的事。
这样一本正经的赵增,木慈从来没见过,她安静地注视着他,才发觉,他是个如此英俊的男人。从前她心里只有田坤,赵增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猥琐的小商贩。后来被他感动了,也从未将他与英俊挂钩。而此时,他的面容如此合她心意。
“行商人在外面的应酬少不了,只要阻止你爹将人带进家中来,一切都好说。”
赵增的话打断了木慈的遐想。
“可万一带回来了怎么办?”她永远忘不了木长泽对琴心毫无底线的宠爱,那份宠爱后来成了一柄匕首,折磨着田春花的心。
赵增看了木慈一眼。
“商人讲求利,他们不会随意爱上风尘上的女子。若是真爱上了,那便是动了真格。若想分开两人,得从女人这边下手。”
“女人?”木慈有瞬间的呆板。“要想女人离开,恐怕很难。”
赵增笑了,又是那种猥琐的笑容,看得木慈恨不得抽他的脸。
“只要有个男人比你爹强,相信我,她是不会留的。”
“可万一,”木慈狡辩着,不愿承认他的话,“万一她看上我爹的钱不愿离开呢。”
赵增大笑,他伸手拍着她的头:“活了那么多年,这点事还看不通透吗。风尘女子从来都不缺钱,她们的恩客赏的东西远比你想象来的多,她们缺的不过是离开风尘的勇气和机会罢了。一旦自由了,再也没什么能阻拦她们了。”
木慈点头,很有道理。这样一来,她有办法对付琴心了。
一只手放在了木慈的胸前,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说了那么多,该怎么感谢我。”
木慈打掉赵增的手,瞪着眼睛说道:“流氓。”
赵增收起所有表情。“你瞪我时,我都只想做一件事,木慈,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
“沐慈……”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