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赚了点小钱,加上我对未来几年的局势了如指掌,我就把公司搬到了寸土寸金的百善区。
这几天易于断断续续给我发过几次消息,加起来简直是我重生后他主动联系我最频繁的时候,我偶尔回一两句,有些时候他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看不懂,也就没有理会。
昨晚易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彼时我正在跑步机上听着音乐挥洒汗水,等我结束看到未接来电回过去时他手机已经关机了。
估计是没电了。
我洗完澡隔了一会又打回去几次,对面都是关机状态,行,又给我吊得高高的轻轻放下,我想着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有再理会。
按时间线来说他和汪津嘉很快就会在一起,。
总之不会等到一二年,毕竟上一世一二年年中我和易于相识,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其实我一直不了解那个让他们在一起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这一世我其实观察过,易于并不是很喜欢汪津嘉。
因为那个电话我一晚上没睡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总在想着易于,又在想上一世的鱼鱼,又害怕他是不是打电话真的有事。
凌晨三点多我爬起来又回了一个过去,还是关机。
一早上起来之后无精打采,上了几个小时班,过得浑浑噩噩。
临近中午时老太太让陈叔给我送了碗她和张姨熬的新品种汤。
我喝了两口嫌太腻就放下了。
我仰着头转着椅子,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做的那个梦。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梦,但我希望是梦。
其实道海大师给我平安福时还交代了别的话。
那天他眉头紧皱,嘴角绷直,话也严肃“阿弥陀佛,方施主,您在本寺已祈福三年,为本寺燃香点烛,贫僧今遵从佛意,特向施主指点一二,近日施主恐遇血灾,此符可护一二。万不可转赠他人,以免夺你生机。”
但是那平安福被我给了易于,并不是我不信任道海,恰恰相反,我过于相信,所以才决定送给易于,谁知道梦里又被他取下来还给我。
外面滴滴答答,我才发现下雨了。
真是奇了,寒冬腊月不下雪却下雨。
雨点一颗颗落下来打在玻璃上,我起身走到窗户前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昏沉沉的。
在室内开着空调一点也感受不到外面现在是怎样的寒意。
[哥,我想见见你,我没别的意思,求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来春晖路永安巷找我,好吗?]
收到这条短信我的时候我刚吃完午饭,正在办公室摊平了摆烂。
没有后世发达的网络确实不是很方便,我拿着张旧报纸正看着时下的新闻。
发件人是易于,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稀里糊涂被他耍,遂把电话打过去想问个清楚,“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又关机。
坐了几分钟,我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起身出发了。
在路上时我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到春晖路时路边有个人影我看着眼熟,从后视镜辨认了几眼才发现就是易于,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双手插在兜里,拖着双腿疲惫的缓慢走着。
我把车停在旁边,双手压在方向盘上,就看着后视镜里的他从小点慢慢放大,直到从我旁边一米经过,他没看到我的车,那更不可能看到我的人,我甚至怀疑他眼睛都没聚焦。
我掏出手机发了个wec给他〔你在哪,我到了。〕
他没动静,难道手机还没开机?
再说他不是该在兼职吗?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还好现在路上没几辆车,不然我这龟速估计让别人喇叭都按烂了。
这下着小雨,外面还天寒地冻的,他伞也不打,我心确实又在作祟,害怕他淋感冒,毕竟几年后他骨瘦如柴的模样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哪怕他不是前世的那个鱼鱼,我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管。
我把副驾玻璃降下来,打算叫他一声。
“易于。”话滚过喉咙眼快从舌头弹出来时,我看到了走向他的汪津嘉,我瞬间像个被掐住喉咙的鸭子,话在嗓子眼卡住,脸憋得通红。
两人在那边拉拉扯扯。
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个连备胎都算不上的垃圾?一而再再而三把我当傻子耍,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易于。
我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来看看他。
一脚油门愤愤把车往前面开了一段距离,熄火拉手刹一气呵成。
酸涩感蔓延全身,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旁边三三两两走着的行人都撑着伞,我看着外面发呆。
车内开着空调,雨点透过半降的车窗打在我左边肩臂上,淋进了我穿在外面的大衣,又渗进西装外套里,冷得我半边身子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雨开始慢慢变大。
我又想起易于一开始形单影只的可怜模样,汪津嘉刚刚也没带伞,别等会淋成落汤鸡了。
“操。”
使劲拍了一把方向盘,喇叭声尖锐的响起来,路旁的人好像被吓到,转过来朝着我的方向骂骂咧咧,我心想骂吧骂吧,反正老子什么也听不到。
认命了,我真是欠易于的,上辈子没还完他,这辈子得接着还。
到路口时我调转方向,易于这家伙果然淋得像条流浪狗,可怜巴巴的站在一家待出售的店面门口低着头发呆,汪津嘉那个蠢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不是让我去永安巷找他,有本事怎么不一鼓作气跑过去,我恨恨的想。
想归想,气归气,我还是乖乖把车靠边停住,钻到后座去掏后备箱的伞。
我抬着伞走近后没吭声,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和落在地板上截然不同。
几秒后他才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来看我,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楚。
我看着他嘴唇冻得泛着青白,眼眶里瞬间就聚起一泡泪水,含着无奈走过去把伞塞在他手里就脱外套拢着他。
果然是冻着了,说话都带着颤,“哥……我,我又见到你了,哥,这真的不是梦吗?我,我,我好想你。”
这话说得搞笑,前段时间不是还对我爱搭不理的,还说我是朋友。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汪津嘉拒绝了转头来找我寻求安慰吧。
“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的?”
我转头看了看永安巷,就离这里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从这看过去那巷子里面黑漆漆一片,还是以前的土墙建筑,里面弯弯绕绕,走进去一时不好找到出路。而且现在旁边修了天桥,很少有人再走那个巷子。
我心里有点疑惑他短信上的话,自然就开口问了“你让我到永安巷找你什么意思。”
他单手撑着伞站在石阶上,另一只手在单薄的t恤上擦了擦,手忙脚乱的去裤兜里掏手机,“哥,对不起,手机,手机没电了,我,我开机了,发完短信就没电关机了,”。
“永安巷……呜呜呜”说到这他突然低声哭起来。“也,也没什么,哥,没,没发生,没进去,就不说了。”
我有点无奈,这说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本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没电了就别找了、”我拉了一把易于的手腕,他随着力道站在台阶下来,够着手尽量把伞往上撑。
我把伞拿过来举过头顶。
他手腕冰冷刺骨。
捏着他单薄的手腕,我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呓语。
“易于,你究竟要我怎么办才好。”
我想起上一世第一次和他表白的场景,那时候他和汪津嘉还没分手。
我那时候带着笑半是玩笑半是真的开口。“鱼鱼,汪津嘉配不上你,要不然和我试试?”
长久的沉默过后,易于终于开口,“霁书哥,以后别在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那郑重其事的语气当时可是让我恨得牙痒痒。
他把手往我胸口上撑,想拉开点距离,“衣服…弄湿了。”
我气得想笑,这个榆木脑袋。
我问他刚才和汪津嘉在干什么,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是说我们只是朋友吗?为什么又要发消息找我。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一大堆,没有一个重点,看他急忙慌的模样,很难心平气和的继续交谈下去。
我一下气急,扶住他的后脑,泄愤般低头就吻下去;呜咽声都被封在唇缝里面。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我还是试探性探出舌尖,他嘴唇闭得紧紧的没让我有可乘之机,我瞬间气笑了;这是小兔子被吓坏了,憋着气呢。
我没有就这样放弃,把伞倾斜一点,挡住可能会过路的人目光,用我的嘴唇轻轻的贴着他的,牙齿轻轻在他下嘴唇上咬了一下,他吃痛的啊了一声,我顺势把舌尖探进去。
刚淋了雨,又遇到一阵寒风吹来,我那大衣没起太大作用,他打了个寒颤,我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他,拥着他就往车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