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灾囤货日常 第11章 左右为难

双手托着脸，苏陌寒一筹莫展，皱眉看一旁正在按空调遥控器的男人。

穆岩将风向调高，转身正好对上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抬起的脚步顿了下，无可奈何地开口，“不是说梦里市区会因为地震四分五裂吗？我们可以提前往郊外那片草原旁的大山撤离。”

对吼，虽然不知道哪里地陷会把人吞噬，但上一世，确实郊外那片区域在震后还算完整，只有零星几条裂缝，最终形成了河流。

想来也是因为人类的入侵比较少，而且没记错的话，郊外十几里外还有珍稀野生动物曾经出现报道过，因此一直以来试图在那块儿搞基建开发的项目都被环境保护协会、动物保护基金会阻拦了下来。

纠结挺久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解决了，苏陌寒欢呼着就扑向穆岩，“哥，你也太太太太聪明了吧！怎么这么聪明！”双脚一蹦，直接抱着穆岩的脖颈，挂到他身上去了，笑容满面。

穆岩闻言刚想吐槽两句，结果下一秒就有个软软的身子无骨般粘在自己胸前，心跳停了一拍而后变得剧烈。

“寒寒......”目光一瞬变得深沉惑人，穆岩双手箍住苏陌寒的腰，朝上颠了两下，非常乐意配合她此刻的欢喜。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多么亲昵诱人，苏陌寒右手抓着穆岩的脖子克制地摇晃了两下，这才笑眯眯地踩着一旁的椅凳扶手，从穆岩身上又爬了下来。

“哥，你真是天才！”快意在心间，苏陌寒笑意满满，侧头继续夸赞，紧接着就跑到窗前书桌打开穆岩的电脑，飞速地调出之前囤货时穆岩整理的Excel表格，准备将最新的存量更新。

拇指和食指摩挲了几下，少女软弹的腰肢触感似乎还有残留，穆岩“咳咳”两声打断旖旎思绪，看书桌前的少女奋力敲打键盘，这才转身走出房门，午餐的点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

灶台上，一个砂锅正小火煲着牛腩，另一个炒锅是苏陌寒昨晚就嚷嚷着要吃的番茄炒蛋，“哒”地一声，抽烟烟机的按钮关了。

“哥，群里有人说，小区对面的那个大型超市明天开始凭身份证限购。”超强的记忆力，让苏陌寒很快就过滤处理了一遍表格上和空间里的所有种类物品存量，凉爽的空调风让人昏昏欲睡，本想回房换身衣服，随手翻看了下手机每个群聊对话框右上角的“ 999”，就有了新的情况。

限购？还要凭借身份证?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她上一世太弱了，高温天根本就没怎么出门，而穆岩为了她本就低迷的情绪状态隐瞒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些，回忆着这将近快一年的时间，仗着随身空间里面提早囤好的充足物资，苏穆二人过得与之前生活其实大差不差，比起很多缩减吃穿用度的人，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大部分人真实的将残酷的现实通过社交平台用文字、照片、视频展现了出来。刚才群聊里对准超市门口的镜头，高糊摇晃却还是乌泱泱一群人头在门口焦急等待着。零星还有几个红字喷漆在广告牌上面，“我们要食物！”

见穆岩忙着把菜装盘没有回话，苏陌寒又凑近了一点问道，“哥？”

来回走了几步，将除了砂锅之外的碗筷餐盘都摆好，穆岩站立在陌寒面前，双手扶着自己大腿弯下腰，直视又开始心软的女孩，“先吃饭？等人少点我们出去一趟看看？”

“嗯。”知道单凭他俩也不可能力挽狂澜什么的，苏陌寒闷闷应了声，就被一只大掌推去洗手。

打了些肥皂泡泡在手上，苏陌寒磨磨蹭蹭揉搓手指，想着上一世在地震后就分崩离析的军政体系，有些惆怅，要不是突然的地陷将那么多人瞬间吞噬，像是一瞬间横贯数千年的法律管束失效，刚开始，人们还在习惯性畏惧作恶会得到的惩戒，但日子一长，见混乱、抢夺、霸凌、欺辱并不会得到什么警告惩罚，除却那些恶人，就连部分不想与之为伍的好人都逐渐轻蔑人命，肆意妄为。

苏陌寒虽然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傻白甜，但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希望这么多条生命能尽量存活下来。换言之，如果现有的规则体系还存在，那些沦丧道德伦理，不如牲畜的人就不会再那么肆无忌惮了吧。

餐桌上，心满意足地将酱汁拌饭吃，吃多少都不长肉的苏陌寒被日渐圆润的薛倾城艳羡了一阵，又聊了几句，这才稍微整理了下餐桌，强调学姐千万不要像之前一样悄悄去洗碗，得到女人无奈点头答应之后，这才拉着自己哥哥往外面超市走去。

左手的小电扇一直拿在手上，苏陌寒对准她自己和穆岩的中间，一直处于电扇风量最大。

“自己吹。”伸手拦了一把，眼见每两分钟，苏陌寒扎着高马尾的额头就渗出细密的汗珠，穆岩掏出右兜的纸巾擦了两下那光洁饱满的前额，这才伸手拦了一下苏陌寒僵直手伸过来的姿势。

比起男性还能只着短裤背心出门，好歹也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穆岩可不放心苏陌寒在现在穿得太少出门，学生时期那些前仆后继的毛头小孩就已经够烦了，以前自己还能依仗着外界因素以及自身的强悍身体素质出手，但双拳难敌四手，最近他也看到了，各地季度犯罪率持续飙升。

总而言之，低调为上。

就几步路，不至于要驾车，但天热得过狠，穆岩撑着在他手上显得格外迷你的遮阳伞，顾不上肌肤相贴的热意，仔细护着身旁少女始终保持在阴影下。

街对面，巨大的超市广告牌由于几次暴动已经倒塌一大半，只留下最后一个“家”字摇摇欲坠挂在暴露出来的钢筋支架上。

人头攒动，几乎人手都是一个大编织袋，还捏着一张身份证。

“姐姐，你好漂亮，这个发夹好适合你的，一个10元，是我姐姐手工做的，哥哥，买一个送给姐姐吧。”几个半大不小，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孩子在人群外围穿梭，进苏陌寒和穆岩慢慢走近，很有眼色地小跑过来。

穆岩下意识揽紧陌寒，苏陌寒倒没有被几个突然冲上来的孩子吓到，只是有些好奇的环顾一圈，几个明显都是家里精心养大的孩子，虽然略有些瘦削，但精神头和五官都很好。各自脖子上、手上挂着一堆零碎的饰品之类。

10元，不算很贵，在现在矿泉水都要将近18元的对比下，一个制作明显用了心的手工饰品，这个价格很低廉了，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快吃不上饭了，看得出来，这几个孩子似乎今天还没开张卖出一件东西。

或许是几个小孩眼里的期盼过于强烈，苏陌寒右手捏了下穆岩的后腰，笑着接过发卡，夸赞了句，“确实很好看。”接着就别在自己的发圈上，问了句，“我们没带现金，有码可以扫不？”

“有有有”一叠声应着，像是生怕慢一点就搞砸这桩买卖似的，几个小少年为首的寸头男孩慌张地摸索了一阵身上口袋，总算找到收款码。

“墨哥厉害！”几个比寸头男孩小点的孩子，见苏陌寒和穆岩走远，头挨着头，也不嫌热，和被喊做墨哥的林辰墨拥抱在一起。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从最早捡瓶子去卖到废品厂倒闭不再有人收瓶罐纸箱，再到后面找了很久零工，却碍于年纪太小，根本抢不过那些人高马大还高学历的服务生、洗碗工之类，最后还是最小的女孩子林颜提议去找人多的地方卖点东西，这才又找到来钱的门路。

小颜说人多的地方，怎么样都会有几个人会看在他们是小孩子的份上买点什么，看来小颜说得很对。

他们虽然小但不是傻，要不是瞧见刚才那个长相漂亮的姐姐很温和温暖的样子，也不会冲向看上去不苟言笑很结实的男人身边，之前刚开始不懂，找了情侣凑上去，结果小胖还差点被不耐烦的男的给打了......

“哥，这么热的天，这些小孩不像是孤儿啊？”走出去有段距离，小心朝后望了一眼，见几个孩子聚在一堆不知道说些什么，欢喜的样子，苏陌寒还是小声问了句。

穆岩倒是恰好认识这些孩子，之前有次晚上出门丢垃圾，他就撞见过这几个孩子在小区捡瓶子之类的，没想到这么快又遇见了。

毕竟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小区晃荡，有几个好事的还特地@了物业处的人问过这件事，也是恰好了，隔了两天，穆岩翻看最新消息时，正好看到了这几个孩子的情况。

“那个卖你发夹的男孩叫林辰墨，还有其他几个小孩，之前一直都在两个街区外的一所小学念书，本来今年要升初一，但高温天气影响，现在除却已经入学的孩子在家上网课，至于小升初、中考、高考后还没办理入学的孩子，全部暂缓入学，先由家长根据学校发的清单，让孩子自学，直到高温过去。”

没有办法，虽然对于绝大部分自控力很差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学习方式就等同于放假，但虫雾、高温，这两场灾难实在是死了太多的了，造成的恐慌也旷日持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避开人群，穆岩带着苏陌寒找了块阴影处站定，又接着说，“那几个孩子的父母似乎都是因为高温天气过世了，而现在这个时候，亲戚之类的，自顾不暇，好在几个孩子父母都在小区有住房，虽然房贷供不上了，但现在总不可能把这些孩子赶出去，所以暂时，只能物业稍微照看孩子不要出事，至于其它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苏陌寒眼神复杂，“那他们父母就没有留下点钱？”就连她自己那不管不顾地亲生父母都留了一笔钱给穆妈妈当作抚养费，怎么样，就算突然过世，也总会留点东西下来吧。

穆岩安抚摸了两下苏陌寒后背，答道，“有的，银行人员特殊处理，几个孩子父母的存款全部提出来交由其中一个孩子的姐姐，当作伙食费。只不过......就是那个林辰墨的姐姐，她行动不便，需要靠轮椅行动，现在菜钱什么物价这么高，单靠她一个也才十八岁的女孩来说，也没办法.....总不能坐吃山空，这几个孩子应该也是想帮忙贴补点家里吧。“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底闷闷地。

这时候，超市封锁的入口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