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给死对头 第19章 第19章 开春2

听到她如此炸裂的话，陈醍下意识想从她手里挣脱开。

奈何顾娇死死抓着，还丢给他一个眼神。

团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谈恋爱，但基本谈恋爱的都当不了领队。

也不是特意规定成这样。正所谓每一个离谱的规定背后都有一个更离谱的故事。

她听说当年有个学姐在封闭式训练结束后才发现自己有孕。舞台表演最需要的是对手演员的默契，突然有人因故退出，加入新人，就要重新磨合，但演出时间是不等人的。

可演出在即，那学姐为了不拖演出进度，坚持上场，结果好巧不巧，演出时出了事故，孩子没了，人也遭了罪。

顾娇还记得团里有个挺出名的舞蹈家，在一场大型演出之际，因孕吐不止无法上场。当时作为压轴节目主角之一的她只能临时退场。

虽是迫不得已的原因，但团里还是给主办方赔了不少钱。

只是赔钱是小事，团队名誉受损是大。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团里的老师都不喜谈恋爱的。

作为新人的她们也就遵守这条不成文的规定。

顾娇未来想要当领队，自然要在老师面前立好为事业奉献的单身人设。

陈醍不知顾娇心里想的那些弯弯绕绕。

看着顾娇递给他的眼神，似乎是叫他好好配合，不要乱说话。

陈醍也就不再说话了。

顾娇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果然当甲方爸爸就是好。

按以前陈醍高低要给她甩几个白眼。

不过他现在带着墨镜，她也看不见。

“你姐们还挺酷。”

听到老师的夸赞，顾娇神色一顿。

她朝身边的人瞄了眼。

陶老师说的没错，这样的陈醍真的挺酷的。

即使在这么冷的天气，他虽只着一件单薄衬衫，却身姿挺拔。

高挑的眉峰下，嵌着一副墨镜，抿着唇不说话的模样，给人一种矜贵的清冷感。

这男人在异性面前放电也就算了，怎么在同性面前也能放电？

“你姐们儿这幅墨镜还挺好看，可以给我看看么，我想买个同款。”

见陶立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口中说的‘姐儿们’，顾娇连忙拒绝，“不行。”

这拒绝挺突兀的。

顾娇顿了三秒，又开始给自己找补，“陶老师，他得了红眼病。”

陈醍：“？？？”

“摘下墨镜的话，会传染。”

陶立川：“……”

接着，顾娇就催着陈醍走人，完了又叫他得空的时候给自己发个墨镜链接。

陈醍一言不发地被她推回车上，却在后视镜里瞧见顾娇对着那个称为陶老师的男人喜笑颜开。

坐在车里的她，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

只觉顾娇此刻对着异性的笑容，在他看来，莫名刺眼。

*

封闭式训练刚结束，团队便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纽约的行程。

顾娇私下花钱给自己升了个商务舱，本想美美睡一觉，等醒来到旧金山再转机，不曾想，她和叶康居然同一班飞机。

并且他的位置就在她旁边。

叶康看到她，似乎也很意外。

看着叶康眼里止不住的惊喜，顾娇只感觉到麻烦。

如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或许她会觉得眼前的翩翩公子不错。

但在上一世，叶康那淬了毒的眼神，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记得那是在向晚的葬礼上，不知谁没眼力见地提了句陈醍。彼时已经失去一只眼睛的叶康，瞳孔立马闪烁着寒光?，阴狠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如一把锋利无比的砍刀，随时能将人撕裂。

顾娇当时就想，陈醍如果没有去劳改，肯定会被叶康千刀万剐……

“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叶康恰到好处地同她打招呼，顾娇只好朝他笑了下。

叶康忽略她那略显僵硬的笑意，又问道，“顾小姐，你这次去M国是旅行，还是工作？”

“工作。”

顾娇并没有和他聊天的打算。

叶康看出来了，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是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是灼热。

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佳。

可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不让人看吧。

一想到这一趟去旧金山长达十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她心里就更难受了。

她有种叶康的目光化成了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不停乱爬的错觉。

这让她感到不适。

纠结了一小会儿后，她呼唤了空姐。

“娇娇，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陶立川从后排经济舱走过来的时候，脸上都快笑开了花。

顾娇有苦难言，“咱俩谁和谁啊。”

“平时你照顾我这么多，我当然也要体贴一下……”

您这把老骨头。

后面的话顾娇没说出口。

就让陶老师认为她是在孝敬他吧。

其实她和陶老师很早就认识了，小时候她刚开始对舞蹈有兴趣，爸爸就安排她跟着他学过一段时间。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就隐退不带学生了。

他们师生也因此断了联系。

直到这次导师把她推荐到团里，她才得以和这个启蒙老师重逢。

她还是很喜欢陶老师的，晚辈对长辈的那种喜欢。他隐退后，她还伤心过一段时间。

这次相逢，让她有种故人相见的亲切感。

只是这种亲切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就有点猫腻了。

主要还是陶立川的形体太过优秀。因常年在室内跳舞不见光，导致他皮肤白皙，身形完美。

再加上他心态好，即使年过四十，看着也像二三十岁的小年轻。

顾娇同他站一块，谁会不来一句，女朋友呐？

正如此刻的叶康，就是这么想的。

他想到上次在咖啡厅和顾娇要联系方式的时候，顾娇便以有男朋友为由回绝了他。

想来眼前这位，就是她男朋友了。

看着确实还行。

顾娇应该很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主动交换位置，毕竟路途遥远。

叶康寻思了一圈，在下定论前，他还是冲陶立川问了句，“你是顾小姐的男朋友？”

显然，面对陌生人突然来的问题，陶立川愣住了。

不过他也注意到叶康时不时巡视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还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呢，原来是冲着顾娇来的。

“你觉得呢？”

陶立川看着眼前这朵烂桃花，不承认也不否认，笑着把问题抛回给他。

叶康突然就失去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同陶立川换了位置后的顾娇，没有了叶康监视般的目光，总算是自在了。

虽然经济舱不能平躺，好在有个U形枕。

就在她弄好眼罩，戴上耳塞，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身旁突然坐下个人。

带着薄荷味道的气息。

有点熟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身上洗衣粉的香味，让她想到某个人。

不可能是他。

顾娇念头刚起，就在心里否认。

直到脚踝被人碰了下。

她一惊，立马拉下眼罩。

微光中，她看见一副精致的五官。

五官的主人，冲她挑了下眉。

“你，你怎么……”

顾娇惊讶，陈醍怎么会出现在这。

“去曼哈顿找个老师。”

陈醍说着，将折叠纸片凳放在她脚下，让她用于垫脚，这样坐姿更舒适。

他做这个的时候，动作熟练。

好像以前就做过一样。

上一世她轻信他人被人囚禁，陈醍将她解救出来。从曼哈顿回国的时候没买到商务舱，但她归心似箭，陈醍便随她买了经济舱，出发时，他做了个简易脚垫，为了让她在长途中坐姿更舒适。

时光流转，这一幕重新在飞机上上演。

顾娇心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

她愣怔了一会儿后，略带困惑地看向他，“你自己不用吗？”

“我腿长。”

“……”

腿长带这个做什么？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同他一个班机？

可是这一世，他们之间没那么多感情牵扯，他没理由对她这般体贴。

难道他在她的一次接一次的表白中，喜欢上了自己？

第二次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顾娇还是觉得自己想法荒诞。

陈醍这么坚定的人，怎么会因为她的几次表白就喜欢上她呢？

她清楚记得上一世的他，是怎么给她希望又给她失望的。

那时他远赴M国，冒死救她，她便对他有了感激之情，后来他又对她百依百顺，挑不出毛病的好。

渐渐地，她对他生出感激之外的情愫。

她喜欢上了他。虽然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

她却傻傻地觉得真爱就是要经过各种实践的。

直到有次陈醍晚归。

她怀着关心他的心思去找他。站在包厢外，她看见坐在包厢里身着光鲜靓丽的陈醍。

他身边的公子哥一个接一个地朝他敬酒，嘴里说着恭维话。

好像他一个眼神，就能决定谁的生死。

他喝酒时候不过是蹙了下眉，公子哥就把酒给换了，深怕他说一个不满意。

这样至高无上的陈醍，是她从未见过的。

当然，在那一刻，她也猛然发现，陈醍不再是当初被她养着的小白脸了。

他卧薪尝胆，破釜沉舟，有了自己一方天地。

事业有成的他，前途无量，是北城上流圈子里的新贵。

很多人都围着他转，很多人都在讨好他。

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她没有进门去打搅。

因为，彼时的她早已不是过往的千金大小姐了。

她进去只会成为他的笑话。

她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是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更受不住那句话。

她听到包厢里的人说，“没有娶到心爱的人，其实找谁都一样，正好家里有个免费的。”

此话一出，包厢里一阵唏嘘。

呵，她不就是那个免费的吗？

曾经风光无限的顾家大小姐，如今当了见不得的情人。

还是免费的。

正所谓不要白不要。

免费的千金，不上白不上。

看着她每天乖巧地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弄各种姿势。

他肯定觉得她像个傻子。

真好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餐厅的。

后来，她就同陈醍分手了。

委婉点说是分手，其实是散伙。

毕竟以姘头的关系，连说‘分手’的资格都没有。

过不下去了，就散伙呗。

她连声招呼都懒得打，隔天就带着行李走了。

其实，那时的她落魄的连个行李箱都没有，但是她就是不想给他当免费的炮友了。

她低下头重新回到顾家，也想学陈醍一样卧薪尝胆，从顾姗手里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她哪里是顾姗的对手？

而且回到顾家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发现自己意外有孕。

她是想过打掉孩子的，但是她太孤单了，想着没有父母，没有爱人，有个孩子能陪她也是极好的。

可是顾姗知道了。

顾姗要求她打掉孩子，觉得她未婚生子会影响到顾氏名声。

但她不肯。

顾姗便给她了第二个选择——给孩子找个爸爸。

说白了，就是利用联姻，把她给卖了。

趁她还有利用价值，趁她还年轻，趁她还有人喜欢。

为了夺回顾氏，她假意答应。

哪曾想，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顾姗的监视里。

她太嫩了，根本就斗不过人。

不仅斗不过，名声还被搞得一片狼藉。

以至于后来再遇陈醍，得来对方一句，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的问题。

他肯定听说过她流连在不同男色里的传闻。

但她也懒得解释。

反正他拿她当炮友，她又何必给他展示自己的真心？

或许她的真心，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曾经包养他，把他踩在脚下的人，不仅爱上了他，还成了过街老鼠，谁来不说一句他报仇成功？

那时的她，真的好怨他，为什么要把希望和失望同时都给她。

简直比徐洲还要残忍。

但后来又渐渐释怀。

是她先犯的错，她不该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花钱去找男人，更不该在陈醍出现的时候，为了报复向晚，以包养的名义，用钱羞辱他。

所以，陈醍报复回来，是应该的。

只是怨她在这场虚情假意的较量里没守住心。

她先输了。

但她愿赌服输。

只是可怜了她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宝宝……

*

顾娇转念醒来的时候，是被飞机连续几个颠簸弄醒的。

她居然不知何时靠在陈醍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坐在身旁的陈醍，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陈醍给她递了张纸巾。

他是想帮她擦拭眼角的泪痕的，但她躲了下。

顾娇这才感觉到睫毛湿润，眼角微凉，应该是做梦的时候哭过。

她拿过他手里的纸巾，坐直了身子，才发现和他挨着的那一只手在他温暖的掌心里。

她动了动，陈醍便放开了她。

“做噩梦了吗？”

他轻声问。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追着徐洲跑的明媚小太阳。

可她却在梦里哭的这般伤心，他心情也莫名跟着沉重。

顾娇摇了摇头。

那不是噩梦，那是她的来时路。

“要不要吃点糖？”

陈醍从口袋里掏出橘子味的糖盒递到她面前。

她愣着没动。

他直接帮她打开包装，“没多少热量。”

他知道她封闭式训练的这段时间严格控制热量。

他真的好细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细心？

他知不知道他的细心，很容易让人沉沦的……

上一世，她不就在他手里栽过一次么？

顾娇想着过往，还是不由自主从他手里拿过一颗糖，含在嘴里。

很甜，很清香。

仿佛能一扫她心里的阴霾。

她礼貌道了声谢，扭头换了个方向，准备继续睡。

可是她不知，在她熟睡后，陈醍扶过她脸颊，将她歪到自己的肩膀上。

顾娇睡梦中动了动，似乎在他怀里找到了个舒适的坐姿，继续入梦。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空姐过来送餐，吃完中饭，再过一个小时，飞机就降落旧金山了。

再一次发现自己从陈醍怀里醒来的顾娇有点懊恼。

她怎么老往人家身上扑呢。

都怪前世温存太多，导致她有了肢体记忆。

想着这些事，顾娇没吃两口饭就让空姐撤下了餐盘。

吃这么两口，不会低血糖吗？

女孩子真是神奇的生物。

陈醍看着被收走的餐盘，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心。

正如他所担心的，下飞机的时候，顾娇崴了下脚。

他以为她真低血糖了，连忙伸手扶住她。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落入他怀抱。

很轻的重量。

他感觉自己能同时抱住两个她。

顾娇其实没低血糖，她只是不小心没走稳，看着前方等着她的陶立川，她反应过来，连忙推开环抱住她的人。

陈醍不是不能感受到她的疏离，随着她的背影，目光也落到不远处陶立川的身上。

是他上次见过的那个男老师。

顾娇好像和那个老师的关系还不错。

从旧金山转机到曼哈顿，需要在休息室里等待一个小时的时机。

顾娇和陶立川一起坐在休息室里。

看着两人有来有往地聊着天，不知怎么地，陈醍心头泛起一丝波澜。

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但他很快掩饰掉这种不适，拿着手提，在休息室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说是随便，其实距离顾娇不过才两个空位。

也不知热聊中的两人说了什么话题，陈醍眼角的余光一下就瞄到顾娇上扬的唇角。

她脸上的笑容，一如追着徐洲时候那般明媚。

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只是这开心又是对着别的男人的……

不知不觉，陈醍走了神。

紧接着，他又出现了一种错觉。

电脑屏幕里的代码突然跳跃起来，一个接一个都变成了顾娇生动的笑脸。

他闭了闭眼，想挥走眼前的笑脸，突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顾小姐，喝热饮吗？”

不知何时叶康手里拿了杯奶茶过来，他递给顾娇的动作，让人不好拒绝。

但顾娇还是没接。

作为过来人，她知道叶康的心思。

他看上了她。

顾娇有点苦恼。

原以为那天他在向晚面前要她的联系方式，是为了拒绝向晚，哪知道他还真对她有意思。

也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他了，前后也不过就那天他同向晚相亲的时候，她与他聊了两句。

仅此而已。

顾娇并不觉得自己说了那么两句话，就有这么大的魅力吸引到他。

这种多情的公子哥，往往就是一时新鲜。

对于一时新鲜感的一见钟情，在她看来，也太过廉价了些。

想想那些被他家暴的前妻，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正要拒绝叶康手中的那杯奶茶，不曾想，坐在她身旁的陶立川帮她接过。

“娇娇这几天需要热量控制，我来帮她喝。”

陶立川拿过他手里的奶茶，完了，还冲他道了声谢。

他这么做似乎是为了不浪费叶康的好意。

但叶康并不需要他的善解人意。

看着手里的奶茶到了不该到的人的手里，叶康咬了咬后槽牙。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虽然心里气极，还是笑着冲顾娇道，“顾小姐，你男朋友可真有趣。”

“……”

叶康是有意试探的。

在飞机上时候，他问过陶立川，结果没得到准确答复，只好现在直接问正主了。

听着叶康意有所指的‘男朋友’，顾娇神色一愣。

她知道叶康会错意了。

但陶立川没反驳。

顾娇和陶老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决定将错就错。

“我就喜欢有趣的。”

顾娇话音刚落，就收到来自后方的一个强烈眼神。

她眼角的余光是能瞄到陈醍的。

但她却不敢回头看他。

她觉得自己有点怂。

刚上个月还和陈醍表过白呢，这个月就有了新男友。陈醍肯定觉得她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何必在意他的看法呢。

能把眼前的叶康打发了就好。

在陶立川的助攻下，叶康似乎对她失去了那么一点兴趣，正好手机响起，他转身走出休息室外去接电话。

没了叶康的打扰，这个角落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是这突来的安静，并不宁静。

起码顾娇的心情是这样。

她总感觉陈醍在看她，可耳边响起的是敲的噼里啪啦响的键盘声。

她拿眼角的余光瞄过去，可陈醍哪有一点在看她？

他专注着屏幕，似乎一点也不受外界影响。

是她自恋了。

“你姐们儿怎么也来了？”

“……”

陶立川的话，让顾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直到接收到陶立川频频看陈醍的目光。

她才回忆起来，她在外给陈醍编排的身份。

不过陈醍今天没戴墨镜，居然能被陶立川一眼认出来。

陶老师这眼力劲真不错。

“他来工作。”

顾娇实话实说。

“这么巧，他也去曼哈顿。”陶立川说着忽然笑了下。

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对了，你给他送门票了吗？”陶立川又问。

“什么，什么门票？”

“咱们晚会的门票。”

“……”

说了这么几句，她要是再感受不出来陶立川对陈醍的兴趣，那她也太迟钝了。

她可不认为一个只见过两次面，并且还没说上话的人，会热情到给对方送门票。

以她认识的陶立川，也不是特别热情的人。

她在团里的这一个月，听了不少关于陶立川的传闻。

年过四十，未婚未育，身边从未有过异性相伴，但交往过的同性不少。

传闻不知真假，顾娇本是不信的。

毕竟追陶立川的人太多，有的人因为得不到，心理扭曲，因爱生恨，为了黑而黑。

这不是没有的事。

但现在，陶立川肉眼可见地对陈醍兴趣。

这使她不得不信那些传闻。

一想到她还在陶立川面前，给陈醍编排和自己‘姐们儿’的关系，这不是变相地在告诉人家，陈醍不直吗？

生怕给陈醍挖了坑，顾娇连忙拒绝陶立川的好意，“陶老师，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陶立川正想说一句可惜了，陈醍却合上手提朝他们走过来。

“我有兴趣。”

你有兴趣个屁！

顾娇差点爆出口。

上一世，她也带陈醍去看过这种晚会。

但是陈醍的目光全程在她身上。

不是玩她的手，就是玩她的手。

整场晚会下来，她看的孜孜不倦，他玩她的手玩的孜孜不倦。

这个人可真真没一点艺术细胞。

不过，要说他真没有一点艺术细胞，也不全是。

看完晚会的时候，他还叫她回家跳了呢。

她跳的时候，他全程帮她录屏。

美名其曰，慢慢欣赏。

*

“我们晚会表演时间在后天下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观看。”

陶立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演出票递给他。

顾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陈醍收下门票。

然后，又听陶立川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交换个联系方式？”

“陶老师，他工作很忙的，没时间聊……天。”

顾娇话还没说完，陈醍已经打开了微信名片。

顾娇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所以，他们这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呵。

顾娇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索性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在洗手间的拐角处看见门口站着的陈醍。

她朝看了他一眼，本想打算和他擦肩而过。

但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让她不上不下的。

经过他身侧的时候，她停住了步伐。

陈醍也没往前走，他好像是特意在这里等她。

今天的陈醍依旧帅气，难怪会入陶老师的眼。

她看着陈醍，陈醍也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两秒，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你什么时候对文艺有兴趣了？”

“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