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舞对他说了一句:“你这人怎么,每次都动静这么大”。
叶轻枫贴到顾卿舞的眼前对她说道:“殿下是不是觉得我很倜傥,有没有被我迷倒”。
蔺墨玦一把把他拉走,将他与顾卿舞隔绝开,对他说道:“叶公子,既然觉得自己迷人,就自己找个地方自我欣赏吧”。
叶轻枫又想贴过来,顾卿舞对他说道:“叶公子的未婚妻叫,楚翩然?”,看叶轻枫不再动作,继续说道:“叶公子,要不要我请楚姑娘一起来欣赏一下你的容貌?”顾卿舞之前问蔺墨玦叶轻枫的未婚妻是何身份,蔺墨玦把楚翩然的家世做了一番简单介绍。楚翩然是叶家老太太的侄女王氏所生,楚家说不上是大户人家,家道中落的楚父外出游历,结果碰上了在叶家长大的小姐出门游玩,叶家女险些跌落岸崖被楚父所救,两人互生情愫,求叶老太太做主完婚。叶老太太见不得自己疼大的侄女受苦,遂求叶老太爷收留他们,于是叶家外侄女变叶家养女,楚父变叶家婿。既然是一家人了,就叶家子做事情也有楚父的一份,一天他们去开采金矿的山上察看地形,结果正好遇上散落的采山石滚落,两人躲避不及,是楚父压在了叶父身上救了叶父一命。叶老太太本就怜惜这个侄女无父无母,可是此次又因自己儿子让她丧夫,当即拍板,给刚出世的楚翩然和叶轻枫定了娃娃亲,让自己的侄女和楚翩然一同在叶家以未来叶家庄少夫人的名义长久地住下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叶轻枫以兄长的身份保护楚翩然,等他们长大后,叶父已成叶家庄庄主,告诉叶轻枫要娶妻还要娶自己的妹妹楚翩然,叶轻枫哪里能接受。叶轻枫因为自己父亲欠下的债,再加上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即便被楚翩然纠缠也只能以逃避应对,不会做出狠的举动,于是叶轻枫常年不在家,不断地外出游历,时常被叶庄主或者威胁着,或者哄着,或者骗着,才肯回去。
叶轻枫气到:“殿下,真是不解风情,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蔺墨玦没好气地怼他一句:“不解风情的是你”,蔺墨玦给顾卿舞拉开凳子让她坐下,对叶轻枫说道:“叶公子,还是做点正事吧,在下可没有殿下心情好,要是叶公子再这般惹人不快,在下立即派人去接楚姑娘”。
叶轻枫悠悠地看他一眼,“我看不是殿下不快,是你蔺公子不快吧”。
蔺墨玦回绝道:“是又怎样”。顾卿舞适时地止住一场争吵,“好了,本宫想知道,叶公子是否要去那座山里面一探究竟?”
叶轻枫端坐身子,认真严肃地回答道:“想去!”
“冒昧问一下,叶公子想找什么,很重要吗?”
叶轻枫认真地点点头,“殿下,很重要。”
顾卿舞看问不出什么,就说:“好,既然叶公子和本宫有不谋而合的目的,就看看,我们怎么进去”。
叶轻枫看了一眼蔺墨玦,他嗤笑一声,“蔺二公子,你装什么,什么方式最好,你能不知道?”
顾卿舞看向蔺墨玦,蔺墨玦却只看向叶轻枫,轻轻说道:“叶公子玲珑心,计更高一筹”。
“哦?本公子还没开口,蔺二公子怎么知道本公子有何计?”
顾卿舞看他俩的样子,只能插嘴道:“若再不开口,本宫就走了”,说着就站起身打算离开,蔺墨玦也作势要起身。
叶轻枫赶紧出口:“调虎离山!”
顾卿舞皱着眉头思索,“可是,关键的问题在于虎怎么掉,还有里面是龙潭还是虎穴,尚未可知,这些又该怎么办?”
蔺墨玦只说了一句:“殿下,既然叶公子有这妙计,自然也有锦囊”。
叶轻枫瞪他一眼,转眼便不再生气,他笑着凑近顾卿舞,对顾卿舞说道:“殿下,您想知道吗?只要您答应小民一个条件,小民毫不保留地告诉您”。
蔺墨玦龇牙:“叶,轻,枫”!
叶轻枫充耳不闻,继续保持着笑容,凑近顾卿舞,问道:“殿下,如何?”
顾卿舞刚要答应,蔺墨玦插到两人中间,对顾卿舞说道:“殿下,不必听他的,在下也有计,我们回去,谁知道他是不是唬人。”
顾卿舞不动弹,看叶轻枫那么淡定自如地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好似是成竹在胸的样子,顾卿舞让蔺墨玦坐下,对他说:“不必如此,本宫答应就是了。”
蔺墨玦焦急道:“殿下!”反观叶轻枫倒是哈哈一笑:“好!不过什么条件,小民还没想到,等需要的时候会跟殿下说的。”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顾卿舞:“殿下,口说无凭!”
蔺墨玦冷言冷语:“你不要太过分!”
顾卿舞看了一眼:本宫顾卿舞欠叶轻枫一个承诺,未来不管叶轻枫提出任何条件,顾卿舞当履行此诺,不得违背!顾卿舞笑了,她看了一眼叶轻枫,素手一抬,把那张写着承诺的纸张撕为两半,顾卿舞说道:“本宫既然答应,便不会反悔,如若叶公子不相信本宫,那本宫看这计谋也无需再问,我们也不必一起行动。”
蔺墨玦眸中闪过宠溺,他就说嘛,顾卿舞怎会这么受人掣肘,这般听话,随后就继续听顾卿舞说道:“叶公子若不说的话,本宫所承诺的,便就此作罢。”说完便要离开。叶轻枫连忙收住了自己的脾气,对顾卿舞说道:“殿下别急,跟您开个玩笑罢了”,说完便把那张写了承诺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到了墙角,随后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别说顾卿舞,就连蔺墨玦都称赞,这份计划他本来是想了个大概,但里面有许多难以合理的细节无法保证,但叶轻枫能考虑的如此全面,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能力有实力的人才。顾卿舞听后,点点头,“好,就按照此计开始布置吧,明日晚上一定要顺利进入山里,一探究竟!”
顾卿舞出门后,便对青竹吩咐道:“青竹,你挑几个人跟着叶公子,遇到事情点信号弹”,青竹点头匆匆离去。继而看向蔺墨玦,对他说道:“人手不够,我们需要皇叔帮忙,待皇叔带人过来得今日夜间了。哦,对了,还需要向京城和三公子传信,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按兵不动,不可急躁。”
蔺墨玦听后点点头,他担忧地看向顾卿舞,顾卿舞说:“怎么了?”蔺墨玦说出自己的担忧,“殿下,您就别进去了,里面在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但事情绝不会小,否则,曹将军如何能变成如此模样,小民担心...”
顾卿舞无所谓道:“不必担心,本宫很惜命,但也必须要亲自去探一探究竟,大乾不能发生动荡。”
蔺墨玦摸了摸顾卿舞的头发,“卿卿,我担心的不是安乐公主,你若再发生上次的意外,我,我当如何...”,说着他的声音颤抖起来,顾卿舞望进去那双担忧地眼睛,她从袖中拿出蔺墨玦送的玉簪,轻声说道:“我有两个保命符呢”,蔺墨玦看顾卿舞这么轻松,闭了闭眼,只能作罢不再劝说。两人回去后开始忙碌起来,不再就危险的问题展开过多的谈论。
安世澜进宫后直奔御书房,对顾元坤一顿陈情,顾元坤听说是安国公有性命之忧,当即命孙太医去安国公府。顾元坤对福来吩咐道:“福来,去通知皇后一声,代朕去安国公府一趟,等安国公醒来后,再回宫即可。”
安时筱在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不说,她想起之前的种种委屈与怨念,好像顷刻间都消散了,被担忧之情全部占据,她在此刻已经全部原谅了安国公的所作所为,只盼他能无事。皇后娘娘进府,自然惊动了府里的其他人,所有人全部齐聚安世澜的院内。安老太太听说后,也过来了,此刻安时筱握住安老太太的手安慰着她。孙院判在细细察看一番后,便对安时筱说道:“娘娘,安国公确实是火气齐聚心脉,汇聚头部,才昏倒的。”
安时筱点点头,问道:“可能医治?”
孙院判回答道:“娘娘,安国公年事已高,心脉的火气也影响到了其他脉,所以老臣也不确定,只能尽力医治,眼下最佳治疗方案是施针,但是...”
“但是什么?”安时筱出声询问。
“但是,一旦施针便不可被打断,中间若有打断,脉力便会倒行逆施,不可回转,还有...还有就是,最后安国公的治疗结果如何,臣实在无法保证”。
”娘!”安老太太听完后,就踉跄着向地下栽去,安时筱连忙托住了她。安时筱当即吩咐道:“大哥,扶娘出去,澜儿去找人在院外守住,包括房梁上,一切角落都要守好。二哥,你在此处守着。其他人一并出去吧。”
随后看了一眼孙院判,对方颔首,“是,娘娘,臣定竭尽全力”。他问安世澜要了冰块和热水,以备用防止意外,随后便对自己的弟弟孙大夫说道:“过来帮我”,随后去净手盆里净手后,对安世澜和安文韬说道:“大人,世子,老夫要施针了,麻烦把国公爷的衣衫褪去。”
几人听从吩咐去做该做的事,外面等候的人也不说话,阖府上下静的可怕。这可怕的安静终究没有长久,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了杂乱的打闹声,安时筱不耐地刚要起身,就听安世澜从屋内出来,对安时筱说道:“姑母,侄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