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里的事情,曲明瑶是不清楚的,到了柳州这些天,她也跟着穆宗旭或多或少的处理了一些青虎帮遗留的人,传闻中的青虎帮只是名不见经传,真正见过后才明白,所谓的能人辈出,只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开出的花。
青虎帮的老巢在柳州城边一家染坊里,之所以这么多年不曾被人发觉,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选址用心。
那只是一个看上去很不打眼的染坊,门口总是摆着大大的染缸,染坊里每日在门口的只有个圆脸妇人,瞧着很是可亲,没人怀疑过那里,就连穆宗旭和端景辰都是纠察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他们的老巢。
青虎帮之所以能无所不能,拥有各种能人异士,就是因为青虎帮的背景之强大,备选人数之多。
他们伙同五湖四海的拐子,将适龄的男童女童拐来,或是骗来些走投无路的人,只要进了青虎帮,人就会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每天承受的就是无尽的训练,其间撑不住的,一部分在日复一日的苦训中死了,另外一部分生了想逃走的心思,会被当众切断手脚,借此警示。
是以青虎帮从没有过逃离的人,每年被带回青虎帮的有四五十人,但最终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杀手的只有不到十个,那些被淘汰的,统统死在了染坊中。
这也是一个俘虏悄悄告诉曲明瑶的,那名俘虏说完就因旧伤复发死了。
如今大部分的扫尾都做完了,收服的俘虏也关起来等候发落了,穆宗旭和端景辰也准备将染坊里外瞧上一遍,看看还有没有青虎帮与其他人的通信证据,曲明瑶也跟着过去了。
柳州城边,早已没了往日车水马龙的胜景,放眼瞧去只剩一片荒凉,居住在周围的百姓们也在第一时间逃的逃搬的搬。
端景辰和穆宗旭走在前面,染坊门前已是一片狼籍,各种染缸里的染料铺洒了一地,院子也是一派凄凉。
这样阴森森的场景,穆宗旭以为曲明瑶一个小女儿家家会害怕,正犹豫着要开口劝曲明瑶不要进去,就见曲明瑶已经提着裙裾,面不改色地绕过了地上的染缸,往染坊里面走。
见此,穆宗旭只能狠狠咽下差点儿说出口的话,跟着进了染坊。
染坊里面不大,还是要正常做点生意,但光借此来维持整个青虎帮的生计显然是不大可能的,想都不用想,这背后定然是李家在支撑。
曲明瑶环顾起染坊的环境来,这间屋子并不大,屋里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一些还未来得及染色的布匹。
“这……这消息不准吧?这样一座小染坊,能藏下青虎帮那么些人?瑶儿你怕不是被那人给骗了!”穆宗旭看着染坊四壁,这里最大的也就是晾布匹的架子,能藏人的地儿更是一点都没有,不由得犯起嘀咕来。
“不可能的。”端景辰先回答了穆宗旭的话。
“这些天微臣与穆将军都是在这儿同青虎帮逆贼作战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的老巢在这儿,肯定是我们还有没发现的地方!”
穆宗旭也是真刀真枪地上过战场的,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方才不过是瞧见这场面有些打鼓,听了端景辰这样说,也继续陪着曲明瑶一起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