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孙皇后 第29章 第 29 章

不过一夜未见见到秦王夫妇的小家伙明显生疏了不少，这让长孙无垢的心中一紧，她总是害怕那些不好的画面会重新上演，故而那一夜未眠之下的疲惫，尤其是见到小家伙的时刻，那满眼的不舍之意是分外明显，但见小家伙只是将自己的小脑袋别了过去，那嘟着嘴的样子，也不知是在生气，还是觉得委屈了，那握着李秀宁的手却似是不愿看自己一眼，可是让长孙无垢这心犹如被针扎了一般。

还是李世民见状，握紧了长孙无垢的手，将人微微的拉到了身后，忽而发出了爽朗的笑容，“这小子调皮，扰了阿姐清静了，回头我一定教训他……”

“二郎这是说的什么话，乾儿可比你小时候乖多了，哪像二郎打小就是个闲不住，当年这洛阳城里谁不是见了二郎就是跑的，就咱家那天不是被人把门槛都快踏破了……”李秀宁含笑而道，却让李世民颇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那些“丰功伟绩”说出来可是一箩筐，“也不二郎这是上辈子修了什么样的福，才娶了观音婢这样的好夫人……”说着就见李秀宁拉过了长孙无垢的手，“乾儿这般听话，可不想阿武那般调皮，若是二郎舍得，我可是欢喜的紧，将乾儿留下……”

她这句句调侃之意之下明显是拉近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就见小家伙这么一听，那是赶忙就是松开了李秀宁的手，一把就是朝长孙无垢伸出了手，“阿娘……”那一声甜甜的呼唤可是让长孙无垢的心都给化开了，不由就是蹭了蹭他的小脸蛋，不过一夜未见就好似隔了几辈子的亲昵，属实是让李世民嫉妒的不行不行了，他这都进来这般久了，都不见这个小家伙唤自己一句“阿耶”，偏偏自己的阿姐还不忘揭自己的糗事来哄着小子开心，可不是让李世民憋屈的厉害，就见李秀宁复又笑道，“瞧二郎这神情，那是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上了，观音婢再不放下乾儿，怕是二郎今日就要被醋给填饱了……”

果不其然这让李世民的脸上更是挂不住了，不自觉就是带了一丝撒娇之意，“阿姐……”那明显的求饶之意是分外明显，但见李秀宁只是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就是和自己阿娘亲，乾儿昨夜可是唤了一晚上阿娘呢……”那看似调侃的话语，却令长孙无垢不免有些心疼，“下次阿娘一定不让乾儿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她似是有些明白这小家伙方才自己的疏离来源于了何处了，始终他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长孙无垢身边这般之久，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过夜，难免会让他觉得自己有被抛弃了的感觉，一看那肿着的眼睛就是知道必然是哭了许久了，也怪她昨夜终究是怕深夜唐突，徒惹是非，故而才想着今日一早才来接他，难免给了这小子错觉。

但见李秀宁复又道，“昨日里我碰上乾儿，这小子可是一个劲在那里哭，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是这小子看到买叮叮糖的在那里喊着吃了叮叮糖，就不想阿娘，这不就是哭的不行了，不是我说二郎，这孩子还这般小，你老是这般唬他做什么……”但见那颇为怪罪的眼神瞥想李世民，属实让李世民觉得无辜的厉害，他那里唬这小子，他可从来没说过不要他这些屁话的，怎么就给了这小子错觉，听着听着就见他瞥了那小子一眼，显然也是觉得憋屈了。

“行了行了，别来我这吓唬孩子，我让厨房备下了你喜欢吃的膳食，绍哥带二郎去书房聊去吧，我和观音婢还有话要说……”李秀宁说着就是朝着柴绍使了个眼神，却见李世民颇不解风情呢喃而道，“阿姐，有什么话还不能让我听了？”

那明显不服气的意思，直换来了李秀宁一个白眼，便是将小家伙丢到了他的怀里，一把便是将人往外推去，“去去去，我们妇人之间的私密话，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听的，赶紧走人……”却见小家伙在李世民怀里挣扎，那明显的抗拒之意，却大抵还是抵不住被赶出来的架势。

就见这门外的两父子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李世民是气得牙痒痒，小家伙是撅着嘴一副我不服的样子，直惹得李世民都想揍他一顿，不由就是在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老子是你阿耶，你这是什么眼神，还不服气了你……老子我还没教训你乱跑的帐，你还委屈了……”李世民点了点他的脑袋，却见小家伙瘪嘴就是要哭，直惹得李世民如临大敌，捂着他的嘴撒腿就是跑了，还不忘哄着他道，“别哭，别哭，阿耶错了，阿耶错了……”显然这若是让长孙无垢知道他把小家伙惹哭了，可不是又得让他七天上不了床，那可太不划算了，就见小家伙讨价还价道，“要骑飒露紫……”

“不行……”就见李世民脸色一板，就见小家伙嘴巴一张，李世民跟做贼一般，跑得那叫一个快……

“长孙无垢谢过公主……”就见房内长孙无垢忽而朝着李秀宁行起了大礼，可是让李秀宁有被惊到，那是赶忙扶起了她，“观音婢这是何意……”她颇似有些疑惑且震惊，“乾儿还小，不懂事，昨日若不是公主，怕是不知会出什么大乱子了……”

她说得诚恳却也真心，她无法想象昨日若不是李秀宁恰好碰到，她又该如何自处，那个小家伙还那么小，若是找不到了家，那得被吓成什么样，却见李秀宁只是扶着她的手 轻声道，“二郎唤我一声阿姐，乾儿唤我一声姑姑，这本就是应该之事，倒是观音婢与我见外的厉害，若是我记得不错，前些日子观音婢可还是同我说过这世上父亲可以有很多孩子，可母亲的孩子总是唯一的，我这人不会说话，但观音婢这话我到底是听进去了……”

她说得隐晦却让长孙无垢总有一些诧异，那眼波流转就见李秀宁只是轻叹了口气而道，“我也是个母亲，哲威、阿武年纪都还小，平心而论，我亦是无法想象若是他日我若不在了，他们两兄弟又该如何自处，诚如父皇这般爱重母亲，可大抵他的后宫佳人从来都是不断的，观音婢倒是点醒了我，男人的真心最不可赌，色衰而爱驰从古有之，更何况他朝我若化为尘土，谁又还会记得地底下的那个我，我不会自己所想，不为柴家所想，可我得为我的孩子着想……”

“公主？”长孙无垢恰似惊讶的唤道，那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之色，让李秀宁只是起身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少年从军，女子所喜之事我皆不喜，凭何男人就可征战沙场，女人便是不可，我不信这般邪，总是要与他们争个高低，可到头来卸下这一身戎装，我也不过是一个母亲罢了，昔年我总是与太子妃她们不对付，今日更遑论从归于好，自然她们亦是不屑于我的所行所为，这俗话说得好尿不到一个壶里，我必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若是方才还是不解，可此刻她大抵明白了李秀宁绕了怎么大一个弯子所求为何，说到底依旧是“孩子”二字罢了，谁能想到昔年威风凛凛的巾帼女英雄到头来也会有自己所忧之事，诚如她今时这般，“观音婢必是不忘今日公主之恩……”

“于他们兄弟二人而言，我自是偏二郎的，只是我亦深知大郎从来也是一个好兄长，不到万不得已他断然不会愿意走上那一步的，这或许便是二郎的机会……”李秀宁依旧是款款而道，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谋算是这般的明确，“臣妾不懂公主之意……”见长孙无垢依旧是这般装傻的样子，李秀宁不由会心一笑，就见她在长孙无垢耳边轻声低语道，“哲威与阿武，我相信观音婢不会负我……”

那般会心的一笑，这般直白的话语她不信长孙无垢不明白，只是她愿意明白多少就是她的事情了，李秀宁言尽于此的笑了笑，“怕是乾儿那小家伙这会子又该嚷着要找阿娘了……”

“公主，为何相信我？”长孙无垢见她欲离去不由问道，“我信孩子的目光……”李秀宁并未回头。

“公主今日之情，我记下了，二哥不日便会在天策府新建一个学堂，若是两位小公子不介意，亦是可与乾儿做个伴……只是有一言相告，阿娘始终是阿娘，这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公主这般聪慧定是会长命百岁，我听说清晨的露水有益身心，公主不妨一试，这世上最怕的便是讳忌行医，与其多想不如主动去做……”长孙无垢缓缓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又道，“二哥必不会负驸马都尉与公主今日之选择……”

“好你个小妮子……”李秀宁笑着摇了摇头，便是追了上去，“下次不许再唤我公主了，要同二郎一般唤我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