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
在场的雄虫纷纷站起身来,不敢在这位年近300的老虫面前吊儿郎当。
“不用在意我这个老头子,呵呵。”
扎卡里·福克斯笑着微微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看见寻年站在那,他越在场过众多雄虫径直来到寻年身前,表情比刚刚柔和了些。
“会长,我有一些问题需要请教您。”
扎卡里转身示意寻年换个地方。
维克多·安达曼想要跟上去随身保护,却被寻年一个微微摇头所制止,这里上雄虫的地盘,他不用时刻保护。
维克多见状缩回脚步,垂下眼眸,雕像般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扎卡里·福克斯将寻年带至一处无人的露台,脸上还是挂着一贯的严肃。旁边就是舒适的座椅,但他拐杖不离手,只是笔挺地站着,看上去不那么好令人亲近。
扎卡里·福克斯率先打破沉默。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老师。”
寻年小声回一句。刚刚在会场中的自信与从容消失不见,如同一只被针扎破表皮的气球。
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他最讨厌什么宴会,尤其是这种虫群扎堆的地方。刚刚不过是社恐虫的强撑罢了。
“你想问什么?”
“您看见了,我最近结婚了,但......”
“但他的身份不简单?”
“老师,您知道!”
寻年赞叹道,不愧是前皇家学院的院长,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的困扰。或者说,果然不愧是老师吗,他就知道,老师他怎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问题在于你,你确定想知道吗?”
扎卡里·福克斯凝视着他曾经的学生,灰眼中笼罩了太多的阴霾,与寻年的眼神是截然不同。他仔细地凝视着这位学生隐含怯懦的,清澈,干净的眼。
“明明只需要什么都不去问,什么都不去想,安逸舒适的生活就会自己摆在你的面前,就这么快快乐乐直到老去。如果有不开心的,就去逃避生活,你是只雄虫,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拥有世界上的大部分东西,这样的美满生活,你确定要打破吗?”
“明明只需要像以前一样,抱着头缩着角落里,做个缩头鸟就好。”
“有些东西,当你开始知道时,你的生活从此以后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确定,现在还想知道真相吗?”
“我......”
寻年有些踌躇,他原本只是觉得他的雌奴只是被什么虫整了,专门送到他这里来受折磨,结果现在看来,情况跟他想得大不一样。
或许他是真的接手了一块烫手山芋。
我要知道真实情况吗?无知的我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但是我知道了的话......或许就会像遭遇狂化雌虫那样,一直暴露在危险之中。
可是只用当个鸵鸟做个缩头乌龟,真的就能维持虚假的和平生活吗?
见寻年沉默不与,这位雄虫聚会的会长也没有催促。他知道,寻年此刻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扎卡里·福克斯抬头望天,天色一片湛蓝,阳光和讯,是个好天气。
不过现在的天空总归和那时的天空不一样了。
毕竟三百年过去了,现在的雄虫也变得大不如前。
偶尔他也会怀念一下曾经那个血与火的年代,那是真正的,他们的天下。
“老师,我......”
“会长,寻年,你们怎么在这,那边有些状况,需要你们过去处理一下。”
寻年开口,一只雄虫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回事?”
扎卡里·福克斯并立刻,他先是询问情况。
“呃,这个......”
那雄虫的眼神直往寻年脸上瞟。
寻年立刻就明白了,大概是他的雌奴维克多·安达曼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我去看看。”
寻年打了个招呼,不等两人如何反应就急匆匆地赶往大厅。维克多现在的身份都已经变成雌奴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也只有搬出他这个雄主身份才能保下他。
他头也不回直奔现场。
维克多·安达曼面无表情,他的手臂高高举过头顶,一只雄虫就被卡着脖子面色通红,他收紧手指,雄虫就随之痛苦地挣扎。只是他的力气不如雌虫,再加上缺氧眩晕,看上去就好像被举起来后随意摸了摸脖子一样。
“维克多!住手!”
寻年气喘吁吁,他是跑着过来的,结果一来就看见了炸裂的一幕。
谋害雄虫,足以维克多·安达曼被判处死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维克多会不理智地暴起伤虫,但以他对这些雄虫的了解,必然是这只虫做了什么过分事。
呼。
寻年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总是在倒霉。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收敛起发散的思维,他小心翼翼向着维克多·安达曼靠过去。
其实在听到寻年出声阻止时,维克多·安达曼就已经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现在更多的是在做个样子罢了。
他是雌虫,当然知道帝国的法律对于伤害雄虫的雌虫有多么严苛,只是,只是只雄虫对他说那些下流话也就算了,他还侮辱自己的雌父。
他可怜的雌父一生都在受虫帝的折磨,就连死了也不得安宁。
这叫他如何不恨?
可惜他只是个雌虫。
维克多·安达曼从小就被几个雄虫哥哥当做随意取乐的玩物,不会叫的狗,只因为他是雌虫,被虫帝所厌弃,他与他的雌父一起,连着受了多少的折磨。
在战场上,他是帝国受部下爱戴的安达曼少将,在皇宫里,他是隐身的第六位皇子,除了少数几个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还有他这个的存在。
直到雌父受不了虫帝的暴虐,不顾一切拼死反抗,最终死在虫帝的手下。
成王败寇,雌父失败被杀,连带他的孩子也被虫帝下令,送去给雄虫中名声最不好,据说性格阴暗残暴的寻年阁下做雌奴。
维克多·安达曼知道虫帝是想折磨他,只是虫帝唯一没想到的是他料错了寻年的性子。、
他原本在第一天就做好了被寻年折磨至死的准备。
谁知道......
“维克多,不要冲动。”
寻年轻手轻脚靠过来,眼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畏惧,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语气安抚,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他满身伤痕扑进雌父怀里,雌父语调温柔地告诉他,“要忍耐”。
不自觉地,维克多·安达曼跟着寻年的力道方松下来,松开手,垂下了手臂。
“抱歉,各位,我今天不太舒服。”
寻年冲着众虫致歉,然后趁着大家还沉浸在变故之中,一把抓住维克多·安达曼的手,快步离场。
维克多·安达曼只是下意识挣扎了一瞬,就卸去了抵抗的力道,任由寻年拉着他的手小跑。
......
“说吧,怎么回事,我离开期间会场上发生了什么。”
偏远别墅的客厅里,寻年一手解开脖颈处的领结,将领口拉得稍微开一点,若隐若现露出底下的胸膛,整只虫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沙发上。
在聚会上他一直绷得很紧,只有回到他温暖的小窝才能让他真正做回自己。
社交真的太累了,此刻他只想回到卧室里拉上窗帘盖住被子蒙头大睡,
不过眼下这里还有个麻烦没有解决。
他瞥了一眼金发的雌虫。
此刻维克多·安达曼非常有雌虫自觉的在他前面跪了下来,脑袋稍微低垂,睫毛轻颤,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甚至还有些可怜,完全不似会场上跟虫大打出手的模样。
他突然开始头疼。
“地上又冷又硬,你起来坐着吧。”
寻年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个社会要让雌虫动不动就要跪着那套。
但是维克多·安达曼直挺挺跪着不为所动。
“雄主,我,认罚。”
维克多·安达曼语气沉重,带着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金色发丝垂下,落在眼前,让他看起来颇有些落水狗的意味。
他悲观地想,或许这次就真的到尽头了。他可以忍受逆境忍受别虫对他的侮辱,但绝不会允许有虫来打扰他雌父灵魂的安眠。
他也是有着自己骄傲的。
这次上他难得的冲动。
还不知道他的雄主会给予怎样的惩罚,然后再破破烂烂地被交由那群雄虫,生不如死之后迎来最灰暗的死亡。
只是有些可惜......他的雄主看上去虫很不错。遇见他可惜了。
“维克多·安达曼,你觉得我会怎么罚你?”
惩罚嘛,自然上越痛苦越好,他还没参观过雄主家的刑讯室呢。维克多·安达曼苦中作乐的想。
“不,我或许不会罚你。“
什么?
维克多·安达曼吃惊抬头。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寻年的脸上,却没有发现他眼里一丝流露的说谎端倪。
同时,他还发现寻年脸上并没有他所见到的,雄虫一贯的残忍,反倒是一副带着一些包容和头痛表情。
“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掐住那只雄虫的脖子,我都被吓了一跳,你当时看上去就像要杀了他一样。”
“我至少得了解了解情况,不然的话我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寻年这一句是小声嘀咕的,但凭维克多·安达曼优秀的听觉还是听见了。
“呃,是不想说吗,也没事,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守住的秘密。”
见维克多·安达曼没有吱声,寻年以为是自己触碰到了他的痛处,善解虫意的他不愿意去挖谁的伤疤,打算轻轻地就这么放过了。
况且,一只虫平白无故是不会作出这种出格举动的,尤其是雌虫,无论动机是什么,只要被判定有危害雄虫的行为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以他对那群雄虫的了解,这次八成是那只雄虫的错。
只是,他该怎么保下维克多呢?这次肯定是难缠的雄保协会找上门了。
算了,大不了到时候一哭二闹,表演一个离了维克多要死要活。
这边寻年敲定了解救自家雌虫要使用的耍赖**,维克多·安达曼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他不是......
“没有的。雄主。”
维克多·安达曼终于确认了眼前坐着的雄虫与其他的雄虫有都不一样,他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里边充盈的是寻年难以看懂的奇异神采。
只见维克多·安达曼微笑,拉过寻年有些苍白的手,低下头,用柔软的嘴唇在什么印下虔诚的一吻。
“您想要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我来了我来了!我跳着踢踏舞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走来了!昨天本来说要写一章来着,结果小憩一会睡着睡着睡到第二天早上了QAQ
感谢之前给我投营养液的宝贝呀!抓一个来摸摸!还有之前留言的小天使们!我太爱你们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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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总归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