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小楚已经很熟悉那个经常来店里买烟和酒的女人。
她个子很高,约莫一米七五的样子,很会打扮,或者说不是她会打扮,而是她的身材很好,胸口以下全是腿可真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审美不错,于是再简单不过的基础款在她身上也能穿出一种很有“范儿”的感觉。
小楚很羡慕,二十岁出头的她审美还在“少女”与“少妇”之间徘徊。
随便一搭就穿得那么好看的人真的让她觉得很厉害。
女人从不露脸,黑口罩和鸭舌帽就像是长在她的身上一样,即使是大夏天也如此,不过她似乎畏寒不畏热,紫都城高温预警的时候,她也穿着长衣长裤,小楚在她的脖颈上,看不到一丝的汗。
饶是她已经将自己遮的这样严严实实,但是长舌妇们对她的批判也没有停止过。
那些店里的常客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总会露出暧昧的笑,给她扣上“小三”或者“狐狸精”的帽子。
小楚觉得不像,她见过那些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们总是高高在上的,抖擞着漂亮的羽毛,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但长舌妇们说她“太天真了”,不懂真正高级的狐狸精,就是女人那样——
“看起来好像无欲无求、与世无争的样子,嘴里谈论的不是诗词就是哲学,好像对钱没有一点兴趣的样子,我跟你讲,这种段位的狐狸精,可比那些撒娇卖乖要钱的可怕的多,要钱的无非是亏点钱,这种狐狸精可是真的搅家精!咱们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装模作样,那些男人跟个瞎子一样,就爱吃这一套!”
“结账。”女人将选购好的烟和酒放到收银台上。
她的声音沙哑,小楚的耳朵一颤,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一边为女人扫码,一边忍不住劝道:“烟酒都对身体不好。”
女人抬起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为陌生人的关怀感到暖心,她的眼睛弯了一下。
“谢谢你,小姑娘。”
小楚第一次对上她的视线,女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杏眼,眼角有着浅浅的细纹,并不明显,但仍旧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在对视的那一瞬间,小楚突然明白了那些长舌妇为什么要给她扣上“狐狸精”的称号——
她甚至都没能见到女人的全脸,就感觉自己漏了心跳。
女人走了,小楚有些怅然若失。
她低头无意识地刷着手机,一次次刷新屏幕上的粉红色app。
这是一个视频网站,像是小楚这样的用户,习惯于叫它小破站。
平日里店里没人的时候,她就靠刷它打发时间,偶尔收藏一些科普视频会让她感觉自己空空如也的大脑得到了填充,但更多的时候是在鬼畜和花痴之间徘徊,她满心满眼都是刚才那个对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刷些什么,直到一张视频封面的滑过,让她像是触电般停了下来——
【盘点古早姬圈扛把子,谁是你的菜?速进!】
封面上那个明明留着妩媚的波浪长发,视角从下往上,明明是在仰视你,却让人看出了一种仿佛在被她践踏的女星,有着一双她熟悉的眼睛,不知为何,她几乎是在看到照片的瞬间,就笃定这个女星,就是那个时常来便利店买烟和酒的女人!
那种“偶像竟在我身边”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仿佛过了电。
她踮起脚,想要追寻女人的背影,但女人早走远了,哪看得到呢?
晚上十一点,她那少觉的姑妈前来和她换班,两人聊起白天的事情。
小楚张了张嘴,想要和姑妈分享那个经常来店里的女人竟然是个大明星。
话到嘴边,又不太愿意将这个秘密宣之于众。
只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她每次出门都捂得那么严实,肯定是不想被人发现住在这里!
“早点睡觉,不要玩手机,少熬夜,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就在小楚无奈听着姑妈教诲的时候,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小楚抬头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看到了白白胖胖闪烁着红□□光的救护车,在主干道上一闪而过。
……
沈俏醉的厉害,以至于医护人员带着担架破门而入时,都没有多少反应。
医生吓得跪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摸了一下她脖子上的脉搏,这才松一口气。
“还活着。”
她像是一滩烂肉一样被人抬到了车上。
救护车怎么叫着来的,又怎么叫着走。
满地的酒瓶子东倒西歪,垃圾桶里未熄灭的烟头明明灭灭,先是点燃了塑料袋,然后蔓延到沙发,厚重的窗帘……火势至此,触发的警报终于传到了保安室,才平静不久的夜色,又被消防车的警笛声打破。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女人一进酒店房间的门就开始甩掉高跟鞋,扯掉bra,将酸软的身体扔在床上。
真想不洗脸不洗澡就这么睡了啊,赵优趴在床上想到,但是想到自己的年纪,不行。
毕竟她如今三十有八,肌肤已经没办法像十七八岁时那样带妆一整天依旧能保持水润。
想到这儿,哪怕疲倦的恨不得下一秒就眼睛一闭睡过去,她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爬了起来。
宽敞的酒店浴室洗漱台上摆着的护肤品和护肤工具多的让人绝望。
赵优却是有条不紊地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处理起来。
镜中的女人在卸了妆之后几乎没什么变化。
不是她非常漂亮,而是她足够不漂亮——
十八岁时被人嘲讽老气横秋的脸,到了三十八岁时反倒成了抗老神话。
女人的五官和精致两个词语绝不相关,但就是这些单独拎出来在娱乐圈里平平无奇,甚至还会被人嘲笑普通的五官,却在她脸上组成了一张淡色的水墨山水画,或许她不会让你一眼惊艳,高呼“大美女”,但却绝对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一开始或许感觉她平平无奇,时间长了却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顶着面膜的赵优打开了门,出现在门外的是和她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经纪人俞红。
即使是在护肤时被人打扰,她的语气依旧温柔,这种温柔不是软弱无力的温柔,而是听着她的声音,就感觉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温柔,然而她面前这个向来成熟稳重,和她一起走过不知道多少风风雨雨的经纪人俞红,却是像溺水的孩子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腕,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道:“出事了。”
“天元别墅起火了。”
赵优还能保持着最后的冷静,“起火的是哪栋?”
“我看了现场拍的图片,是沈俏,沈俏住的那栋。”
俞红后面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冲回房间,拿起外套,习惯性地戴上口罩和帽子就往外冲。
俞红在后面喊她,“那明天的见面会——”
“对不起!”
……
沈俏很熟稔地看着自己人生的走马灯。
她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刚单手勾着肩膀上的书包和同学一起走出校园,就见对方被母亲像是隔绝什么病毒一般拉入怀中,女人的笑容客套而又礼貌,挑不出半点毛病,但刚刚转过头,她就听见她说道:
“你怎么和那个小妇生的走在一块儿?”
她看到了自己的少年,十八岁的少女梳着蓬松的披肩长发,怀里抱着吉他,她在演唱会的舞台上高高跳起,手指拨弄琴弦,笑容灿烂而又肆意,汗水滴洒,舞台之下,是放眼望去,仿佛看不到边际的荧光棒海,一张张模糊的面容,似乎在高喊着同一个名字:
“阿悄,阿悄,阿悄——”
她看到了自己的青年,满脸疲惫的素颜女人被长枪短炮的媒体堵在街口,她穿着难看的沙滩裤和白T,眼下还有这青色的眼袋,头发亦是凌乱蓬松地像是没梳头就出了门,闪光灯后面,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容,狗仔们恨不得将话筒塞到她的嘴里:
“沈俏女士,对于网上有人说你知三当三这件事情怎么看?”
同样的画面在品味过太多次之后变得乏味起来。
就像是被抽离了味道的菜肴,闻起来再香,看上去再好看,吃下去也是如同嚼蜡一般。
像是在看别人演绎的电影,沈俏已经很难再为这些画面触动。
不再悲伤,不再痛苦,不再愤怒……
一定要说的话,最多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呢?
是正值事业巅峰时喝下去的那杯毁掉她嗓子的辣椒水吗?
还是那些甜蜜开场,却以一地鸡毛收尾的感情?
好像都释怀了,都看开了,也都不在乎了。
反正都过去了。
真要说遗憾,大概是没能好好珍惜和亲人一起共度的时光。
在重重隔阂和别扭当中,没能将爱意及时的宣之于口。
要说遗憾,大概是没能和好朋友一起携手并肩,就像年轻时发过的誓言那样。
要共同向前,走向巅峰,去看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沈俏!沈俏!沈俏!”
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语气急促,声音里带着哭腔。
“嘀嘀嘀嘀——”
医院走廊的灯光有些刺眼。
“沈俏,别走,我只有你了!”
让我走吧。
她在心中如是说道。
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下潜,下潜,再下潜。
沈俏也说不清自己在这片无垠的黑色海洋当中下潜了多久,多远。
四周是这样的寂静,寂静地让她听得到血液在血管当中流动的声音。
“沈俏!沈俏!沈俏!”
闪光灯刺眼,沈俏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
放下手,望着眼前的场景,她陷入了恍惚当中。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
数不清的摄像机,闪光灯,还有几乎要递到脸上的话筒。
一张张兴奋的脸藏在镜头后面,像是贪婪的鬣狗。
好像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膀大腰圆的保安手拉着手组成人墙,都没能挡住一群看起来瘦不拉几的娱记突围。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经纪人俞红扯着嗓子,“还请大家不要拦在外面。
“有什么问题,到会场里去提问,我们会尽可能地给大家足够的提问时间!”
“沈俏小姐,听说你十三岁就破处了是真的吗?”
“沈俏小姐,有人说见你去小诊所里堕过胎是真的吗?”
“沈俏小姐……”
那些熟悉的,尖锐而又刻薄的问题,唤醒了沈俏的记忆。
她想起了这场记者发布会。
那是发生在大概十七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和赵优组成的华国第一个双人女子组合circle刚刚出道。
踩着新世纪的春风,两个青春美貌的少女,几乎是一经推出,就红的发亮。
只是公司德盛娱乐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培养出了两棵摇钱树而高兴。
有关两人的黑料就铺天盖地而来。
十七年前的娱乐圈还很纯洁,不像若干年后流行的那样,黑红也是红,很多娱乐公司甚至会给自家女星塑造“玉女”形象,主打的就是一个“不通情爱,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模样,别说是谈恋爱甚至和人上床,连打哈欠露出扁桃体或者大笑露出牙龈,都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塌房”。
放在后世,很多只需要一纸律师函,挑几个跳的最欢的营销号杀鸡儆猴就能解决的黑料。
如今却需要上纲上线到专门开一场记者发布会来澄清。
沈俏有一种奇怪的抽离感,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身体里,感受着那些嘈杂,那些欲/望,一个人在身体外,冷眼旁观着眼前的这一切,十七年前的她面对着这一切时是怎么想的呢?
恐慌,紧张,害怕,委屈,愤怒……
娱记的嘴像是锋利的刀子,总能扎在你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好像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做“嘴下留德”,为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和报纸销量,什么样难听的话题都编的出来,什么样的谣言都敢引导,沈俏从人群中穿过,甚至听见有个记者扯着嗓子在问她,是不是性/欲很强才会小小年纪就破处?
沈俏的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的男人的脸记住。
并不知道她是在记**的记者们为她这短暂的停留兴奋起来,一个劲儿的往前挤:“沈俏,沈俏——”
一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在有保镖的护送下,沈俏走了足足五分钟。
等她挤进召开记者发布会的现场时,身上已经有了薄汗。
上台前,比两个女孩大不了几岁的经纪人俞红,抓着她们的手再三叮嘱。
“能回答的问题就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就沉默,不要生气,不要被娱记们的问题带着走,OK?”
“红姐你放心,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把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赵优乖巧点头,语气坚定,沈俏却是记得,上台没两分钟,她就被问得眼睛通红,眼泪汪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在后世,现在的circle就是所谓的顶流。
娱记们不是来寻找真相的,他们是来寻找流量的。
而这个时候不管是明星艺人也好,还是他们背后的工作团队也罢。
大多数人都还没意识到,流量为王的时代已经来到,相信“清者自清”的人,只会被舆论吞噬的渣都不剩。
最后为两个女孩整理了一下衣裳,俞红拿出近乎壮士赴死一般的气概来对两人说道。
“好了,我们上去吧!”
依次落座,还没说话,闪光灯就已经亮了起来。
除了第一次的不适应以外,沈俏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在持续不断地闪光灯下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她平静如水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能进场的娱记,显然都经过一轮筛选。
她在外面听到的几个问题比较极端的娱记都被拦在了外面。
但不要以为被放进来的这群人就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矮子里面选高子罢了。
把最烂的一群人烂在外面,将没那么烂的人放进来。
果然,当第一个举手被点起来的娱记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沈俏非常熟悉的粪味儿。
“沈俏小姐,有人说你十三岁就和人上床是真的吗?”
俞红脸一沉,就要反驳,现在还不像十多年后,别说是这种直接扯到上床的事情,就是谈恋爱都是有些羞于启齿的,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被人当众质问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在被指着鼻子骂淫/娃荡/妇。
然而沈俏拿起话筒的速度比她还快,她还没开口呢,沈俏的声音就已经在会场里响了起来。
“听说,你听谁说的?你知不知道我国刑法认定不满14周岁的幼女对发生性行为的同意在法律上无效,也就是说对方如果明知是幼女不满十四周岁而与其发生关系,不论幼女是否自愿,都以强/奸罪定论。
“如果你那位朋友说的话是真的,能不能请他站出来,我们一起送那个强/□□女的畜生进监狱?”
别说是台下已经傻了眼的娱记,就是台上的众人都纷纷转过头来,像是想要知道,她顶着一张“学渣百分百”的脸,怎么能说出如此有学术涵养的话,但更多的人眼睛却是亮了起来,因为他们嗅到了新闻的气息。
这个时候敢和娱记们说话大小声的明星还是少数,由于媒体掌握了话语权,民众们并不像后世那样,可以通过多个窗口了解到自己喜欢的明星,除了电视,他们对一个明星最直观的认知,通常就只有八卦小报。
因此这个时候的明星在娱记面前表现的都很卑微,被跟踪,被追车,发言也只敢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反倒是不怎么做人的娱记狗仔们个个横行霸道,相当嚣张,拿着张照片就敢对明星敲骨吸髓,为了新闻和热度无所不用其极。
第一个娱记坐下,第二个娱记站了起来,许是知道沈俏身上有话题,他的目标非常明确,直奔沈俏而来。
沈俏也不介意,她主动开口,本就是存了吸引火力的意思。
眼前这些娱记,嘴巴再毒,对于后世历经风雨的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因此毫不畏惧。
“沈俏小姐,对于你同学爆料你读书期间不肯好好学习有多段情史这件事情怎么看?”
“怎么看?我用眼睛看。”沈俏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位大记者,你都找到我同学了,就不能顺便查一下我的学习成绩?我门门都是A 你说我学习不好?
“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漂亮,就给我扣学渣的帽子吧!这也未免太以貌取人了!”
在这个以“谦虚”为美德的年代,像是沈俏这样自己夸赞自己漂亮的言论,对于众人来说还是非常新颖,大家不由得莞尔,但在看了看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似乎的确是事实——
被扒出有着八分之一德国血统的少女五官精致,眉眼深邃,轮廓优越,肤白貌美的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即使是生气,蹙起眉头的模样,也是好看的要命。
“至于你们说的情史问题——”
众人本以为她会跳过的问题却被她主动提了起来。
只见她手指交替敲击着桌面,语气十分轻快地道。
“有没有我‘绯闻对象’的照片啊,要是长得好看,也不是不可以赏一个前男友的称号给他。
“不过我先申明,初恋这个位置比较重要,没有顶级到小李子那种程度的颜值,就不要来碰瓷!”
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被人说成是“情史丰富”的女人。
甚至用了“赏”这个词来安排前男友的位置。
她的态度太坦然,以至于大家跟着她的思维走,都觉得这好像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现场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轻松了许多,台上的俞红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应该已经逃过一劫。
但台下的娱记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们,很快又有人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沈俏小姐,关于你是私生女这件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俏心中一冷,面上却是笑的更加灿烂。
前世,就是这个问题破了十八岁少女的心防。
从小最在乎出身的她在这个问题下溃不成军。
她至今还回忆得起自己当时的狼狈。
但现在,她只是拿着话筒,笑盈盈地道:“那这位记者朋友,关于你不是首富之子,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不喜欢吗?是看不起首富家的亿万家产吗?
“还是觉得每个月上班挣得几千块比富豪老爸发的几千万更香吗?”
一连四问,问问扎心,底下站起来提问的娱记脸色变了又变,沈俏却不准备放过他。
“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人什么都可以选择,唯独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关于我是私生女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那对奸/夫淫/妇。”
不等主持人抽问,有娱记立刻就像是闻到屎味儿的苍蝇一般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用奸/夫淫/妇形容自己的生身父母,是不是太不孝了一点?”
“不然呢?你让我怎么形容他们,无媒苟合?”
大纲和开头都写了N个版本,因为各种原因始终没开,再不发我担心这文要被我脑补完然后胎死腹中再也发不出来orz作者菌倒霉的好像中招了,昨天高烧一天,今天倒是不发热了,改喉咙痛+寒颤+出虚汗,感觉键盘上敲得不是字,是我的命QAQ小天使们务必注意身体啊!千万不能因疫情过去就放松警惕!
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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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在记者发布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