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殿下所说,我没有什么魅力,可殿下怎么来了。”
陆若初吃了憋,不冷不热道:“我与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沈绾一不想与他过多交涉,即使明日还要相见,也想今日到此为止。
陆若初紧紧相逼,慢悠悠踱步到沈绾一的身旁,沈绾一见他过来便急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陆若初将她抵在墙角上,凝视着她。
沈绾一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殿下,我们既然已经结为盟友,就应该以礼待之,这样相处,可不是长久之计。”
即使陆若初从未伤害过沈绾一,但是对他本能的惧怕从未消减,一个顶着自己脸的人,如何让自己不怕呢。
陆若初压的更紧了,两人靠的越来越近,沈绾一将头拧向一边,陆若初淡淡道:“我知你我是盟友,既然是盟友,那你该告诉那日为何有人刺杀你?”
“可能是我穿的太过华丽,被贼人盯上了。”
“油嘴滑舌,你若是不说,那我便抓刚刚那个满身泥巴的人问问。”
沈绾一心生怒意:“殿下,不该迁怒旁人,且这事都是为了你。”
“哦?为了我,却不肯说给我说,真是令人好奇。”
陆若初呼吸的气息扑打在沈绾一脖颈上,奇痒难耐。
“若是你当我是你盟友,就不该有欺瞒。”
“哦~那殿下就不曾对我有过欺瞒。”
陆若初探头去抓她的眼睛,一挑嘴角道:“我何时对你有过欺瞒。”心中暗想就算有欺瞒也是原身搞的鬼。
沈绾一猛地使力,将他摊开,陆若初不知道她习得武术。震惊这女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今日我便把话说明了,你不是太子殿下。”沈绾一看着这个与自己脾性相差巨大的人,怒气冲冲道。
陆若初一把抓住沈绾一手腕,执于胸前:“你怎知我不是?”
沈绾一听后瞠目堂舌,他居然承认了?于是道:“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沈绾一盯着他抓住的手腕,陆若初见状扔不放手。
陆若初仿佛并不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秘密,宛若那次遇刺就是他性格大变的保命符。
片刻之后,陆若初才道:“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们在图谋什么,我告诉你我是谁。可好?”
沈绾一端详道:“好是好,若是你撒谎岂能得知?”
“撒谎者,永失挚爱。”陆若初信誓旦旦。
“好。”沈绾一答应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沈绾一挣脱那只被紧抓的手,陆若初五指张开,放开后道:“今日太晚了,明日新婚之夜在说喽。”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沈绾一是个急性子,话说一半,怕是今日睡不着了。
陆若初也不管她的阻拦,推门便离开了,只剩沈绾一一人在屋内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
沈绾一果然一夜未眠,便匆匆拉起开始绾发梳妆。
太子婚宴本就庄重盛大,今日同是大皇子陆之州的婚宴,一日之内两位皇子大婚,是国之大喜。
宝珠、鲜花、彩绸点缀着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檀木桌上放置成对的梳金木雕,寓意着太子与太子妃团结和睦。
虽与陆之州和姜念可同日大婚,但太子之位仍高于大皇子,于是行李之时,陆若初与沈绾一更靠大殿内侧。
今日的陆若初少了往日纨绔气息,身着红色金丝喜袍步入大殿,头戴尽管,腰系金带,面容英俊,因这些衣服相衬,举止都显得庄重。
而近日的沈绾一身穿红色为主彩色锦衣,手执玉扇,头戴凤冠,亭亭玉立,十分端庄优雅。
他们随着礼部的指导,前入大殿,按照严规进行了叩拜。
折腾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结束了。
沈绾一如释重负。
她一把扯掉冠上红盖,引入眼帘的是她生活了二十的地方,熟悉又陌生,今日的东宫布置的十分喜庆,寝殿自然也是。
红绸暖帐,桂圆红枣,如民间习俗讨个好兆头。
“羽书。”沈绾一很是自然的喊出侍卫的名字。
此时宫人多在前殿侍奉,门口仅有两位宫女和暗黑的影子映在檀门上。
“臣在,太子妃有何吩咐?”
往日他都是喊太子的,如今多加个‘妃’字,合理又奇怪。
“太子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给我备一些吃食。”沈绾一对着门外吩咐道。
“回太子妃,太子在前殿,按照礼节,大约一炷香内便会回来,臣这就去备一些吃食。”
羽书说完便去准备。
沈绾一看他离开的影子。起身往门前走去,透过窗纱,两位宫侍女持灯静站,四处漆黑,银屑覆盖,更为空荡。
见四处无人,沈绾一对镜摘掉头上金冠,这凤冠太重,额头已被压出红印。
火炉中黑炭烧的红亮,屋内逐渐暖如春日,她脱了最外层的华服,开始干正事。
一头青丝扑在身后,跪在榻侧,翻找些什么:“奇怪,那些五石散去哪了。”
“那傻子不会全吃了吧。”
她打开所有榻下的暗格,都空空如也。
沈绾一将暗格关好,猛然起身,心中疑虑,许是一天没吃饭的缘故,有些眼花缭乱。
她双手抵住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下来,余光瞥到远处的博古架。
那架子上放着端端正正的三个冰裂纹小药瓶,上面三个止痛丸十分扎眼。
这瓶子是她所收藏的最喜欢的瓶子,上次打算一只心痛不已,还好看起来像是古物,放在架子上毫无违和感,若是被太医拿走,那就等着入土吧。
沈绾一单手扯着碍事的裙摆,就跑了过去,将瓶上标签撕下,丢至暖炉,看着火舌舔舐着纸条,微微勾起嘴角:“烧烧吧。”
她打开玉瓶,内有药丸,为了毁尸灭迹,一块扔金炉中,然后用茶水清洗小瓶,放回原处,一顿行云流水,心满意足。
解决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要看这太子有什么秘密。
沈绾一将所有柜子都打开瞧着,尤其是隐秘之处。
最终在柜中找到一些袖箭,暗箭,毒粉等之物,大多都是暗处伤人的兵器,至于端放在架子上的宝剑,已经蒙了一层灰。
沈绾一暗想,难道他不会武功,怎么不联系武术,反而研究一些暗箭伤人之物,甚是奇怪。
难以分辨是敌是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此时结为夫妻,荣辱与共,若是我做出什么祸事,他自然也是逃不过的。
“你在找什么?”
陆若初一声酒气,脸色潮红,声音空冷发颤,外边狂风发作,卷入几缕雪花,一手端有桃花糕点。
“咳咳~什么味道,这么刺鼻。”陆若初用袖遮住口鼻,打开门,透透气,但看沈绾一尴尬彷徨不知所措的样子,红色衣裙略显单薄,他便转身将门关了,并遣散宫人。
“没找什么,第一次来到东宫,就是好奇。”沈绾一正对着他,双手藏在背后,默默关上了柜子。随后佯装冷静的样子呆站着。
陆若初将糕点放在檀香木桌上:“撒谎。”
“我.......”
“前不久刚来,就忘记了,撒谎也不动脑子的吗?”
沈绾一低头懊恼,平日光顾着做什么正人君子,不屑于糊骗他人,如今真是撒谎都是漏洞百出。
陆若初见她不语,知道她心中有许多秘密,便招手道:“饿了吧,来吃点桃片糕吧,今日我们好好谈谈。”
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二人,且今日是不会有人打搅他们的,自然是谈事情的好时机。
沈绾一亦步亦趋的来到桌前,缓缓坐下,将偷人东西被主人抓到的无助心情平复好。
自知理亏,于是道:“我很是好奇太子殿下喜欢何时,闲来无聊便四处看看。”
“四处看看,就看到柜子里了?”
沈绾一哑口无言,陆若初拿起一片桃片糕给她。
她伸手接住了,浅尝一口,十分香甜,是饿太久了,吃什么都觉得是人家美味。
“看到也无妨,那袖箭就是前几日救你那日所使用。自保之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是,你不可外传,传出去对你也没有好处。”
沈绾一很快将桃片糕吃完,接着又拿起一片,边吃便道:“我自然知道,如今我与殿下是为一体。”
陆若初自嘲似的一笑,托起下巴,狐疑的看着她:“最好是,不过此处只有我二人,你倒是不必装。”
“咳、咳、”陆若初接连咳了几声:“今日屋内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暖炉不错,今日屋内十分温暖。”
“要不把门窗打开吧?”
“不必了,外头下着雪,惹上风寒就不好了,尤其在这里。”求其实在医疗资源落后的地方。
沈绾一只拖了一层外衣,且暖炉给力,倒没在多说些什么。
陆若初从外归来的寒冷已不在,于是起身走到榻前,并不遮掩,遂解开金带,退去最外出华服,只留一件禅衣。
他这脱衣动作熟练,并不像常被服饰之人所做,沈绾一看着发呆,暗想他居然不知道避嫌,后才只觉是他俩大婚之日,倒是自己保守了,又想到刚刚自己摘个发冠,差点就把头发打结的愚蠢行为,有些自愧不如。
陆若初身着白色禅衣,头戴金冠,对他而言,穿着并不露骨,刚刚从雪地中前来鞋袜已湿,索性一起脱了。
看着他这一些举措,对沈绾一来说确有些羞涩,但她又直勾勾的看了全程。
陆若初转身缓缓向她走来。
“好了,该说正事了,我的盟友。”
陆若初:什么味道?你在屋里搞什么鬼了。
沈绾一(嘟嘟嘴):没有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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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