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苏宁惊醒,哪怕是再困,此时也是困意全无。
还指望让她再爱上晋冬一次么?
两次了,哪怕是苏宁再傻,她也不可能会再相信他晋冬一次。
晋冬深情款款的望着苏宁,道:“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苏宁的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不信,她的眼里明明再没有一丝情谊,可是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口道:“愿意。”
她还是期望晋冬是被迫的,她终究还是想要重蹈覆辙,她希望他就是段可期她和晋冬不一样,她还是希望他爱过她。
晋冬开口道:“我和你说过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个人,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编造的故事,可我不相信你也是虚构的。”
苏宁只是点点头,这些她都信,她相信晋冬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和晋冬一样在成婚之日弃她于去了醉仙楼?!
苏宁无言,晋冬又开口道:“你可知道我看完了这个世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的前世,你受过的苦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苏宁的瞳孔蓦地睁大,怔愣地喃喃问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此时的苏宁并不是不信晋冬说的这一番话的,字字句句她都听进心里了。
晋冬没必要骗她,如若是骗她的他不可能会知道这一切,苏宁问起来他也无从下口。
这种事情晋冬骗不了她,他说的只可能是真的。
可苏宁第一反应居然没有考虑到这些,而是无理由的全面相信他。
晋冬又道:“我看过你受过那么多苦,心里只会怪晋冬无情,压根没想过会再让你受一丁点苦,只想把你宠上天,做回那个十几岁的少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受过多少次苦,不多被伤害多少次。当晋冬坦露真心的时候,她还是会重蹈覆辙,她还是选择相信晋冬。
苏宁并不想再重蹈覆辙的,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剧烈跳动了起来。
也许不管多少次,不管心再痛,她大概也会再次爱上晋冬,爱得死心塌地。
晋冬又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相遇,看过这个故事的人太多,可穿书却偏偏选中了我。”
“穿书总是逃离不了穿书系统,它让人又爱又恨。它发下的任务必须执行,否则穿书玩家逃不了一死。我不是不愿意为了你去死,只是想想死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
苏宁紧紧抱住了晋冬,晋冬一开始挺愣,后来反应过来后就会心的笑了出来。
晋冬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苏宁道:“刚开始穿书时满心想着回家,如今我只想待在这里陪着你,我叫段可期。”
拉回了苏宁的心,晋冬以为江山已经很好的守住了,却没想过躲在暗处养精畜锐,蓄势待发的楼可琴。
晋冬记得,原著中的晋冬之所以能上位还是因为他不简单。
那么原著中的晋冬到底不简单在哪里嘞?
肯定养有暗卫!
前世晋冬被人追杀后被苏宁救,那时才不过十三岁。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人追杀后肯定怀恨在心,肯定想着卧薪尝胆,养精储锐想着有一日能复仇翻盘。
在这里原作者重点写的虽是晋冬与苏宁的相遇,这些也就没怎么详写。
那么问题来了,追杀晋冬的是哪位?为什么要追杀晋冬?是为了袭位吗?
没错,这些坑作者都没补齐过,坑穿书读者啊!
那么这些只能靠穿书读者细细去专研,帮作者大大补坑了。
晋冬就这么抱着苏宁沉思,他拉着苏宁,悄悄走进了书房,燃气一盏小烛灯后有拿了把椅子给苏宁坐。
晋冬一副做贼,生怕别人发现的模样,道着苏宁道:“你可还记得你与原著晋冬相遇?”
苏宁点点头,她恨前世的晋冬,这些怎么可能忘。
段可期低下头,道:“我们首先排除掉晋冬是为了接近你,是为了苏府的势力而故意设的局,那一次晋冬是真的受伤了,无奈之下才逃进了你的闺房。”
于苏宁坦诚相见后他就不再是晋冬了,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回段可期。
但现下要与他人解释这些,他人怕是不会相信会把他们当成得了疯病的疯子,信口开河,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恐招来杀身之祸。
段可期紧紧的蹙紧了眉:“原著中并没有提及这些,而是只专注于你们三人之间的爱情纠葛。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宁也点点头,她本就不是一个愚昧的人,一点就通,前世也是因为爱上晋冬爱得死心塌地,被爱情这层薄纱迷昏的头脑。
这一世她格外清醒,一下子就知道了晋冬要说什么,在理论的角度上想是机智,一点就通,在爱人眼里看是心心相连。
苏宁道:“你是说……你是说就晋冬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被人追杀了肯定要养精蓄锐,等有朝一日把人杀个片甲不留?”
段可期点点头,道:“你不奇怪到底是谁追杀的晋冬吗?追杀晋冬能有什么目的?可不就是觊觎皇位?”
苏宁蓦地睁大了瞳孔,说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苏宁放低声音对段可期道:“那么这一世你不是前世那个晋冬,那么要杀你的那个人可能还在?”
段可期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奇起来,好像缩合了这七个月他没经历过的,一下子都经历了,这七个月他的智商进涨了。
段可期又对苏宁道:“你可还记得前世大燕覆灭是因为什么?前世的晋蓉去了哪里?皇后为何与晋蓉那么亲密?皇后本是哪一国的人?”
苏宁好像五雷轰顶,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那个表面温柔似水的皇后,如果是她,卧薪尝胆足足二十年,那她也太可怕了。
段可期对苏宁道:“这一次,大燕不会亡了,我们的家园会好好的,晋蓉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听楼可琴话的棋子,她已经有了她的主见,是我们改变了一切。”
苏宁听段可期的这一番话,心中像是无人的深渊,被点起明灯。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个女儿家也能保家卫国。
就像她以前也没想过,她居然可以嫁给她爱的人,家中的姐姐多少都是听父母的意见分配?
苏宁现在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现在子夜好行动,我们趁这机会把晋蓉带过来,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不好下定论。”
晋冬点点头,道:“我去看看晋冬有没有留下什么暗卫。”
要问这些事,肯定要问和原著中晋冬最近的人,记得晋冬有一个贴身婢女,叫桃宝,哪怕是晋冬不知道这些,那她必须知道晋冬常去的地方。
晋冬半夜敲了敲婢女们住的屋子的屋门,一个丫头睡眼朦胧的打开了门,那丫头一脸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呀?”
揉着眼,揉着揉着发现来人是晋冬,忙的跪了下去,磕磕巴巴道:“太……太子殿下。”
晋冬点点头,道:“起来吧,我找桃宝。”
那丫头连忙去了桃宝的床位上,晃了晃桃宝的身子,喃喃道:“桃宝姐姐,殿下等你。”
桃宝见有人吵醒她,起了身后一巴掌打在了那丫头的脸上,怒骂道:“干什么?不要脸了?滚!”
那丫头“吭”的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道:“桃宝姐你别生气,是太子殿下叫我来喊你的,你别划烂我的脸啊。”
诶哟,看来这女的是要在晋冬面前装装可怜,看看能不能攀上枝头当凤凰,做个通房小妾什么的。
可惜晋冬的心思比女人还“细腻”,这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要是让晋冬去宫斗,估计能活到大结局,不做女主也做女主身旁的好闺蜜。
桃宝一听是晋冬,变脸比翻书还快,她连忙披了件外衣,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一副半醒的模样,到了门口,给晋冬行了行礼,道:“见过殿下,不知殿下深夜找我所为何事?”
晋冬手指指了指外面,道:“出去谈,这里人多口杂。”
单纯的桃宝根本没有想到那方面的事儿,大半夜想也没想,就跟一个男的出了门。
晋冬压低声音问道:“桃宝,我自从上次落了水后,以前的事都忘了个干净,你可还记得我以前爱去什么地方,我想回顾旧景试试能不能把记忆找回来。”
桃春内心:为什么失忆快一年了,你现在才说嗦?失个忆脑子也给搞坏了?
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嗦,桃春也很难再记起来的呀。
桃春一拍掌,干干咳了咳,道:“太子殿下,你失忆前最常去的,就是醉香楼了呀。”
桃宝说完,晋冬就摆了摆手,示意晋冬可以走了。
桃宝打开寝间门,里面的宫女正在说三道四说着桃宝与晋冬的一系列事情。
“桃宝姐不会被太子殿下看上,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吧。”
“谁知道呢,毕竟大半夜殿下找她出去还能有什么事啊。就桃宝姐那个骚劲,勾引了太子殿下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明天要不要去告诉太子妃?”
“好羡慕桃宝姐啊。”
这一字一句全都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桃宝的耳朵里,桃宝推开门,怒吼道:“说什么呢?一天天最这么闲,我拿针给你们缝上需要吗?不想睡了就出去,吹吹寒风清醒清醒。”
还在外面迎风思考的晋冬本来还想和桃宝说:除了醉香楼。
可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想,前世的晋冬那么睿智,也不是一个**至昏的人,他深常不露,能顺利登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常去一个地方,除非在那里最重要的并不是品朵朵。
谁说暗卫就必须养在自己府里啦,养在其他地方岂不是更安全,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要是醉仙楼也未必不可能,得知有这么一可能后,晋冬兴奋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忙去找了苏宁。
苏宁这边还在收买婢女,让她进去一趟,此时晋冬赶来,拍了拍苏宁的肩头,问道:“你怎么回事?”
苏宁晃了晃手中的银子,晋冬啧了一声,收买不就更加意味着他们做贼心虚吗?
晋冬叹了口气,转头向那丫头道:“太子妃财大气粗,总是改不了这些毛病,我们夫妇二人想给自己的母亲请请安也不行?退下去!”
那婢女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是”后,果真退了下去。
进了凤菱殿后,晋冬的胳膊肘揣了揣苏宁,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真是个傻子,你用钱收买她不就说明了我们来意居心不轨,那是我们的母亲,做儿女的去看看怎么了?傻逼。”
苏宁只一脸黑线的望着晋冬,默默开口道:“虽然你最后一句‘傻逼’我没听懂,但我知道你是在骂我。”
苏宁和晋冬一路上表面上是在谈笑,实则都注意到了:一路上的丫头侍卫都在盯着他们。
他们好像落入了龙潭虎穴,一举一动皆被监视着,这也足以见得楼以琴的意谋。
晋冬和苏宁通过询问找到了晋蓉的寝间,打开寝间门,晋冬和苏宁居然隐约看到纱帘内的床榻上躺着两个人。
除了晋蓉居然还有人和晋蓉睡在了一起?!
晋冬和苏宁心中纷纷猜测,该不会是皇后楼可琴吧,可如若是她这也太可怕了,竟连睡觉也要看的紧紧的。
晋冬指了指前方,对苏宁说:“你去。”
苏宁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不去。”
晋冬摇了摇头,道:“我不敢……”
苏宁内心:呵呵,睿智是睿智了些,但就是依旧胆小如鼠。
苏宁迫不得已上前,没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有千金重。
苏宁一步一步的走进床榻,这虽然只有一段路但是苏宁却像是走了一百年。
苏宁吞咽口水,她在想,若是真的揭开纱帘后,睡在晋蓉身旁的人是皇后楼可琴,那她该怎么解释?
可是纱帘后除了皇后就再没有别人了呀……
苏宁终于走到了床榻边上,心负千斤的撩开了纱帘。
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