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最后,再次的上路的二人行又演化成三人行,蓝湛决定到时候用别的方法出口恶气了。当然,如果有机会时光回溯,他一定穿越到当初提议来夷陵乱葬岗的时候,一巴掌首先怕死那个提议来这里的自己,然后么,他是不介意让魏婴经常下不了床的。
事已至此,魏婴忽然对自己接下来有事没事要吃“糖豆”的未来有了清晰可见的预感,但是吧,上次那是聂怀桑啊,这次是温宁,对他而言都是重要的人,那就,那就,吃就吃吧,就算他们不在他还能少吃糖豆了吗?他家这个道侣可是“天天就是天天”的忠实执行者。他腰酸腿软的未来啊,反正也是逃不掉的,他认命了。
温宁低着头乖乖巧巧、不言不语的跟在两人身后,他反正只要能跟在魏公子身边就行,其他都不重要。魏婴身边的这些人里面,其实蓝湛对温宁的感观是最好的,他太知道当年的鬼将军有多把他的魏公子捧在手心里了,最重要的是,还不会对他家道侣心存半点非分之想。所以没过多久蓝湛就不会再对温宁没个好脸色了,奈何温宁自己胆子小,总把自己的存在感一个劲的缩小缩小再缩小。有的时候吧,魏婴对他的怯懦都没办法,这是天性使已然,倒是如今才发现,这平常不哼不哈超乖巧的人,酒醉后居然如此的大无畏,温情都能被他放倒,魏婴这坏心眼就……又起了。
下一个城镇,魏婴直接就把人拐进酒家。温宁之前因酒犯了大错,本来是不打算再饮酒的,可是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是魏公子啊。魏婴一番花言巧语后,温宁乖乖的捧着酒坛就咕噜咕噜上了。魏婴一脸好奇的等在一边想看笑话,然后他就成了那个笑话。
温宁上次喝醉是找上他最熟悉的自家阿姐,现在阿姐不在身边,你猜这时候谁是他最熟悉的人。所以魏婴这下看着挂在自己腰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人形挂件欲哭无泪,好吧,原来自己也是个没事好作死的人。魏婴求助的眼光看向身边悠哉喝茶的蓝湛,蓝湛心无旁骛的专心喝茶。魏婴想了想还是没下得了手。后来他非常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早点一巴掌把温宁拍晕过去。后悔啊,真的非常非常后悔。
第二天温宁苦着一张脸对魏婴说,“公子,我头疼。”
魏婴给他倒了一杯浓茶,“你昨天喝醉了,醉到不省人事,醒酒汤都灌不下去的程度,能不头疼吗?”
温宁点点头,又揉揉后脖子,“公子,我颈子也疼。”
“呃,”魏婴这就有点心虚了,“你大概是醉得太厉害,睡觉的时候扭着了吧,忍一忍,明天会好的。”
“哦,我听公子的,”温宁很乖很乖的点头应着,然后心虚的半抬着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魏婴,“公子,我这次喝醉,有没有,有没有给你们闯祸啊?”
魏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你不过是大张旗鼓的要给公子我找了五六七八个通房小妾,还说如果怕含光君生气,可以把她们放在外面当外室养着。你还会打工帮我赚这笔钱,连以后养孩子的钱都不用我操心,你全权负责。”
魏婴偷偷伸手揉了揉自己被祸害的老腰,眼睛下方的青黑又出来了,昨夜他很是操劳啊,□□劳,被翻过来倒过去的操劳,全是拜眼前这个傻小子所赐,“你甚至夸下海口,要找比含光君还漂亮的,比你姐更温柔的,比我师姐更贤惠的,一定得是各方面都最出色的女修才能配得上公子我。还要不争不闹、安分守己、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规矩,能让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无怨无悔,甘之如饴的为我生孩子养孩子教孩子,要把我的孩子也教育的即使我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看他几眼,但他依然对我尊敬有加,憧憬满满,不离不弃,引以为豪。”
魏婴每说一句,温宁就缩小一分,说到最后温宁都已经快缩成个球圆溜溜的滚走了,他此刻只敢缩在魏婴的腿边,头都不敢抬,一叠声的“公子我错了,公子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公子你救救我吧,公子我不敢出门了……”
魏婴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揉了一把自己的脸,“别说你不敢出门,我也不敢出门啊。就你昨天那音量,那声波,那义正言辞,那理直气壮,那无所畏惧,那势不可挡……从此以后,仙门百家无数女修心目中恶名第一的非你家公子我莫属,托你的福,你家公子我这次也算当之无愧的拿下无可争议的第一的宝座。温宁啊,你之前说要找我报恩的,你这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温宁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他的认知里,他主观意义的确是想报魏公子数次救助之恩,但从自己的行为结果看来,他更象是来报仇的。温宁期期艾艾不敢说话了,魏婴给自己也倒了杯浓茶一饮而尽。茶苦,但是再苦能有他心里苦吗?
温宁昨天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知行合一。一番魏婴自己听了都想除之而后快的外室小妾的行为标准说完,这位醉鬼就已经冲出门外,拦着个女的就问人家愿不愿意做他家魏公子的外室小妾,上至四五十、下至十四五,年龄不是问题,容貌不是重点(喂,你自己说要比含光君漂亮的),是否婚嫁都不重要,只要还能生育的,温宁一视同仁的都没放过去问一问。魏婴左挡右扑都没拦下温宁,最后他们三是被一镇子的人追打赶出去的,蓝湛当时那脸色,魏婴都不敢多看一眼。所以,他们这会儿是不在昨晚留宿的小镇。但是魏婴对于言论的传播速度有信心,昨晚发生的这件事,不用几天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仙门内外,他魏婴的名声算是彻底没救了,这几年,他都不想出现在人面前了。
聂兄啊,你家还有没有那种可以进去躲个十年百年的秘境啊?他想去闭关,闭很久很久的关。
魏婴和温宁面对面的长吁短叹,愁眉苦脸,无语凝噎,从外面买帷帽回来的蓝湛听到的刚好是魏婴感叹自己要成为仙门百家女修的公敌,蓝湛面无表情的在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他们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结为道侣,但直到今时今日,魏婴只要一笑起来,依然会有女修红着脸看过来,蓝湛为此打翻了无数次醋坛子。诚然,温宁醉酒后闹事的初衷他不是很满意,但是对温宁闹事造成的后果他非常满意。能为女修公敌的话,他家魏婴应该就没人再惦记了吧。蓝湛想着以后要对温宁再好一点,一边推开门走进来,把手中的帷帽递给魏婴和温宁二人,示意他们可以出门了。
魏婴二话不说就带上帷帽,温宁却一脸纳闷,“只有我们两的吗?含光君不用带吗?那到时候谁都知道在含光君身边的人是谁,公子,我们有带帷帽的必要吗?”
魏婴隔着帷帽长长的叹了口气,“温宁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带帷帽不是为了遮挡别人看我的眼光,我是不想看见别人的眼光……好吧,我细想了一下,好像这两者也没多少区别。总之,你家公子我这段时间不想见人行不行?”
行行行,当然行,怎么可能不行。温宁自然是不会跟他的魏公子唱反调,至于蓝湛就更不会了,他家魏婴被别人多看一眼他就觉得不开心,魏婴出门在外的时候愿意主动遮挡住自己,蓝湛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个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越长越好。所以蓝湛觉得自己更要对温宁好一点了,或者,时不时的再让温宁喝上一次酒?
好么,一杯倒算计上了一杯疯,总觉得魏婴以后有的要头疼咯。几天后,魏婴接到江澄和聂怀桑的传书,这两人不约而同的、如出一辙的,除了“哈哈哈”,就是“哈哈哈”,毫不客气的把魏婴嘲笑个过瘾。魏婴摸摸鼻子,分别给这两人回信了。
魏婴问聂怀桑,你把小阿萝哄好搞定了吗?我给小阿萝准备好了新婚贺礼,你们办道侣大典的时辰一定要通知我啊,这杯喜酒我一直等着呢,等到地老天荒都没有问题。
魏婴回江澄,弟媳这次的孕期反应和前三次有区别吗?这次你能如愿抱上心心念念的娇软小闺女吗?我听说隔代遗传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这次真的是闺女的话,即使象她奶奶也是极好极好的,没人敢欺负,你这当爹的也能省点心,是不是哈?
听说收到信的聂怀桑和江澄都把信撕了,差点把房子都砸了。
哼,魏婴很淡定,来啊,相爱相杀谁还不会啊,来啊,我魏无羡是你们这俩货能够肆意嘲笑的吗?
看到这三个人这么个互动法,蓝湛的心情很好,连带的看温宁就更顺眼了。温宁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在蓝湛心目中的地位直线升高,远远把江澄和聂怀桑甩到后面。
这天在客栈里停驻休息的时候,三个人正吃着饭呢,一只小小的金色蝴蝶飞了进来,魏婴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候小蝴蝶转了两圈就向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停留在蓝湛伸出的手掌心。蓝湛轻轻一握,小蝴蝶化作一团金粉消散,但蓝湛似乎正闭目倾听着什么,魏婴和温宁都屏息静气等在一边。
片刻之后,蓝湛睁开眼睛,他只轻描淡写对魏婴说了一句,“今晚我们早早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出发去见谁?”魏婴的眼睛忽然一亮,“刚才那是兰陵的金蝶传书是不是,所以我们要去见绵绵吗?”
“我们是去见罗夫人,”蓝湛的眼神沉了一下,“罗夫人很多年前就嫁人,女儿都有了,你见过的(在最初那一世)。”
“哎呀哎呀,我就是说小绵绵,”魏婴干笑着,他知道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话说绵绵找,不是,罗夫人找你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之前有些事请她帮忙调查一下,她现在找我过去,想必是有收获了,”蓝湛干脆放下饭碗,直接扣住魏婴的手臂将他拖走,“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一早就出发,我们回去休息吧,魏远道。”
“哎哎哎,我还没吃完,我还没饱呢。”魏婴的抗议被蓝湛无视个彻底,然后就听见两人回房后门关上的声音,接下来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说明某人回房后又关门关窗上静音符的老三样,也说明了明天早上魏公子十有**又要揉着腰吃糖豆了。温宁跟在他们身后的这些日子已经很熟悉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所以他淡定的继续留在桌子上吃着他的饭,吃完了回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完全不用管他们。至于魏公子会不会饿,温宁完全不用操这个心,含光君会把魏公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妥妥贴贴。呃,在某件事的事后。他啊,顾好自己别给他们添麻烦,也别多事就行。
温宁就是这么一个有眼力见的娃儿,所以他即使不再是拥有超强武力的鬼将军,蓝湛也依然愿意高看他一眼。蓝湛甚至想着要不要想个什么方法,让温宁可以不用和温氏其他人一般闭居乱葬岗,这么好的温宁,为什么不能让他多看看这世间的美好呢?
蓝湛你双标了啊,温宁好,温情不好吗?你怎么没想着把温情也从乱葬岗释放出来啊。好吧,你反正是最警惕出现在魏婴身边的所有异性,尤其是温宁还提议让他姐姐给魏婴生个孩子是不是?算了算了,温情自己也不愿意出来,那就更不用勉强了。
话说回来,蓝湛在之前可是提都没提过他让绵绵,不是,是罗夫人调查什么事情哦,连魏婴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安排,所以,蓝湛为什么要瞒着魏婴,他究竟想做、要做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让我们下一章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