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可。”
翘着二郎腿的家主慢悠悠的说出了这句话,不知为何,一想到宋若这个伪君子喝下月华后会变成一个废物,她心里就乐开了花。
于是乎,家主歪着身子,撑着下巴,满眼嘲笑的望着宋若,看着宋若那副嘴都要气歪了的模样。
闻言,苏眠从怀中掏出一只小葫芦:
“正好,我这有一杯,昨日刚舀上来的,新鲜着呢。”
那只小葫芦倒是十分小巧别致,家主害怕用量不够,她道:
“一杯怎么够两个人喝的?来人,拿着我的令牌,速速再去取一杯。”
苏眠却道:
“一杯足以,这月华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祸害一个人就够了,何必两人都喝呢,况且,只要有一人说了实话,这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少主,你说是吧。”
说着,苏眠向姜仪抛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点头。
姜仪看着苏眠手中的那杯月华,抿紧了唇:这杯月华,宋若是喝定了。
于是乎,姜仪点了点头。
家主歪着脑袋,饶有兴致的问:
“给谁喝?”
姜仪道:
“自然是给宋掌事喝。”
“少主,我怎能喝下月华,我可是姜家的掌事。”
本以为只有一杯,这月华一定是非非烟莫属,谁料,这杯月华成了自己的。
姜仪毫不在乎他的话,她道:
“江湖中曾有人说过,若是谁那月华对付武林中人,一定会屠我满门。”
闻言,堂下的剑客心中一惊,纷纷交头接耳。
姜仪继续道:
“宋掌事既然是我姜家的剑客,我想武林中人是不会介意的。若是这杯月华给沧澜宗的细作喝了,沧澜宗一定会拿这个借口报复我们。”
说着,姜仪平静而冷淡的望向了宋若:
“所以,只能委屈宋掌事了。”
苏眠笑了笑,拔下了葫芦口的栓子,将月华递到了他面前:
“那既然如此,宋掌事请吧。”
“家主,这些年来,我对姜家一片忠心啊!我是我想迫害姜家的人,大可以在剑客使用的草药中下毒,可我制药这么多年,姜家的剑客不都安然无恙吗?”
宋若说得一片赤诚,但他心知肚明,给姜家的剑客下毒?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不然,他早就暴露了。
苏眠道:
“正是如此,今日只能委屈宋掌事了,我想宋掌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正堂之上的家主点了点头,道:
“我也觉得。”
宋若气得失态,早已没了往日里温和公子的模样:
“非烟姑娘不是少主的人吗?少主的人不就是姜家的人吗?那这样说这杯月华她也能喝。”
闻言,姜仪挡在了非烟面前:
“正因如此,我定不会让非烟姑娘喝下月华。”
非烟却在姜仪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道:
“你真的要我喝吗?我喝了可就会说出实情了哦。”
闻言,宋若一愣,他光顾着想月华会让他变成废物,却忘了月华会让人口吐真言,于是乎,宋若强过了苏眠手中的那只葫芦,“嘭”的一声将其摔在了地上。
苏眠笑着道:
“宋掌事急眼了,莫不是此事另有隐情,幸好我留了一手。”
说着,苏眠从袖口中掏出了另一只葫芦。
“想我喝月华,门都没有。”
说着,宋若咬破了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大堂之上。“啪嗒”一声,大堂的地面裂出了许多裂缝,从裂缝中钻出许多细藤,那细藤身上布满尖刺,只要缠在人身上,定会让人痛不欲生。
“既然你们翻脸无情,那我只能让你们去死了。”
说着,他指使着那些细藤朝堂下的剑客们袭去。剑客们纷纷拔剑,却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怪物有些束手无策。
细藤之中,带着尖刺最多的那根向家主袭去,家主不屑一笑,区区细藤,能耐她何?于是,家主也拔了剑,准备朝细藤砍去。
看着姜年轻敌的模样,宋若不禁笑出了声,笑得后背直发抖,看上去比那些布满尖刺的细藤更令人发怵。
正当宋若以为大局将定时,但不知何时,他脖子旁悬了一把利剑,利剑已割破了他的一层肌肤,脖颈处开始往外渗出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大堂之上。
宋若没想到,姜仪的剑出得这么快。而从裂缝中长出来的那些细藤,似乎闻到了宋若的血腥味,愣在原地躁动不安。
见状,姜仪道:
“看来宋掌事一直在拿自己的鲜血仰着这些怪物。”
“你可别小瞧这些怪物。”
这批怪物可跟前日的大有不同,剑气可封不住它们。
半跪在地上的非烟看着这些怪物有些发怵,她前日被枯藤缠住身子,动弹不得,险些喘不过来气,那滋味她可记忆犹新。
于是,非烟往姜仪身边靠了靠,好离那些怪物远些。谁知一挪,她的肩膀便碰到了姜仪小腿,正当害怕在危机关头让姜仪分心时,背对着她的姜仪忽然将手放在了背后,向她招了招……
非烟望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禁想起了那日在雪地中,姜仪说要扶她下马车,也朝她伸出了这只骨节分明的手,那时非烟想摸,又不敢摸,她害怕重来一世,再次沦为姜仪的走狗。
可此时,她已经决定继续做姜仪的走狗了,所以,这手她摸定了。
非烟也不知道这种危机关头,她哪来的狗胆,不仅搭上了姜仪的手,还用指腹细细摩擦着她的手背,仔细感受着她指尖的薄茧……
“少主,好可怕~”
姜仪握住了非烟的手,用力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别怕,我在这里,这些怪物伤不到你。”
非烟在她背后点了点头,此刻心中那些害怕荡然无存,只是感叹:姜仪的手真好摸!
闻言,苏眠撇头看了一眼非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女子是个祸水。
“少主这话说得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宋若气得咬牙切齿,他本以为自己设的这个局,非烟是必死无疑,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姜仪真和这个非烟有私情。
姜仪没有接他的话,她道:
“毁掉它们很简单,把你杀了就行。”
说着,姜仪握着剑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宋若听见这话只是笑了笑:
“杀我?姜家不得被武林中的人骂死?”
他赌姜仪不会这么轻易杀他。
“你说得对。”
姜仪拍了拍非烟的手背:
“先松一下。”
虽然不情愿,但非烟还是乖乖将手松开了。
松开手后,姜仪在大堂上使了一套传说中的白玉剑法,招式快得只剩残影,白玉剑法带起的风将非烟的发丝吹的扬起,发丝落下之时,那些怪物皆被连根拔起。
既然斩不断,那就拔起来就好了。
见状,家主很满意,果然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好苗子,她笑着道:
“你是觉得我的仪儿打不过这些怪物?”
宋若没想到,姜仪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到了如此地步,看着用自己鲜血养大的怪物,宋若彻底失控了:
“对,我们都是细作,还有家主身边的灵儿姑娘也是细作。那就恳请少主,将我们几人一同处置了。”
闻言,家主快步走下来,劈头盖脸的将剑鞘砸在了他头上:
“胡说八道,别想拉我的灵儿下水。”
宋若顶着一头鲜血站了起来:
“家主与灵儿姑娘夜夜笙歌,应该已经看到她身上的刺青了吧,少主应该也知道非烟姑娘身上也有青鱼刺青。”
姜仪却道:
“我和家主一直认为,细作和青鱼刺青没有关联。”
家主高声附和:
“对!”
宋若:“你们……”
这时,苏眠冲底下一个人招了招手,道:
“把余小兰带上来。”
一个剑客便将余小兰押了上来,余小兰一上来便大声指责宋若:
“你个狗东西,竟然出卖我!”
宋若肺都气炸了:
“谁出卖谁还不一定呢!”
苏眠道:
“小兰,青鱼刺青可与沧澜宗细作有关?”
“毫无关系,都是这个狗东西想出来的损招!”
此话一出,大局已定。非烟欣喜若狂,今日,她不仅摸了姜仪的手,还洗清了冤屈!
姜仪道:
“此人关起来,锁好。过两人是家主生辰,正好请武林中的人来我姜家看一出好戏。”
家主继续高声附和:
“对请他们看一出好戏。”
余小兰和宋若被人关押了起来,不同的是,余小兰被关押在了和泽院,而宋若却被关押在地牢,那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地方,不仅寒冷刺骨,整日还要被铁链锁着手脚,家主觉得,这地方用来关宋若正合适。
没了危机,剑客们欢天喜地的散了,非烟也跟着姜仪回了清水居。
姜仪回清水居后有些闷闷不乐,只是一个劲的擦着落梅,非烟坐在一旁看了她许久,姜仪依旧不动声色的擦拭落梅。
非烟歪着脑袋问她:
“少主不高兴?”
姜仪擦落梅的手一顿,道:
“你方才说,那日勾引我是受了余小兰和宋若的指使,可是真的?”
姜仪竟是因为这个不开心,非烟心中暗暗想,原来姜仪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不过幸好的是,非烟最会哄人了。
“自然是假的,栽赃嫁祸而已。”
非烟笑着看向她:
“我那日勾引少主,只是因为少主将我迷惑了。”
闻言,姜仪撇过了脸:
“谁……迷惑你了!”
宋若:“你们一家子都是恋爱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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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