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作天作地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出城

余下几日，灵韵行为如常，吃吃喝喝有玩赏乐，半点瞧不出窝藏要犯在身边。

因着没捉到朝廷要犯卫长盛，这几日松广府的戒备越发森严，城门紧闭，只许进不许出，就连街上日常都会有官兵巡查。

看见闲散人员就会上去询问——问的都是和卫长盛身形相仿的男子。

在这种情况下，灵韵还是拽着兄长出门逛街。

连鸿文都佩服起灵韵的好心性了。

又挑了一款胭脂，灵韵将出神的鸿文唤回来。

“若是兄长以后就这么陪着嫂嫂逛街的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鸿文叹气：“明日咱们就要离开松广了。”他在忧心卫长盛的选择，更是觉得自己太过无能为力，明明知晓钱谷粮的形迹，还要若无其事亲热地叫着长辈。

灵韵则恰恰相反，看不出一点对卫长盛选择的关心，即使两人已经知道去岁松广府确实加了税，致使很多百姓流离失所。

“是啊，马上就能看到祖母和曾祖父了。”

“兄长这是近乡情怯了？我觉得便是咱们什么也不做，长辈们也会喜欢我们的。”在说到长辈的时候，语速慢上三分。

他们二人人生地不熟，便是强龙也不压地头蛇，灵韵可不希望兄长冲动之下，暴露敌意。

毕竟身边还有钱叔叔关爱晚辈送来的仆人。

一回到钱府，两人即可拜见钱府尹。

“叔叔，我和兄长在松广逗留了好一阵，多谢叔叔款待，只是灵韵身负父命，不敢让家中长辈久等，故来向叔叔你辞行。”

“若是以长辈身份，我自然放行，可惜税银还未曾全部撤离，身为一地长官，我不能给你特权，放心，再等一日，城门就会开了。”以长辈身份安抚鸿文和灵韵两兄妹。

下属禀告江氏子就在卫长庸死亡现场，钱谷粮这才在鸿文和灵韵进城的第一时间看望两人，目的不过就是掌握二人行踪，防止乱走遇上死而复生之人。

除第一日钱公子作陪外，其他时间，身边都有钱府下人跟随。

他很确定从京城来的两位世家子什么也没发现，因此根本没多费口舌，三两句话就将鸿文打发了。

槐序叹气：“还以为明天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呢。”之前她受了苦，脖子被划破了不说，因为灵韵住在钱府，还不能光明正大上药。

只能缠住脖子，假装没受伤，是灵韵一行人中，顶顶辛苦的。

主仆两个正说这话，雀儿前来汇报，说是卫长盛去求见鸿文了，期间特意绕开了她，可惜到底没能瞒过雀儿。

“小姐可要过去？”

“不了。”她不去，卫长盛在兄长面前还能自在些。

没过多久，鸿文亲自过来了。

“他决定跟咱们一起走了，账本的下落也说出来了，在聚仙楼对面茶馆，明天不出发，刚好能拿到手里。”

“他是不是以为咱们明天就走，来不及去取账本了？”

卫长盛还是信不过他们，给自己准备了后手。

鸿文一脸确实如此的表情，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在钱谷粮助攻下，灵韵和鸿文到底得到了账本。

鸿文在一旁坐下，卫长盛信不过他们，他们也信不过卫长盛，信不过第一次见面就胁迫女眷的贼人。

若非松广府戒备间接说明他手中掌握要命的证据，灵韵和鸿文也不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

“你打算后日怎么带他出城？”就如灵韵今日提醒的那样，被发现了，说不定他们近百人都要折在松广府。

“兄长可曾说过人皮面具？”

“那不是戏本子中的东西吗？”他知灵韵平日喜欢看戏本子，难不成真的有人皮面具，“这东西真的存在。”

灵韵嘴角一勾：“当然不存在了，我身边的雀儿是易容的高手，她能做出和人皮面具差不多的效果。”

“这几日采购的胭脂就是给雀儿买的。”她东拼西凑了好久，才买到雀儿要的东西。

横了兄长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每天逛街时，兄长在心中腹诽她爱美，女孩子天性什么。

鸿文轻咳一声：“你心中有数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落荒而逃。

松广府城门终于开了。

钱府的贵客，灵韵和鸿文是第一批出城的人，当然钱谷粮还是恨鸡贼的，通往京城的城门还关闭着，但灵韵等人并不准备过那道门。

出城的检查还是很严格，就算仗着钱府的贵客，灵韵一行人仍要接受和旁人一样的检查。

核对完户籍和路引后，士兵挥手放行。

城门开启，灵韵所在的队伍缓慢行进，商队最前面的人已经站在城门下。

“等一下，”一个官员在城内纵马疾驰，想着城门赶来，边冲边喊，“商队禁止通行。”

刹时，灵韵一干人等被守门官兵团团围住。

鸿文的心提起来，甚至想拔刀冲破城门关卡，看了灵韵一眼，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官兵拔刀驱赶，将灵韵的人驱回城内，大门嘭地一声合上。

鸿文驱马，走向出声的官员：“这位大人，为何不让我们出城？”

来人很陌生，虽然气喘吁吁，但期间的风范，鸿文很熟悉，这也是一个世家子。

“本官怀疑你们和朝廷要犯有瓜葛，你们不能出城，需要接受衙门的审查。”

鸿文眼睛一眯，他虽然不喜纨绔作风，但今日他不介意逞一逞纨绔的威风。

“你说我们和朝廷要犯有瓜葛便有瓜葛吗？本公子还说，你意图谋害皇亲国戚。”他抽刀而对，“若真想将我弄到衙门，便先试一试我的刀利不利。”

近百商队成员也跟着抽刀，与城门士兵对峙。

紧张气氛一触即发，鸿文盯着官员，看似强势，实则也拿不准官员手里到底有没有卫长盛在他们车队的证据。

官员同样如此，他没有证据，卫长盛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聚仙楼，那日之后，他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士兵怎么搜查，将松广府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卫长盛一点行踪。

城门紧闭，卫长盛铁定就在松广，没有线索，只能将目光落在卫长盛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封锁聚仙楼时，江氏的公子和小姐曾在哪里用餐。

那么不妨大胆假设，隐藏行踪的卫长盛知道这二位身份尊贵，等闲官员不敢粗暴对待不说，几日后，这对兄妹就要离开松广府。

于是，隐藏到护送两位江氏子的车队中，准备跟着一起混出城！

视线转到抽刀的侍卫，卫长盛一定就藏在这些人当中。

为此他要和大梁最顶端的世家子作对！

“在下并非怀疑江公子，而是那贼人十分狡猾，说不准便混进公子的侍卫里，贼人凶悍，恐不小心伤到公子和小姐。”

“若是江公子不想在衙门接受审查，在城门，在众多松广府百姓的见证下接受审查也是一样的。”

温和的语气下，他的态度十分强硬。

“若是公子还不愿，那么我就不得不怀疑江公子你有意窝藏朝廷要犯了。”

话语阴恻恻的，满是威胁。

鸿文的刀未曾放下半分，对着官员。

“哈哈哈，本公子倒是不知道有朝一日还会被扣上包庇朝廷要犯的帽子，我看是大人你听闻商队带着珍宝，眼红不已，特意赶过来，讨要过路费了。”

鸿文将帽子扣了回去。

官员温润一笑：“是在下疏忽了，忘了通报姓名，在下沈家沈环游是也，若是在搜查时损坏了公子的物品，我沈家一力偿之，绝不拖欠。”

沈家，松广府本地豪强之一。

鸿文闭上眼睛，这是豪强和本地官员的勾结，不用想沈环游绝对知道卫长盛身上有账本，看向近在咫尺的大门，再次思考闯关的可能性。

“沈大人，可是搜过了，我们就能出城了？”灵韵撩开帘子问。

沈环游很想说不能，到底还是不想彻底得罪江氏子，或者说早就得罪了，但他包括身后的沈家，不愿意担着对皇亲国戚动手的名声。

——青州就在不远处，矗立青州顶端的世家可不是浪得虚名。

最终灵韵还是凭借家世，让对面软了态度。

灵韵并未就此罢手，指着沈环游：“既然大人对追捕贼人如此上心，不若就由公子亲自搜查，那些士兵毛手毛脚的，我可不放心。”

灵韵话语轻佻，不像鸿文和沈环游间的剑拔弩张。

但侍卫明晃晃的刀剑表明，沈环游若是不同意，就别想轻易检查商队。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说是灵韵和鸿文两个江氏子随商队一起回青州，实际上是，一群护卫假托商队名头，沿途护卫他们。

只要灵韵和鸿文不产生分歧，他们二人的吩咐，商队绝无二话。

鸿文一声令下，侍卫们就会闯关，灵韵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对官兵动手。

沈环游拱手：“既然如此，在下就得罪了，请诸位将自己的路引展开，放在脸侧，在下会一一检查。”

听了这话，侍卫并未动弹，在灵韵点头后，一半侍卫收了刀，拿出路引，按照沈环游说的做，另一半还是拿着刀和官兵和沈环游对峙。

沈环游拿着通缉令，对照着路引，缓慢查看侍卫的脸，遇上和通缉令上相似的面容还会上手触摸。

越检查他的脸色越难看，所有人检查完毕，他还是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鸿文悬着的心放下来，骑着马经过，一声冷哼，马鞭抽在沈环游身侧。

“沈大人，我们要出城了。”

刚睡醒一半，沈环游一个激灵，大喊：“慢，慢着。”

他说：“女眷还没检查！”

鸿文的心又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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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