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被包围了,主动投降,说不定能少受一点罪,最起码能留个全尸。”宁暮雨倔强地恐吓着,却收效甚微。
萧天全扒完自己的衣服,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你敢带人过来,做好替你父母兄弟收尸的准备。”
宁暮雨的脸火辣辣的疼,白净的皮肤上立刻现出一个巴掌印,她咬牙盯着他,气狠狠道:“杀了他们你也活不了!”
昨夜,萧天泽对宁暮雨坦白后,宁暮雨挣扎几番,不知该如何抉择。思考良久后,她觉得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缺乏信任,双方不够坦诚造成的。
所以,她最终还是将字条的事情告知了萧天泽。
萧天泽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搂着她,良久后才极其忍认真地道了一句谢谢。
最后,两人一同商量对策,决定将计就计。一个引蛇出洞,一个调兵遣将。
宁暮雨提前服下一颗解毒丹,应约去来福客栈。萧天泽安排好人手后,跟至宁暮雨身后。他一人尾随马车,沿途留下记号,到庄子附近后,潜伏在周围,等宁暮雨的信号。
十五带兵到后跟萧天泽汇合,所有人分散皆在庄子周围的草丛里,等着萧天泽下令。
小楼上,萧天全透过窗户看楼下逐渐蔓延过来的火光,拧着眉吹熄了桌上的烛火。
房里很黑,但因为楼下的火光,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萧天全走到床边,盯着宁暮雨看了好一会。
“我实在不明白,”宁暮雨道,“都死到临头了,你想的居然不是逃走。”
萧天全嗤笑一声:“五年前,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死有什么可怕,不过是两眼一闭的事,对于不想活的人来讲,甚至是一种解脱。”
“可是啊,”萧天全爬到宁暮雨身前,将她被绑住的双手举至头顶,随后解开她的衣裳带子,笑道,“折磨萧天泽却很有意思。”
宁暮雨注意到了,他说的是萧天泽,而没有包含她。慌乱之中,她分析着萧天全的一言一行。
他可以恨萧天泽,因为他打折了他的腿,削端了他的指。但是,仅仅是因为如此吗?恐怕不认然。
她才从进侯府见了两人就看出来了,萧天全对萧天泽那种深刻在骨子里的敌意,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为什么?
萧天全已经拉开了她的外衣,她急需得到这个答案,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嫉妒他!”宁暮雨像蛾子一样扑棱着身子,给萧天全的动作造成一定阻碍,又病急乱投医,将对思所想一股脑倒了出来,不管对错。
“你从小就没他优秀,你的祖母父亲定然更偏向他。连你的母亲,恐怕也因此给了你更多的压力。所以你恨他,想要赢他,折磨他。”
宁暮雨无所顾忌地猜测着,突然感觉到萧天全愣在了黑暗里,她还想说点什么刺激萧天全,直到说起谢瑗,冷不丁脸上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算什么定西!别在我面前提起她!”萧天全吼了一句,“你以为自己知道得很多是吗?你那么爱窥探别人的内心是吗?!”
萧天全回想起从前,从他小的时候开始,母亲便开始没日没夜地盯着他学习。他常常要背书背到三更半夜,才能将先生规定的东西背下来。
可一到学堂上,脑子就跟生了锈似的转不动。
每每先生抽人背文章,他都是第一个上场,却屡屡卡壳失利,而萧天泽总是那个背得最流利大声的那一个,背完还能抒发一番见解。
母亲知道了,自然没给他好脸瞧,总是怨怪他不用功,后来,他就老喜欢找萧天泽的茬。
可是没什么用。
他读书读不过人家,画画也比不过,就连练武,父亲也是夸萧天泽。
小时候他还能欺负萧天泽,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凭借身高优势拦住萧天泽胖揍几顿。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再是萧天泽的对手,打不过他,就只能在言语上挑衅,过过嘴瘾。
萧天泽永远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天之骄子的模样,压根不搭理他,这无疑击发了他内心更强烈的胜负欲。
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很快便发现了母亲只会在他面前夸萧天泽,私下从来对这个人从来都透着一股疏离。
所以,他找到了打击萧天泽的方式。
当他说出那句“不管你怎么努力,母亲都不会喜欢你”的话时,他从萧天泽眼里看到了平日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那是一股浓浓的破碎感,夹杂着失望、难过、不想相信却又改变不了等种种无力在里面。
他很喜欢看这样的萧天泽,这个世界上最终于不再只有他一个人被否定。
可是,经历过种种击打,在明白了生母是青楼南女子,且是被他最爱的祖母和母亲合力杀死之后,萧天泽居然还能涅槃重生,摇身一变成为镇国大将军,再次凌驾于他之上,萧天全不能忍,那种想要赢的心态又重新生根发芽,占据了他整颗心。
当萧天泽为了宁暮雨削了他一根手指时,他终于明白,想要赢,除了直接打击他,还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开始入手。
宁暮雨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要找的人。
萧天全捏住她的下巴,宁暮雨被迫张口,毫无征兆的,舌头被两根手指夹了出来。
“要不把这舌头割掉吧,萧天泽割我一指,我切你一舌,很公平的买卖。”
宁暮雨被愤怒冲昏了头,也不管他捏得紧不紧,头狠狠一偏,舌头一吃痛,脱离掌控,随即又抬起被绑在一起的脚,奋力砸向萧天全的头。
很可惜,萧天全反应迅速,用胳膊肘抵挡了突如其来的袭击,随后直接骑到她身上,单手往上一按,控住她的手,单腿压住她的下半身,使其整个人除了头,其他地方皆动弹不得。
“还能反抗,你体力真好。”萧天全邪魅一笑,屈指勾开她的里衣,鲜红的肚兜在黑暗中看着跟墨色没有差别。
他俯身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吻,宁暮雨像遭雷击一样疯狂地扭动,她拼着头破血流的后果,以头为攻击体,疯狂往上砸。可萧天全的力气太大了,她几乎无法撼动分毫。
萧天全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沉醉得昏天黑地,正欲伸出舌头舔舐,脖颈后面一凉,整个人趴了下去。
宁暮雨惊恐地抽动着躯体,想要甩脱压在身上重量,突然就感觉上面的人飘走了,或许不是飘走了,而是被提起来了。
紧接着有人搂住了她,若不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宁暮雨当即就要一口咬上去,就算不能将人咬死,也要把肉给咬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萧天泽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
“你怎么才来?”宁暮雨身体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颤抖,语气有些责怪,“把绳子解了先。”
萧天泽点亮烛火,将她手上和腿上的绳子解了,见她衣裳凌乱,脸庞红肿,满头是汗,转身就踹了萧天全一脚。
这一脚不知用了对大的力气,萧天全一口血喷出来,人转醒了。
他趴在地上,斜着眼镜看萧天泽,冷笑道:“我摸了她,还亲了她。你,心爱的女人,被我玷污了。”随机又止不住得意洋洋地狂笑。
宁暮雨穿好衣服下床,甩了他两耳光,“这两巴掌,还你的。”又狠狠踩了他的腿,直到他嗷嗷叫唤,才收回自己的脚,在心里道了一句:这是你上辈子欠的,暂时讨还这么多!
萧天全叫唤完,又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忍不住去刺激两人:“贱人,你的肩好香,你整个人都是香的,被我含在嘴里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死了?”
萧天泽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抹布,直接塞进他嘴里,让他再发不出声音,随即又好心告知:“你的人全部被抓了,还有,那些被你囚禁在牢笼里的失踪的女子以及宁家三口,都找着了,你等着圣上的裁决吧。”
萧天全侧身躺在地上,满脸的血,只是笑,像个嗜血的杀人魔。
萧天泽盯了他一会,见他似有话要说,道:“讲话可以,别满嘴喷粪就行。”随机拔了他嘴里塞的抹布。
抹布离口,萧天全立刻呸了几口,等嘴里的味散干净了,突然笑了起来,满脸开心的样子。
萧天泽问:“想到自己就要去见阎王了,乐得合不拢嘴?”
萧天全继续笑,还很猖狂,宁暮雨突然紧张起来,问:“我弟弟还有爹娘在哪里?”
“宁叔宁婶,我让人先送回延园了,他们被关了一天,早点送回去休息。”萧天泽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朝云说要等你一起,在庄子外候着。等这里的事一完,咱们一块出去。”
宁暮雨点头,萧天全的事情,涉及到私囚良民,这还只是表面,那些姑娘在这庄子上,逃不过魔掌,定然被逼着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萧天全哈哈笑了一阵,等终于笑够了,对着萧天泽道:“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这里。”
“所以?”萧天泽眼皮没抬,视线定在了手中的抹布上,似乎在酝酿着再将它塞进萧天全嘴里。
“所以,”萧天全吞了一口口水,威胁道,“这庄子上有火药,所以你们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