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没有早膳就出去了, 朱鸾在府上看了一日的账本,到了天黑时候,浮碧跟她说陆家那边来人了。mengyuanshucheng
朱鸾宣人进来, 谁知却只看到秦心玥一个人。
秦心玥请完安之后,跪在地上。
朱鸾一愣, 又笑了笑道:“秦姑娘, 你这是作甚?”
秦心玥脸色发白,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垂着头道:“殿下, 姑母只是一时糊涂,求殿下看在她为陆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 将掌管中馈的权利还给她吧。”
朱鸾觉得奇怪, 明明这是何氏做的,秦心玥来求她做什么,她唇角淡淡勾起道:“这事情你要去求夫人才对。”
秦心玥留着眼泪道:“夫人有意将管家权交到公主手里,只要公主一句话, 夫人一定会听的。”
且不说何氏那边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 就算是真的, 朱鸾也不可能将中馈权交给秦氏, 她懒得听秦心玥继续说话, 让浮碧将人打发出去。
浮碧进来的时候, 告诉朱鸾道:“秦心玥不肯走,一直在外头跪着呢。”
朱鸾冷笑着没说话,她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跪给谁看的, 又特地挑天黑的时候来,不就是想等会陆谨来了之后看到她跪在这里,会觉得自己苛待她么。
也罢,就让她跪着吧,她就不信陆谨能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跟她冷脸。
陆谨在衙门里查了一日的案子,将驿馆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去查那些蛛丝马迹,并将驿馆的所有人都带到刑部大牢里审讯。
审讯完了之后,他发现两个疑点,一是朝鲁在死之前跟一个叫宝音的臣子争执了一番,二是那两个行刺朝鲁的女子,功夫一般,朝鲁虽然是文臣,但是力气大,有点功夫,这两个人正常来说是不可能的手的。
所以,这两个女的不过是用来顶罪的,并且这个宝音有嫌疑。
陆谨当即抓了宝音,关押在刑部大牢,再审讯也没有什么结果,陆谨只得暂时放一放,从衙门里回去。
回到公主府,陆谨便看到了秦心玥跪在正屋门前,身子单薄瘦弱,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他走到前方一看,认出这个女子是秦心玥,他皱眉问了句:“你为何跪在此处?”
秦心玥跪了一个时辰,发现陆谨总算出现了,觉得自己所做的都是值得的,她迎风洒了两行泪道:“大公子,我……”
故意欲言又止,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公主府的正房。
想说又不敢说。
陆谨是个聪明人,秦心玥的意思他心里明白。
他本就为了朝鲁被杀的事情很是烦心,这个秦心玥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乱,陆谨道:“既然是公主让你跪,你便跪着吧。”
说罢,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秦心玥的身子在夜风里颤了颤,望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躯,血色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秦心玥心里苦不堪言的,原本以为娇弱的,可怜的能轻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可她错了,陆谨从头到尾都不是个容易被女人迷乱心智的人。
秦心玥被丫鬟搀扶着离开这里,到了陆府的云清院,秦氏苦着脸道:“心玥啊,如今秦家败落了,你若是不能让陆谨对你动心,总得想点其他法子来帮秦家,兄长只有你这么个女儿,振兴家族的任务都落在你头上了。”
秦氏自己的儿子没用,女儿长相也普通,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外甥女身上。
如今她被夺了中馈,不甘心的很,既然陆谨不帮自己的兄弟,也不帮父亲,那她只有靠自己博一条出路来。
秦心玥对陆谨也死了心,只道:“侄女愿意听姑母的安排。”
陆谨回到正房内,关于秦心玥的事情提也没提,朱鸾替他更衣后,揉了揉他的肩,陆谨抓住她一只纤纤玉笋般的手指,将人带入怀中,朱鸾也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今日案子查的如何?”
陆谨道:“有些眉目了。”
今天皇宫里并不太平,阿拉塔和莫日根都闹到宫里去了,要向崇安帝讨个公道,崇安帝为了安抚达延国的人,只得承诺三日内必然将这事情查清楚,若是三日内查不清楚,陆谨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不过这些事情,他绝不会对朱鸾说出一个字。
朱鸾见他虽然这样说,可仍旧眉头不展,她抬起纤纤素手替陆谨抚了抚眉心,并笑道:“我夫君聪慧过人,一定能早日查清此案。”
陆谨听她温声细语的安慰,心情都是好多了。
夜里,沐浴之后,两人躺在床榻上,朱鸾在内侧,陆谨在外,她躺在床榻上,身上中衣带子松散,露出里头水绿色的肚兜来,她是侧着身子的动作,柔软的山峦稍一挤压,便是深谷幽幽,看不见底。
若是平日里,陆谨见她这样,早就安耐不住扑上来了,偏偏今日陆谨目光幽暗的扫了她一眼,硬是什么动作也没有,便是朱鸾一双含水的凤眼脉脉含情的望着他,他也没有行动,只轻声说了句:“早些睡吧。”
灯火灭了之后,朱鸾仍然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隔了一会儿,便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这个男人当真是睡了。
他最近是怎么了,莫非是为了那案子的事情心烦,对着男女之事没了兴致?
次日,陆谨出门甚早,朱鸾起的晚些,换衣裳时,浮碧和白芷见朱鸾身子白玉一般通透,半个被疼爱的印子也没有。
说起来,离那一次,也有十来日了,这段时间陆谨除了同她一起沐浴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和从前那个上了床就换了一张面孔的陆谨判若两人。
白芷也觉得奇怪:“驸马爷这段日子莫非是太劳累了,于男女之事有心无力?”
朱鸾一惊,她明白有心无力这个词是什么含义,莫非是陆谨身子不行了?
浮碧毕竟年轻,脸皮薄,她的脸红了红道:“之前驸马爷一晚上要叫三次水,可如今一个晚上都安安静静的,我听敬事房的嬷嬷说过,有些男子体质弱,这方面若是次数多了,定然会损伤身子。”
朱鸾去看白芷,白芷那平静的神色告诉她,浮碧说的有道理。
朱鸾喃喃道:“这……这该怎么办?”
白芷年长,在宫中也是资历比较深的女官,她道:“奴婢听说太医院的徐太医专门钻研这方面,不如公主将徐太医叫来问一问,看他有什么好法子?”
于是朱鸾便让苏仁拿着自己的令牌入宫去请徐太医过来。
那徐太医来过公主府之后,给朱鸾开了一个方子,让朱鸾照着方子抓药泡酒即可,朱鸾当即便让浮碧去城中的药铺抓药,按照徐太医的嘱咐,将所有的药材都泡入酒中。
朱鸾这儿忙着给夫君准备“补身子”的药酒,陆谨那边却陷入疑团中,审讯宝音的过程当中并不顺利,这厮嘴硬的很,宁愿咬舌也不肯说出幕后的主使者。
眼看两天时间过去了,事情却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天黑了,陆谨从刑部大牢里出来,桑弧见他沉吟不语,便知道没问出什么结果来,桑弧道:“公子,刚才驿馆那边传了信,阿拉塔从驿馆里出去了,现在在仙鹤楼喝酒。”
陆谨脚步一顿,随后调转方向,他道:“我们去看看。”
仙鹤楼的顶级厢房内,一个穿着胡服的男人独自喝着闷酒,桌上摆了几盘羊肉,牛肉,可他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菜一点也没动过。
朝鲁是他师傅,待他如师如父,如今他死了,阿拉塔如何不伤心。
陆谨坐在他对面,阿拉塔嘴角噙着冷笑看着他:“明天如果你还查不出杀害朝鲁师傅的凶手,你就拿自己的命给朝鲁师傅赔罪吧,而我也会娶你的公主,将她待会达延,让她用这一生为朝鲁师傅赔罪。”
陆谨神色冷静,可听到他说娶他的公主时,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他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杀朝鲁的人都不是我们大梁的人,我怀疑这件事是你的兄长莫日根做的。”
阿拉塔不相信,听了之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他一将手里的酒碗一摔,目眦尽裂的盯着陆谨,怒道:“姓陆的,你欺人太甚,本王子现在就杀了你,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说着,一把抽出腰弯刀砍向陆谨的脖子,然而,陆谨的神色却没有一丝丝的变化,那把刀在贴着他脖子时停下,陆谨神色不改,端起酒盏,仰头喝了一口,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将弯刀拨开。
……
陆谨这一夜回来的稍晚了些,朱鸾已经睡了,他沐浴后走到床榻边,看着朱鸾恬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儿。
朱鸾无意识的翻了个身,身上的中衣从肩上滑落,露出雪白香肩,陆谨看到挺拔的山峦上小果立起来,他目光黯了几分,俯身含住。
朱鸾在睡梦中感觉仿佛有只小蚂蚁在身上啃咬,她难耐的溢出一丝娇哼声。
陆谨浅尝辄止,见她有了反应后便放开,忍耐着躺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