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根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经引起了大梁群臣愤然, 可此人却不是个会看人脸色之人,他还要说话,被朝鲁给拦住, 朝鲁用达延语说道:“三王子,这件事还要再商榷, 你也做不了阿拉塔王子的主。gsgjipo”
莫日根冷笑, 没有再言语, 百国宴闹得不欢而散。
陆谨和朱鸾从太和殿内出来, 直到上了马车,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陆谨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发现她指尖冰凉, 他双手将她手掌包住道:“你别担心, 这件事情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朱鸾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只有这样靠着他,她那颗凉透的心才能找到安慰:“为何那莫日根会有我的画像?”
陆谨皱了皱眉,脸色寒如冰, 这段时间他一直让人密切关注莫日根的行踪, 他只去过一趟安乐公主府, 另外姚恪奉皇命去了一趟驿馆。
到底是谁在搞鬼, 显而易见。
不过这事情陆谨没打算告诉朱鸾, 只道:“这件事情你别操心, 我自有办法来对付他。”
朱鸾便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府上后,陆谨去了陆府西院书房。
朱鸾歇了一会儿,正喝茶, 陆攸宁那边派人过来传话,将内里宅子里的事情告诉她,说是老夫人将秦姨娘叫过去了,并让她将管家的权利交了出来。
以前何氏不管家的原因,一来病重,二来也是想要躲个懒,可没想到秦氏居然这么不知道分寸,还在朱鸾面前闹,甚至还去陆和坤面前告状。
秦氏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何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谨好不容易娶妻,秦氏却这样容不得人,好在朱鸾是公主要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岂不是要被她欺负到头上来了。
何氏当机立断,决定夺了秦氏掌管中馈的大权,秦氏当然是哭着闹着不肯给,甚至还惊动了陆和坤,可何氏是三品诰命夫人,品阶比陆和坤还要高,陆和坤又压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氏的中馈被夺走。
朱鸾听完之后,知何氏是个有心的,当下便准备了两份礼,让浮碧送去给何氏和陆攸宁。
何氏处置秦氏的事情并没有要她快活多少,想起今日百国宴莫日根那狂妄的语气,她心里便不安的很。
她记得秦王生辰那一日,林绍晟同她说过,如果她要嫁给陆谨,他便护不住她。
他所说的护不住,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吧,他们早就预谋好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中有许多破绽在里头,首先是达延国是为阿拉塔求婚,如今阿拉塔尚在狱中,囚犯是没有资格提条件的。
只要父皇那边不松口,莫日根想要打的主意就不可能实现。
关键在崇安帝这里。
这时,外头有人过来传话,说是太子妃来了。
朱鸾赶紧让人将裴饮春请进来。
裴饮春行色匆匆,刚从皇后那儿出来就赶来公主府,目的便是为了将消息送给朱鸾。
裴饮春道:“鸾儿,母后同我也说了,大梁没有夫的公主去和亲的先例,她一定会劝说皇上的,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别担心。”
朱鸾自然答应她,她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张皇后操心。
西院,书房内,陆谨问了桑弧一句:“秦王的人到哪里了?”
秦王的消息是今早才传过来的,陆谨还不知道,桑弧道:“目前还在梵山寨就地扎营,过几日便返京了。”
陆谨抿唇思索了一会儿,迅速在纸上写上一行字,教给桑弧道:“飞鸽传书送去梵山寨。”
桑弧看了眼字条的内容,随机眼底浮现一抹笑意道:“公子真是高明。”
京城驿馆内,朝鲁和莫日根争的面红耳赤,朝鲁坚决反对阿拉塔娶二婚的嘉懿公主,并且还拿达延可汗来给他施压,朝鲁道:“这件事情可汗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三王子该如何向可汗交待?”
可汗远在达延国,到时候借口还不随便他怎么编,只要朝鲁答应,其他使臣自然会答应,朝鲁是阿拉塔的老师,阿拉塔向来听他的话。
莫日根说道:“嘉懿公主是大梁帝后的掌上明珠,阿拉塔娶了她,大梁才会听我们的话,这件事父汗一定会答应的!”
朝鲁却坚决反对,莫日根见他油盐不进,只能下狠心。
如果没有朝鲁,阿拉塔就会听他这个大哥的。
夜里,朝鲁死在两名大梁女子的手里。
第二天,消息传到了刑部,桑弧面色凝重的对陆谨说道:“公子,不好了,朝鲁死了。”
陆谨手上的笔一顿。
此消息震惊朝野,莫日根责问大梁皇帝,毕竟朝鲁是在大梁京城出事的,又是死在大梁女子的手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大梁人干的。
崇安帝一阵头疼,只得命飞鹰卫,刑部,大理寺去彻查此事。
莫日根借此机会,向崇安帝施压,让他放了阿拉塔,崇安帝理亏,只得让陆谨将阿拉塔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
那阿拉塔被送回驿馆之后,抱着朝鲁的尸身便是一阵痛哭,莫日根又在他的耳边唆使道:“阿拉塔,朝鲁想要替你娶大梁最美的嘉懿公主,大梁人不愿,就将他给杀了,咱们一定要替朝鲁报仇,把那公主娶到达延去,狠狠的折磨他。”
所有的使臣都被莫日根给买通了,阿拉塔自然是信以为真,下定决心要替朝鲁报仇,娶嘉懿公主。
朱鸾原本是要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陆谨让桑弧送了信过来,就说衙门里事情多,要晚点才回来,让朱鸾别等他。
朱鸾信以为真,便先用了晚膳,看了半个时辰的杂记,便去净房沐浴了。
浮碧和风絮在旁边伺候她,替她脱下衣裳之后,露出她莹白雪嫩的身子,曲线起伏,双腿笔直修长,呈现出极诱人的弧度,也只有皇家锦衣玉食的日子方能养的出来。
浮碧目光落在朱鸾月匈前,脸红道:“殿下似乎又长大了些,那些主腰的尺寸怕是小了,改日奴婢再让府上的绣娘重新做一批。”
听罢,朱鸾小脸也微微一红,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脚下浴池。
浴池内,白色的水雾氤氲,上头飘着玫瑰花瓣,蒸腾出一阵阵幽香。
朱鸾沐浴都是自己动手的,两个宫女捧着巾栉在后头候着。
她在身上擦皂角。
陆谨在衙门里等着仵作验完尸体,看完结果之后才回来,进房的时候发现朱鸾不在,听到净房里传来水声,才知她正在沐浴。
他脱下官服,缓步走入净房。
入目是她雪白的脊背在水汽的中犹如凝乳一般,浮碧等人正要行礼,陆谨挥挥手让两人退下。
朱鸾轻唤了一声:“浮碧,将巾栉拿来。”
没听到浮碧说话,朱鸾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去,见陆谨正站在身后,朱鸾惊讶道:“回来了?”
陆谨轻轻点头,嘴角勾起道:“看来我回来的正当时。”
说着,他解下身上的衣服,下来浴池。
在浴池里,陆谨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让公主用一双柔荑替他擦澡,朱鸾也是有耐心,真真用一双软软的手替他擦了一遍。
洗完之后,陆谨替她擦干身子,又抱着她出去,见两个宫女还在外头候着,要给她擦香膏。
陆谨将朱鸾放在床榻上,朝浮碧伸出手道:“让我来帮公主擦。”
浮碧交给他之后,几个人就一起出去了。
陆谨将玫瑰香膏的盒子打开,一点点的帮她抹,朱鸾皮肤娇嫩细滑如缎子一般,抹上香膏之后更甚,陆谨简直爱不释手。
他边抹边说道:“这些日子京城不大太平,你少出去。”
朱鸾大概是被他抹得舒服了,轻轻的嗯哼了一声,陆谨见她被伺候的时候,乖顺绵软的像小羔羊一样,陆谨喉咙发紧,眼底压着火。
不过这一夜,他照旧没有对朱鸾做什么,许是担心她对自己反感,只亲了亲她便躺在一旁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朱鸾才想起陆谨昨夜里嘱咐她,让她少出去走动。
她侧身躺在床上,盯着男人清瘦的脊背问他:“是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
陆谨知道这事情迟早是瞒不过她的,他背对着她穿衣,低声道:“朝鲁死在驿馆。”
朱鸾一惊,陆谨继续道:“他们诬陷是大梁的人干的,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莫日根做的。”
朱鸾脸色微变,莫日根果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上辈子朱云雁在边境时被杀,应该也是他做的。
他根本就不想求和,这种人如果要是放回达延国,定然是后患无穷。
朱鸾想了想道:“夫君,不能让莫日根回达延。”
陆谨诧异回头看着床上风情缭绕的女子,见她满头青丝铺满枕,一张脸白净净,就像枝头的梨花一般,偏偏那双眸子,眼尾往上挑,眼中含着一汪水,里头似带着钩子一般,妩媚又清纯。
他勾唇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说她单纯,她又总能直接要害,若说她有心机,有时候又过于直白。
算了,总归是他的女人,她怎么样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