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出去后,便去找了沈禾,他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向来有话直言,有事同帮,通俗来说算是难兄难弟。
但现在沈禾看到他就来气,现在沈禾得表面情绪就是“忘恩负义,丢掉兄弟,去找媳妇,但兄弟的幸福最重要,就这样吧。”
沈禾冷眼看他,裴璟知道他在气头上,“怎么了?还气呢?不就让你留下来应付一下这些老油条?是中途出意外了吗?”
沈禾还是气,他裴璟是不知道跑到哪潇洒去,但他留在外面是真的惨,裴璟一不见人影,他开始给裴璟讲述事情经过。
沈禾与那些百官寒暄了几句后,便闲逛了一下,而对面梅花廊的女娘们不知道何时偷跑出来的,一个个搁哪温温柔柔的,凉王呢?凉王殿下呢?趴左看,看不到人,趴右看也见不着人。
裴璟笑的爽朗,“哈哈哈”少年气正足,“也怪我。”
对于裴璟,他的至交好友并不多,沈禾算一个,两人偶尔玩笑也是常事。
沈禾一脸沉默,“好笑吗?”为他死守“城门”,他竟在这笑,他叹了口气,唉字拉的很长。
两人走在路上,裴璟搂着沈禾的肩,“对不住啊兄弟,回去请你喝酒,补偿你。”
沈禾:“这还差不多,话说见着那姑娘没。”他打开扇子扇了扇风。
“见着了,眉清目秀。”
沈禾啧啧了两声,“喜欢”?观察着裴璟脸上神色。
裴璟自然是喜欢的紧,可是口头上却是遗憾道:“她可能有喜欢的人了,若是她喜欢那人”。叹了口气,“我自不会强求。”口头是这么说,但要是她真有喜欢的人,他应该会将那人丢到深山老林里去。
沈禾看着他,他脸上多了些许悲凉的失落气 ,“那还留在这?还是...”
裴璟双手环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你若想刚的那些姑娘们,陪你留下也不是不可。”他语气带着玩味。
沈禾神色一滞,“那你的“夫人”呢?不要了?”
裴璟沉默片刻,搂住他的脖颈,道:“来人方长,今日先陪你去喝酒。”
“……”
裴璟不是固执的人,若慕南枝真有喜欢的人,他也不会强求,但她还是觉得在这南翼也就她能配的上了。
慕家后院。
慕南枝坐在塌椅上闭眼休息着,细柳疑惑道:“姑娘还不去前院?”
“不去”。慕南枝话语简单了当,她现在有些烦躁,想着事情。
她知道细柳在想什么,她应当会觉得这个及笄礼是为她们姑娘弄的,姑娘不在会不会有人寻来,可是说是给她准备的及笄礼,不如说是给百官甄选队列的好契机。
细柳接着试探性问道:“那这慕府咱们还烧吗?姑娘?”
一个月前,她们寄信让她回来办这个及笄礼,她就想既然她们让她回来,她总要留点什么下来在走吧?不知今晚将要送给她们的礼物,她们会不会喜欢。
但是今日出了变故,皇上指婚,现下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得了这荣安,出了,往日再回来就有些麻烦了,但是留下来,她又不想面对这一家虚伪之人。
所以这慕家还要不要烧呢?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勾唇一笑,笑得清冷,“先不烧。”既然现在进退两难,便留在荣安陪她们好好玩玩。
她挣开眼眸,对细柳道:“通知细雨,让她们在荣安驻扎,混入市井,可能过些时日才能回西北。”
虽不知道自家姑娘在想着什么,但她还是照做了,她写好了纸条,挂在信鸽腿部,就这样把信鸽送出去了。
日落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来,慕府倒是清净了不少,此刻西院的广容堂。
慕南枝还是穿着白日的服装去前院,她依各给她们行礼他们也一一回应,但这回应却有些疏远,说不出哪怪异。
她给二婶道了声歉意:“二婶...对不住,今日本是我的及笄礼。”
她咳了咳,“可惜我体弱,只好麻烦二婶替...我在前院招呼人。”她还是上气不接下气。
徐思锦轻轻拍了拍她背,说:“无妨无妨,南枝体弱就不必出来,应该在院里好好休息。”
虽然她面上是这么说,但是周围的气氛甚是诡异,好似她们对慕南枝都不像白日那般温和了,慕言严肃一脸在那一言不发,她的女儿慕云看慕南枝的眼神里冲满了恶意。慕南枝感觉到了。
转眼往那头看去,慕云把表情收敛了回去,但还是被慕南枝捕捉到了。
徐思锦虽是与她闲聊了几句,但也看的出来是客套话,没多久就把她打发了,“刘嬷嬷送大姑娘去东院休息。”
刘嬷嬷把慕南枝送去了东院,给她安排了住处,然后点了只香。
柳嬷嬷:“大姑娘,这香有助眠之效,奴婢给你点上了。”
香气扑鼻,好闻,但是刘嬷嬷自是不想久待的,因为这香为
慕南枝微不可察的邹了下眉头,笑着对刘嬷嬷说:“好,正好困了,嬷嬷先下去吧。”
刘嬷嬷唉了声,便回去了。
刘嬷嬷走后,慕南枝的笑冷了下来,“细柳,把这香灭了。”
细柳走向香炉把香灭掉了,慕南枝学医多年,怎么会闻不出这“痴情香”的味道呢?
*
徐思锦不想与慕言多说几句话,对他道声自己累了,先回去了,由于慕言在柳叶絮进门后,几乎都在柳叶絮那边歇息,所以两人算的上是分房睡的,徐思锦走后,慕云也紧跟其后的离开了。
徐思锦的卧房内,慕云正在抱着她娘哭诉着,“娘,怎么陛下就下旨让凉王跟刚回来那个小贱蹄子成婚呢?”
她觉得只有她才能配的上最好的,慕南枝凭什么?
自家姑娘徐思锦还看不出她的心思吗?像凉王这种有身份地位的,张的还俊俏的,这荣安哪家姑娘不想要。
徐思锦摸了摸慕云的头安慰道:“娘亲知道你爱慕凉王。”她拍了拍慕云的背,“娘已经给你办好。”
慕云抬头看着徐思锦,想在她得出一个答案。
徐思锦冷静道:“陛下赐婚又如何?”她眼里满是恶毒,“这荣安谁家会要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呢?”“刚被指婚便与别人苟且”。
慕云听出了徐思锦的意思,脸上是震惊又是庆幸,她知道她娘亲想要让她与人苟且。
慕云故作担心:“可是...”
徐思锦看着慕云,叹了口气,“云儿,你还小,不懂,有些事情娘做就行了”,她叹息道,“你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明日就把她与人苟且之事传出去。
她没把话说完,但也知道是什么了。
慕云知道她娘亲要做什么,设计让慕南枝与人苟且,她“嗯”了声,表面害怕,但内心却是“谁让你抢了我的东西呢?”得到想要的答案,慕云一脸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徐思锦的卧房门再次被敲响,刘嬷嬷走进来,她在徐思锦耳边悄悄说:“那香点了。”
徐思锦满意的点点头,让她下去了。
而她门外略过一个身影,往东院去了。
*
东院,慕南枝坐在床榻上,细柳与细雨站在她旁边,听着一下人讲着她们刚刚慕云和徐思锦的对话,慕南枝冷笑一声,让她下去了。
本还有的一点良心,此刻消失殆尽,既然这慕家谁都不容她,那慕家就在荣安消失吧!
她这位二婶倒是好计谋,她让那位下人下去后,语气淡淡,道:“细雨通知下去,集合人马今日子时拿到东西后回西北。”
细柳理解了自家姑娘的意思,问道:“那姑娘慕府还要不要烧?”
慕南枝脸色暗了暗,狠烈道:“要烧!”
深夜亥时,两个下人抬着一位衣裳不整的男子悄悄走进慕南枝的房间,把他放在慕南枝的床上,夜色太暗,也没有点灯,他们并不知道床上是否有人。
两人为办完事而高兴着,一出门,一道剑光划过,两人倒在了地上,脖颈溢出鲜血,就这样倒在了廊道上,细柳和细雨道:“姑娘要怎么处理。”
一名身穿黑红色夜行衣,头戴黑色斗笠,手里拿着把青鸢剑的女子走了出来,语气凉薄,“清理掉。”
她看了身后的床榻一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细柳挥手示意身后的属下把男子搬了出去,她们自然听得懂自家姑娘的意思,把男子搬去了西院慕云的房间。
她们把男子放在慕清的床榻上,动作不轻不重,却把慕云吵醒了,慕云还没来的及大喊就被打晕了过去,她们扒开慕云的衣服,把两人放在一块。
深夜子时。
“姑娘,子时到了,该动身了。”细柳道。
坐在床榻上的慕南枝挣开眼,拿起身旁的青鸢剑起身,“按照刚刚安排的,行动。”
今日不仅是她的及笄日,也是与情谊阁阁主交易的日子。
刚刚慕南枝的计划是细柳带着一部分人与她去情谊阁做交易,而细雨则守在慕家外,等待情谊阁的交易完成,慕南枝便放信号,而后细雨放火烧了慕家。
她们都动身了,细雨带着人分散在慕家各个角落,细柳这时带着人跟在慕在南枝身后,慕南枝往情谊阁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