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来到新班级,此时来的人不多,童笙选了后第三排的座位。不一会儿李思弦和曼金也来了。李思弦见到童笙眼睛一亮,和曼金说了些话后直奔他而来。
李思弦撑在童笙旁边的桌子上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你不和曼金一起吗?”
“曼金他说他不想和我坐。”
听见两人说话的曼金一脸无语。
童笙瞧见曼金脸色笑了出来,对李思弦说:“你想坐就坐吧。”
李思弦坐下后和童笙聊起了天。
开学第一天学校就要求学生第一节课结束前到齐,住宿生则在昨天就整理好自己的床铺。
人越来越多,教室里热火朝天,大家基本在和以前同班的同学聊,也有人默不作声,做着自己的事。
人齐了后不久班主任也来了,她留着及腰的长发,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她一来所有学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走到讲台上,例行讲了几句开场白和鼓动人心的话,然后竞选出几位班委及自己的课代表,曼金语文成绩是最高的,毫无疑问被选了。童笙不想管理班级,什么也没报名,李思弦抢了个体育委员。
选好之后,班主任李老师让班长带男生去搬书。
大部分男生都去了,童笙也去了,他还在领书处遇到了樊言卿,只不过因为角度问题对方没看到他,抱着一堆书走了。
童笙见他回到以前阴沉的形象直皱眉,他和樊言卿见面对方都会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怎么在其他时候就变回去了?
将书搬回教室,班长组织人给发了。
李思弦看童笙给每一本书都写上名字也拿出书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但不做人的学校要求第三节课就开始上课,并且三、四两节课上班主任的课。他们的班主任李老师是教语文的,一节课给他们讲解作文,第二节课就让他们写上一篇。
写作文对童笙来说还算简单,对李思弦就有点犯难,苦思冥想了十分钟才开始下笔。
李老师坐在讲台上分析着学生们上学期的期末成绩。
这个班40名学生,有个别偏科的但偏得也不严重,例如李思弦,数学满分,但语文弱了些,不过作文不偏题的情况下也能考 110分以上。
曼金语文是强项,其他科也不错,而第一名除了英语是第一外其他都排第二,但和单科第一比也不过差了二三分,除了语文。
童笙排名偏后,他位于30位次,他不偏科,但也没有特别出彩的科目。写完将作文交给老师,还有十分钟才下课,童笙打开语文书,用阅读打发时间。
下课后他来到樊言卿的班级,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樊言卿坐在后面收拾着东西。
童笙走到后门,轻轻叫他。
樊言卿看到他后飞快地把东西塞进书包里,向他小跑而来。
两人在学校吃过饭后回家休息,在去的路上,童笙问道:“在班里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樊言卿边走边将刘海捞起,两人闲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
可能是心境发生了变化,同样的路程同样的人,可却觉得时间缩短了一半,童笙不禁有些感慨。
虽说现在才高一,但也不可太松懈。既然能重来一次,童笙想选择不同的路。上一世他毕业后直接找工作,但因为年轻气盛和职场性骚扰辞职过几次,这次他打算把工作放一放,先考研。
冬春交替,干燥的冷风带上湿气,初春雨多,为万物生长做足了准备,只是风好似钻进了身体里,吹得人骨头冷。渐渐地,风暖了许多,吹醒了地里的种子,却吹倦了教室里的人。
现在的选科模式还是文理分科,童笙选的理,花阳阳也选的理,只是她加入篮球队,每天都要训练,课上精力不够,犯了春困,成绩下滑了许多。
高一是打基础的时候,若此时没学好高二高三会比较吃力,而且花阳阳后期训练比赛会更多,为让她以后少吃点苦头,童笙提议周末给她补课。花阳阳也知道童笙是为她好,只好苦哈哈地同意。
这和上一世并没有什么不同,周末白天学习,晚上学累了花阳阳想出去玩,正巧他们的朋友张止清给他们发了消息,邀请他们参加派对。
张止清是他们从初中就一块玩的朋友,这人八面玲珑,为人仗义,是个富二代,也是他们这群人中最爱玩的,经常举办各种聚会,人缘很好。
地点在他爸妈在他15岁时给他买的别墅里。
两人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张止清在院子里安置了两张长桌,上面放满甜点、饮料和酒。一股浓烟升入空中,烧烤的香气弥漫开来。
张止清看到童笙两人,高喊道:“童笙、花姐!”
花阳阳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夸道:“不错啊小张,还挺香。”
“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除了学习,我什么不行?”
张止清学习不行,能进一中纯属是因为他爹给学校塞钱了。
张止清将烤好的串递给花阳阳和童笙,并说道:“小杰他们在客厅玩,不想待在这可以去找他们。”
“好。”花阳阳边吃边说,“你还要烤啊?”
“再烤一点,给你们的,来这么晚。”
“这么贤惠。”
“那可不,哥的贤惠可只有你们能体验到,好好珍惜。”
三人边聊边烤,烤完后他们来到客厅玩游戏,童笙玩了一会便没兴趣了,坐在一旁和樊言卿发消息。
樊言卿刚从文化中心出来,现在在夜市吃夜宵。童笙想到上次对方的糗事,不由一笑。这笑刚好被花阳阳看到,她很快想到原因,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露出斜笑——斜着的笑。
童笙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尴尬,他走到玩得正嗨的张止清旁边,拍他一下,说:“我去阳台吹吹风。”
张止清头也不回地说:“好,别感冒了。”
等童笙上楼后他才猛得想起一件事:靠,上面有人。
童笙打开阳台的门,和抽烟的楚肖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有些错愕,童笙很快反应过来,说:“抱歉,我不知道有人。”
童笙想把门关上,但被楚肖按住了门框。
他比童笙高些,此时站在童笙面前微微低头看着童笙。他背对着阳台的光,脸隐在昏暗的环境中,这让他看起来面色阴沉。
童笙皱着眉后退一步,对方身上的烟味让他很不舒服。
楚肖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但你看起来挺讨厌我的。”
“加上这次我们才见过两次,你哪看出来的?”
“第一次你就瞪我了吧,而且是三次,上一次是在文化中心的音乐会上,我看到了你,不过你没发现我,你是为樊言卿去的?”
提到樊言卿童笙就想起这混蛋骗他的事,他不耐烦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很欣赏他。”
童笙和他待过一段时间,听出了他傲慢语气中的酸气。
童笙笑道:“怎么?你不会是嫉妒他吧?”
“我嫉妒他?”楚肖一脸不屑,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他还带了点被戳穿心思的怒气,“笑话,一个野路子出身,如果不是运气好拜林海为师,谁会认识他!”
“如果不是你的家庭谁会认识你,樊言卿他好歹是因为自己才被林海大师赏识的。”
“你……”楚肖反驳不了,毕竟事实确是如此,不过他随即冷哼一声,说:“确实,这和我的家庭有关,我三岁就开始学钢琴,请的钢琴家教都是大师级的人物,一年花去的费用别人怕是一辈子都挣不到。我12岁就已经登台表演过,我用得着嫉妒他?”
楚肖傲气也是拥有傲气的资本,身世背景是一方面,自身实力是另一方面。
他现在并不比樊言卿差,只是他拥有最好的资源,却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追上,这好像说明了他未来会输给对方一样。
童笙也学他冷哼一声,说:“他可不止会弹钢琴,他还会作曲。”
“那又怎样,他会作曲是他的本事,我的本事是弹好钢琴,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好一件事,若我因为我不会的东西去嫉妒他人,那在这个世界上我要去嫉妒多少人?是不是别人拉个小提琴,吹个萨克斯我都要嫉妒一下?"
童笙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生闷气,心里气气地想:那你怎么好意思偷人家曲子。
楚肖这人自负且清高,看不上别人的东西也不屑于盗用,这也是童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撒谎骗他的原因。
这个答案估计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童笙不愿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转身离开。
楼下花阳阳他们还在玩,张止清看到童笙走来,说道:“抱歉啊我忘记上面有人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什么时候和楚肖认识的?“童笙坐在一旁的沙发问。
张止清输了,起身让位给其他人,他坐在童笙旁边说:“啥呀,他是我堂哥带来的,我哪能和这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认识。”
张止清看童笙脸色不太对劲,问:“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他能欺负我什么。”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