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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系统生涯大起大落，炮灰女配系统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主动切断了联系，过了会儿，却又没控制住，主动打开了和苏楚楚之间的通讯。
画面传过来后，它一下跪在了地上。
“宿主，你把我也杀了吧。”
“早知今日，我就不该出厂，我就不该和你绑定。”
“与其等主系统抹杀我，不如我自己主动求死。”
它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绝望地看着苏楚楚的举动。
……
宫殿里，背对着老皇帝的苏楚楚慢慢拿起长剑。
而老皇帝仍旧在喋喋不休：“朕乃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了朕，是你和苏家的荣幸！”
“陛下说得对。”苏楚楚手握长剑，打量着老皇帝的后背，掂量着从哪里下手，“陛下能看上楚楚，自是楚楚之幸。”
她的声音柔媚，乍一听，会让人产生美人心悦于己的错觉。
“不错！”老皇帝笑抚胡须，将手放在大腿上，心安理得地等着苏楚楚的服侍。他心中发痒，仅仅只是想想香艳的画面，令人颤耸的快感直达头顶。
在他忍不住转身的一瞬间，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撞开。
“陛下！危险！”
同一时间，苏楚楚持剑，一剑捅穿了老皇帝的心脏。
老皇帝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苏楚楚手中。他低下头，看到穿膛而过的滴血长剑，却过了好久才察觉到剧烈的痛苦。
他瞪大眼睛，嘴巴大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楚楚神色冷漠，与刚才妖娆的作态大相径庭。她毫不迟疑拔出长剑，又捅进了老皇帝的胸膛。
破门而入的男人见到如此凶残的场景，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飞身上前，想要从苏楚楚手下救下老皇帝。
没等他迈开脚步，苏楚楚又连捅两剑。她好人做到底，送老皇帝彻底上西天，不会让老皇帝有一丝一毫活下来的可能性。
狂奔的男人穿着深色飞鱼服，戴着白玉做成的发冠，眉眼间英气十足，出招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拔剑，挑开苏楚楚的长剑，翻身接住了老皇帝轰然倒塌的身躯。
这让他的动作停滞，给了苏楚楚出手的机会。
她抓住时机，再次出手。
男人抱着老皇帝的身体，只能抬剑抵挡。他本以为苏楚楚长得美，实在应该是个废物，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高手。
他的轻视付出了代价。
苏楚楚毫不手软，又是一剑，直刺男人胸膛，却没料到男人当机立断，拿快要断气的老皇帝挡剑。
本来还有一口气的老皇帝伸出手指，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终于不甘心地断了气。
苏楚楚收剑，后退，挑眉看着男人。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侧脸上沾染了血迹。他将老皇帝的尸体推开，食指抹去脸上的鲜血，边起身边盯着苏楚楚。
“林督公。”苏楚楚朝男人颔首，打了声招呼，看上去态度友好，握剑的手却没松开。
她提剑，侧身朝外：“没想到权倾天下的督公竟然在此，实在是楚楚之幸。”
林督公林靖远，年纪轻轻，已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代行皇帝之令，监听天下，可先斩后奏压人入狱，所到之处怨声载道。
很多官员都在背后痛骂锦衣卫，被骂得最狠的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林靖远。
林靖远不过二十的年纪，行事再如何沉稳，面对今晚的情形也难免心里发憷。
他打量着苏楚楚：“原是苏云沐的妹妹，没想到你的身手竟如此好。”
“哦？你认识我兄长？”苏楚楚冷硬的表情有了软化的痕迹，抬起的长剑慢慢放下。
“当然，我与云沐乃过命之交，而且我小时候还见过大将军。”林靖远观察着苏楚楚的表情，信口胡诌。
不出所料，苏楚楚的表情更加松动，浑身泄了力。
紧绷的气氛逐渐缓和。
林靖远乘胜追击，小心地向苏楚楚挪动脚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没想到一眨眼，你已经这么大了。”
“我同样没预料到，林督公竟然拿皇帝当挡箭牌。”苏楚楚弯起嘴角。
她站在不远处，像是让所有人魂牵梦绕的月光仙子，就连心硬如铁的林靖远都不免晃了神。
苏楚楚莞尔一笑，声音放得更轻更柔，看林靖远的目光如同看心上人：“林督公，如今的情形，我可如何是好，督公可如何是好？”
“嗯？此事似乎与我并无干系。”林靖远的定力比皇帝父子二人要高，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反驳苏楚楚的话。
“可刚才我明明看到是林督公害死了陛下，难道……”苏楚楚眼中波光粼粼，似是要将人溺毙的汪洋大海，夺人心魄，“督公不怕我告诉其他人？”
林靖远离苏楚楚越来越近。
他听到苏楚楚的话后，丝毫不担心，心下冷静地寻找着时机出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要其他人不知，那就……只能让你死！”
林靖远悍然出手，而苏楚楚比他更快，几乎是在他开口的时候，已将长剑横亘在他的脖颈上，硬生生打断了林靖远的出招。
苏楚楚的目光顺着剑身，移到林靖远的脸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林靖远垂眸就能对上苏楚楚的目光，鼻尖是少女身上隐隐传来的不知名香气。
“督公，这可要如何是好？”苏楚楚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打在男人喉咙上，引得男人喉咙上下滚动。
她将长剑抬高一寸，林靖远便只能抬高下巴，避免锋利的长剑割伤自己。
“督公……”苏楚楚声如鬼魅，声声督公回荡在林靖远的耳朵里，“你说话啊。”
林靖远当机立断扔掉手里的武器，双手举高，表明自己的无害。可惜苏楚楚没有上当，纤细的手腕牢牢握着剑柄。
从门外看，林靖远完全遮住了苏楚楚的身影，如果不是他脖子上的长剑，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对在宫中私会的小情人。
两人的脚边是老皇帝死不瞑目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的尸体。
追着林靖远过来的锦衣卫停在门口，打量着看到的场景，不敢进门。
翠竹同时挡在门口，持剑面对众多锦衣卫。
苏楚楚目光看向门口，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林靖远的侧脸：“督公……”
林靖远咬紧牙关，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锦衣卫们得到命令后，面面相觑。到底林靖远积威甚重，众人持剑后退。
“很好。”苏楚楚很满意林靖远的识相，“如今朝中三足鼎立，势如水火，刚才听林督公说与我家兄长感情甚笃，难免会觉得两家有合作的可能，林督公，你觉得呢？”
她手中的长剑刺入肌肤，鲜血顺着剑身流下。
林靖远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疼痛，但这远不及苏楚楚说的话让他震撼。
他不明白苏楚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皇帝和太子都已仙去，而我腹中恰好有太子的骨肉。”苏楚楚笑着补充道。
林靖远不由得露出震惊的神色，眼神飘向苏楚楚的小腹，一时之间瞠目结舌，很快领会了苏楚楚的意思：“你想让腹中胎儿当皇帝？”
苏楚楚笑而不语。
“这太冒险了，胎儿是男是女尚且不确定，再者他当皇帝之前，谁来处理朝政？”林靖远没有第一时间否决苏楚楚的提议，只是想到了施行这个方法会遇到的困难。
“督公觉得谁能当这个摄政王？”苏楚楚将长剑又往前送了送，暗示意味极其强力。
林靖远沉默半响，这才看向苏楚楚：“你？”
苏楚楚笑而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移开了林靖远脖颈旁的长剑。
想了想，她索性收回长剑，背到身后：“督公，谁当摄政王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我两家结盟，大权在握。”
林靖远沉默地看着苏楚楚，只觉得她的长剑上一定有毒，不然此时自己怎么会心跳加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甚至还被她勾起了蓬勃的野心。
宫殿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苏楚楚成竹在胸，等待着林靖远的答案。
“……都是你逼我的。”林靖远放下举起的双手，喃喃道，“你不过是苏家的养女，如此重要之事，怎能代表苏家的立场？”
他对此表示怀疑：“且不说苏云沐，单说大将军苏志荇，他忠心耿耿，宁愿终生驻守西北，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甚至在苏云沐被冤枉下入大牢时，也不曾为他求过情。”
“我很难想象，大将军会做出忤逆之举。”林靖远抬手握住苏楚楚的腰，让她撞进自己怀中。
他微微弯着腰，让两人鼻尖相触。如此近距离观赏苏楚楚令人痴迷的脸庞，让他感到有些眩晕。
苏楚楚并不在意林靖远的动作，瞥了他一眼，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督公说得哪里话，这怎么能算得上忤逆？”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其余人看来，你我二人不过是遵从先帝遗诏，守护皇子登基而已。”
她在说话时，靠在林靖远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声响如擂鼓：“督公，你的心……跳得好快……”
林靖远勾了勾苏楚楚的下巴，装作自然的模样推开她。他却又抓住苏楚楚的胳膊，目光在她身上寸寸打量：“这可是一场豪赌，难道娘娘不该给我些甜头尝尝？”
苏楚楚抬头，双臂缠在林靖远脖子上，亲了口他的下巴，眨着眼睛问：“这样的甜头够吗？”
“……你在耍我？”林靖远挑眉，“事关天下，你就拿这个当做甜头？”
“那督公自己说，想要什么？”苏楚楚放开林靖远，嘟着嘴，等着他开条件。
林靖远反手拖着她的后脑勺，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这样的甜头似乎也不错。”
苏楚楚一愣，随即同林靖远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