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每位老师上台的一定要鼓掌知道么?”
“等资助人出现的时候鼓掌一定要热烈,体现我校的热情!”
“还有不能看手机,发现一次志愿时长打半折。”
“中途会有次签到,你们把溜的心思放一放啊,发现了时长半折!折半!”
……
“听明白了!!”
在队伍前,行政处主任拿着喇叭斗志激昂地讲着注意事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励志讲师呢。
“明白了!!”底下的学生大声回复他。
“再大点声,有些同学没有张嘴!”
“明!白!了!”人群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
“什么鬼,这老师在学校屈才了,出去开课算了。”钱韵朝室友们撇头嘟囔了一句“是吧,颜方。”
“……”颜方此时正在大声回应老师,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
钱韵“……”无语是我的母语。
钱韵转头戳了戳另一旁的夏年年“年年你觉得呢?”
夏年年啃着玉米正想昨晚的事情“嗯?”
“算了算了。”钱韵将视线转向赵娴“娴~”
此时她的娴正对着手机暗自神伤,嫌弃地说道“你嘛呢?就不看手机一会儿,会怎么样?”
夏年年啃完玉米也看了过来“怎么了,娴?”
赵娴我见犹怜道“我的姿姿……”
夏年年、钱韵两人默契转身,看向别处“……”就多嘴问。
“嘛呀你们,我的姿姿哪你惹到你们了?!呜呜呜。”赵娴做作地抹了抹虚拟的眼泪。
“没有。”是你惹到我们了。
颜方这时候已经从洗脑场景中抽离,加入了室友聊天“群”。
“我们姿姿本来今天下午有场电影发布会的,就是我上次和你们说的《密》。”
三人故作了然地点点头,心里:不记得了。
“嗯。然后?”颜方问道。
几人边跟着队伍入场边听赵娴絮叨,钱韵拉着无脑状态的赵娴的手怕对方被人流集散。
“她今天缺席了。……缺席了!你们知道么,她那么敬业一人。你们说姿姿会不会生病啊?!她那么瘦,怎么吃得消?”赵娴说着说着还真挤出了一滴眼泪来。
夏年年在她们之中最高,在前面带路。听到赵娴的话嘴角直抽抽,心道,哪能啊,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呢……真生病了怎么会被她遇到,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们落座在观众席的A区,夏年年靠过道边,其余几人依次坐在她的左边。她挺直脊背朝,这里视线还可以,能看到第一排的情况。
顾氏的人还没到,她心安理得地继续坐在室友边听几人聊天。
学校怕“观众”提早溜,会在中途随机选择一个点签到,她如果错过了就要打半折,没有手机让室友报信前尽量待在原地比较好。
“我的姿姿……”赵娴还没发完。
钱韵先受不了了打断对方的话“不会的,我看秦影后不像那么虚弱的人。……是吧,年年。”她将话头抛给了了夏年年“年年前几天还见过真人呢,对吧?”给了一个眼色。
“啊,是是,她很...健康的。”夏年年回个话,舌头都快咬掉了。现在她好想去第一排,要么时长半折算了。
“对哦,那天忘了问你了,最近姿姿怎么样?”
夏年年“啊?还行。”我哪知道。诶?我在心虚什么?娴只是问她那天看到秦妤姿的情况吧,没指昨晚的事。
这个回答没有让赵娴满意,在她理解里面还行就是不太好,只是比很差好点。“呜呜——我的姿姿……”
颜方和钱韵赶紧朝着夏年年使眼色:你行不行啊,哄一下呗?
后者汗颜,出于室友相亲相爱原则“就是很普通啊,看起来不像生病。”而且可沉了,胃口应该不错。
“呜呜,她不普通……”赵娴盲生发现了华点。
“啊,不不,我是说她健康程度。”夏年年:健康只是指代除脚以外的身体,也不包括脑子。
“那就好,那就好。”赵娴情绪舒缓了很多。
其余三人也松了口气,余光瞟见周围的同学已经拿一种制杖的眼光看过来了。
钱韵微举着手,对周围歉意地点点头:见谅各位,寝室活宝一枚,献丑了。
“娴,你是秦影后的女友粉吗,这么关注?”颜方看了眼周围,压低声好奇地问。她最近也是刚接触粉圈,这词还是她网友教她的。
“哇,我们方这么懂。”钱韵给对方竖起了一个标准的大拇指。
“不是。”赵娴谨慎地往四周看看,然后低下头,招呼室友们将头凑过来“我是姿姿的......妈妈粉。”
夏年年:“??”
钱韵:“哈哈哈哈哈。”
颜方:“豁~”
“干嘛干嘛,你们什么表情。”周围的学生已经安静下来,赵娴压着嗓子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们不觉得姿姿很可爱。”
三人整齐划一摇了摇头。美是没得说的,至于可爱……瞧不出。
“你……你们……”赵娴不可置信得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手指依次指着边上三人,就地演了起来。
“好啦好啦,懂都懂,颁奖礼快开始了,小心被励志导师请出去。”钱韵赐了个昵称给行政处主任。
夏年年:“噗~”
“什么励志导师。”颜方一脸疑惑。
“她说的是行政处主任。”夏年年凑在颜方耳边科普,越描述越觉得形象,笑得嘴角压都压不住。颜方听了她的解释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夏年年有些不解地离开了对方的耳边,看向对方。
颜同学及其左侧的钱韵和赵娴一齐看向她的背后,或者说她视线内的所有同学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夏年年:我背后有什么?
“小夏总。”一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救命,她怎么忘记这茬了。
夏年年僵直地转身,看向声音的主人。
一秘正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嗷,知道了。”夏年年故作镇定地答道。
不远处,一个胖墩墩的西服男也小喘着朝这边跑过来,夏年年认出这人就是顾氏的李总。
为了避免场面再度尴尬,夏年年连忙起身和呆若木鸡的室友们道别,跟着一秘往一排赶去。
这个李总雷声大雨点小,喘半天才跑了一半,见到小夏总和一秘眯着缝缝眼,连忙上来迎接“小夏总,您……原来在这。”边说边往夏年年边上凑,没一点边界感。
夏年年鼻子灵,对方喘着气,口臭和中年男人味直冲她的天灵盖,她想她要倒了。
“恩恩,辛苦、李总了。”夏年年憋着气,往一秘方向躲。
一秘见自家小夏总这样,立马会意,打断李总的殷勤“小夏总,我们走快点吧,卫总还在一排等着我们。”
夏年年“好。”
涨薪,我给你涨薪!!
…… ……
夏年年从一秘那边拿到了新手机,拉着边上的卫溪和一秘发验证码顺利登上了微信。
新登录的微信没有聊天记录,她心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怎么了?”一秘侧身轻声询问。
夏年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好的,清了干净。
身边的卫溪看了她一眼,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台上。
……
“请张明老师、陈瑾念老师上台……”
姐姐?
夏年年视线转向上台的台阶处,可期待中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对应上台的是一个身材圆圆的小老头子,这小老头她认识,是数学学院的院长。
所以姐姐去哪了?
这段时间她忙着公司的事情,好像很久没和对方联系过了。
夏年年拿出新手机,翻到通讯录,点开了陈瑾念的头像。
夏年年:【姐姐,你不在学校吗?】
无人回应。
“有请我们顾氏的代表人顾夏年女士上台颁奖,感谢顾氏……”
夏年年换上得体的笑容起身与周边的领导点了点头,缓缓上台……
…… ……
…… ……
德国某处庄园。
乌黑的长发在洁白的枕上随意散开,随着主人的律动在枕上轻轻颤动,渐渐染上了一层湿意。
深棕色的微卷发梢从主人的鬓边垂下,今天的它们的主人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将它们轻轻盘起,而是任由它们一次次扫过洁白的山峦与山谷,不厌其烦地去寻找那片神秘的泉水。
深棕的发梢激起了乌发的阵阵战栗,最终两发合二为一,缠绕在一起,它们知道,它们主人成功了。
陈瑾念伸手抹去对方眼角的泪,轻轻吻上眼角,喃喃道“我不在乎的。”抬手又将对方散开的乌发细细捋到一边,自己则侧身躺下揽住对方,静静感受对方的呼吸,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