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海王，败在无情[希腊神话] 第19章 孽茧

1.

阿弗洛狄忒赤足踏上冥河时，脚踝的金铃惊散了啃食怨灵的渡鸦。

美神的纱裙浸满塔尔塔罗斯的硫磺，却掩不住胸口的裂痕——那里嵌着半支腐朽的痴心箭，箭尾系着哈迪斯的冥纹锁链。

“躲了三千年……”她抚过厄洛斯婴孩般的魂魄，指尖在金箭纹上停留，“还是逃不过你造的孽。”

波塞冬的三叉戟横在她喉间：“现在才来认儿子？”

“我若早来，倪克斯的星链早把他撕碎了。”

美神扯开胸口的箭矢，黑血涌出处竟爬出无数**蝶，“哈迪斯的冥纹……封了我半数神力……就为藏住那个秘密。”

2.

哈迪斯冻结了整个冥河。

冥王的黑袍下，珀耳塞福涅的陶偶正在融化，女神的右眼滚出厄洛斯的金箭残片：“母亲……您还是这么美……”

阿弗洛狄忒轻笑着，踩碎残片，**蝶扑向哈迪斯：“千年前你求我射那支痴心箭时……可没这么冷酷。”

波塞冬的瞳孔骤缩。

记忆如毒藤翻涌——哈迪斯曾在提丰之战后浑身是血地找到他，喃喃道需要一份“忘情的药”。

3.

倪克斯的星砂凝聚成镜，映出远古画面：年轻的哈迪斯被厄洛斯的痴心箭贯穿后心，箭镞却诡异地转向正在沐浴的波塞冬。

冥王在情毒中煎熬三日，最终闯入阿弗洛狄忒的神殿。

“给我能转移爱欲的箭……随便射向谁！”哈迪斯攥碎美神的珍珠项链，“我不能……不能爱他……”

阿弗洛狄忒将淬过冥河水的金箭刺入他眉心：“这支箭会让你爱上看见的第一个生灵……但每吻祂一次，真实的爱欲就会反噬一分。”

4.

厄洛斯蜷在波塞冬的神格里啃手指：“所以哈迪斯叔叔撞见珀耳塞福涅采花……是母亲安排的？”

“是命运。”阿弗洛狄忒的**蝶啃食着陶偶，“他本可以选朵花、选块石头……偏偏选了丰收女神的女儿。”

哈迪斯的冥戟突然刺穿星镜，冰晶割破美神的脸颊：“闭嘴！你以为自己多清白？当年宙斯用金苹果羞辱你时……是谁跪着请求封存爱欲权柄？”

5.

普罗米修斯的盗火刃劈开陶偶，珀耳塞福涅的残魂跌落。

可怜的女神脖颈处赫然烙着双重咒印——上层是痴心箭的粉纹，下层是哈迪斯的冥纹。

“每吻她一次……”普罗米修斯将残魂按进波塞冬掌心，“冥纹就吞噬一分痴心咒……直到把她变成傀儡。”

波塞冬的指尖抚过咒印交汇处，那里残留着哈迪斯的神血气息。

三千年前冥王醉酒那夜，曾按着他在冥河边嘶吼：“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弟弟……”

6.

倪克斯的星链缠住厄洛斯魂魄，夜之女神的尖笑刺穿耳膜：“精彩！兄友弟恭的戏码比乌拉诺斯阉割戏还下饭！”

阿弗洛狄忒的**蝶突然暴走，啃食起星链：“倪克斯，我早提醒过你，我的儿子不是你的玩具！”

蝶翼抖落的金粉中，浮现厄洛斯被囚禁的画面——少年被锁在夜神殿，被迫用爱箭为倪克斯控制诸神。

“母亲……”厄洛斯魂魄发出奶音，“你裙子的裂痕……是谁弄的？”

7.

哈迪斯的冥火焚尽**蝶，黑袍裹住阿弗洛狄忒：“当年你为自保，任由宙斯将我困在痴心箭的谎言里……现在装什么慈母？”

美神大笑着，突然拽过波塞冬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痴心箭的裂痕迸出黑光：“摸摸看……这里封着你大哥三千年的爱欲反噬……还有他为你流的血泪！”

波塞冬的掌心被灼出血泡，记忆如岩浆喷涌——哈迪斯每次与珀耳塞福涅亲吻后，都会在冥河深处剜出心脏，用冥火焚烧被痴心箭污染的神血。

8.

宙斯的虚影从星链中钻出，淌着脓血的金瞳里满是快意：“哥哥的表情真有趣……当年我用金苹果戏弄阿弗洛狄忒时，哈迪斯可是差点捏碎我的神核……”

“闭嘴！”哈迪斯的冥戟贯穿虚影，却被他握住戟刃拽到面前。

“你不敢说吗？”宙斯舔着唇角的冥火，“那年波塞冬被克洛诺斯吐出时，是谁趁他昏迷偷吻……”

冥王暴怒地捏碎虚影，转身却撞上波塞冬冰冷的眼神。

9.

厄洛斯的魂魄突然胀大，婴孩身形褪成少年模样。

他握住波塞冬渗血的手，金箭纹与冥纹在他腕间交融：“母亲封存爱欲权柄……是为了阻止倪克斯用情毒控制诸神。哈迪斯叔叔的痴心箭反噬……需要至亲血脉才能解。”

阿弗洛狄忒的**裙彻底碎裂，露出心口跳动的孽茧——那是用哈迪斯的爱欲与波塞冬的神血滋养的毒胎。

“杀了我……”美神将孽茧塞进波塞冬掌心，“用这个重塑厄洛斯的神躯……他能吞噬所有情咒。”

10.

哈迪斯在最后一刻握住三叉戟。

冥王的黑袍裹住波塞冬，冥纹爬上厄洛斯新生的神躯：“要解咒……不如用更痛快的法子。”

他拽过厄洛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痴心箭的残骸破体而出。

冥王在剧痛中吻上波塞冬的唇，三千年的反噬化作黑蝶纷飞。

珀耳塞福涅的陶偶彻底粉碎，种子女神的叹息散入冥河：“原来我……从来只是块遮羞布……”

厄洛斯的新生神躯迸发金光，将痴心箭残骸熔成王冠。

少年神明歪头轻笑：“母亲……当您儿子真是高危职业。”

笑声吞没了阿弗洛狄忒的泪。

11.

冥河的神力却是意外催化了陶偶，陶偶在种子女神残存的神力影响下逐渐变小，最后竟变化为谷物的谷种形状。

姗姗来迟的生长女神德墨忒尔留出悔恨的泪水，将其拥抱入怀，她奉献了所有的神力，她唤醒了种子，于是种子开始苏醒萌芽。

掌管季节的荷莱女神们在大地上起舞，她们欢快的提着花裙，预感到亲爱的妹妹珀耳塞福涅即将回到姐妹之中。

春天到了，种子们迎着阳光，重新发芽。

呜呜，对珀耳塞福涅心软了。

珀崽忘记一切，在阳光普照的温暖大地上、在母亲和姐妹们的陪伴下，自由快乐的长大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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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孽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