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下人全都打发出去,卢靖姗一下子瘫坐到椅子上,小脸刷白,小脑袋耷拉着,小肩膀也塌了,就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刚才那股子精明强干的劲头,现在一点都没了,旁边两个贴身丫头,一边一个扶着她,怕她出溜到地上。
卓立仁这才想起来,她今天恐怕是真的累着了,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赶忙过去像来的时候一样,轻轻松松把她抱在怀里,回新房去了。
新娘子的小脸再一次由白转红,把脸藏在男人怀里,不敢去看那两个一直用手指头刮脸蛋、吐舌头臊她的小丫头,又想起来自己才是女主人,把脑袋探出来,瞪着眼睛做生气的样子吓唬人。
没成想这俩小丫头压根就不怕她,刚才是做鬼脸不敢出声,现在倒好,直接咭咭格格的笑出声来,卓立仁不知道她们仨在干嘛,回头去看,新娘子又羞得把小脑袋缩进他怀里去了,两个小丫头更加乐不可支。
回到新房里,卓立仁温柔的把新娘子放在床上,吩咐两个小丫头去给夫人准备洗澡水,两个人早都是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不洗澡没办法睡觉。两个小丫头得令去了,卓立仁坐到新娘子身边,没等他说话,新娘子先开口了:“夫君不会怪我先斩后奏吧?”
卓立仁摇摇头说:“怎么会呢?既然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道理,已经说过了,家里的事你做主,这种事算什么?以后不用问,只管去做就是了。”
卢靖姗仔细的看着夫君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看来看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开始解释这个事的来龙去脉。这个管家虽然只是二管家,也在卢家干了快十年了,前几年还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只是最近几年的情况有点不一样了,卢家遭到黄家和英国人的联手打压,生意上一落千丈,就连家里这些下人的待遇都受到了影响,倒不是他们的薪水少了,而是赚外快的机会少了,原来能够轻松到手的好处,现在都被别人抢走了,心里自然都有些怨气。
别人还没什么明显的表现,这个管家就有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最多也就是有一点抱怨,不过是为了发泄心里的失落和不满,管家却觉得自己为卢家辛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落得一个白忙活,卢家如何对不起自己云云。
卢家子弟已经很多次看见他跟外边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喝酒,最近还跟黄家的人频繁接触,不知道在搞什么。
这一次卢靖姗出嫁,卢家老太爷故意在家里征求意见,问谁愿意过来帮小姐主持家事,果不其然,他先站出来说自己愿意,老太爷也就顺水推舟让他来了。事先已经跟小姐都交代的清楚,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开革了他,到时候就说是姑爷不喜欢他,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
卓立仁沉吟半晌,他倒不是很在意背这个黑锅,这个管家也不一定有那个本事能找他的麻烦,问题是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回国,留下小媳妇自己在这边看家,就怕这个管家真像卢家担心的那样,认识外面一些不清楚底细的人。
自己家里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只有老婆孩子,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就不好说了,哪怕有极小的可能也不行,必须把一切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里边。
想到这里卓立仁和颜悦色的问媳妇,这个管家她打算怎么处理。卢靖姗刚才看见他沉思不语,一直担心他心里不舒服,解释说自己原来没打算这么处理管家的事,现在的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还想着能不能尽量把这个事情弄得两全其美,双方要是能够心平气和的达成一致,最后愉快分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卢靖姗已经给管家准备了2000英镑的安家银子,也就是遣散费,这是他差不多十年的薪水,还有市区里边的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宅子,可以让管家一家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几年,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闹掰了,最后闹成这么一个样子。
看着小媳妇脸上那种遗憾和无奈的表情,卓立仁不由得笑了起来,卢靖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他笑什么,卓立仁搂过来她的肩膀,一边揉搓她的小脑袋,一边给她讲解人性的黑暗和恶毒:“夫人啊,你总该知道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吧?有些人他就不能惯着,你的心太善良太简单了,这个事啊还真不能按你说的那么办。要是没撕破脸还无所谓,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就得把这个事做到底,而且还要做彻底才行,免得将来咱们自己吃亏。”
“啊?还能怎么彻底啊?人都辞了不就完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不会是要…”
看着小媳妇脸上惊恐的表情,卓立仁忍不住乐了,把她搂得越发的紧了:“瞎琢磨什么呢?没那个必要,他又没犯那个罪过,再说了,那么一大家子人呢,还能都弄死不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新娘子被他搂在怀里来回揉搓着,刚才被吓白了的小脸,又被男人弄得一片潮红,身子都软了,好不容易捉住了男人做怪的手,却无力阻止在自己身上游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自己男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管家的事,只是越来越觉得脸热心跳喘不过气来,男人的声音似乎是越来越远了:“这个管家还是要关几天,让他清醒清醒脑子也好,免得将来真成了祸害就不能留了,这也是为了他好吗…”
卓立仁把瘫软得如泥的新娘子放在床上,看着她面色潮红吐气如兰,忍不住去解她的衣服,小妮子的两只大眼睛,痴痴地凝视着男人英俊的脸庞,媚眼如丝呼吸急促,似乎忘记了初经人事的不适,两手搭在卓立仁的手上,一点力道都没有,一幅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美人图。
次日上午,天光大亮,卓立仁被窗户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照在脸上弄醒了,肚子里边有点小饥荒的感觉,发现身边的小美人还蜷缩在自己的怀里酣睡。昨天晚上虽然到底还是花开了二遍,卓立仁毕竟心疼小媳妇,不忍大加挞伐,只是稍加游戏,就把小妮子弄得连连告饶。
似乎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动作,卢靖姗也醒了,睁开眼睛,好像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呆呆的看着卓立仁发愣,卓立仁低头看着这个小迷糊也不说话,怕吓到她。小妮子发懵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脸上马上就露出来释然和放松的样子。
卓立仁知道这是想明白了。搂过香肩,温香暖玉入怀,亲昵的在她的脑门上吻着,小妮子也紧紧抱住男人的身体,把自己的脸贴在男人的胸脯上,听着男人噗通噗通的心跳,感觉自己已经和这个男人融为了一体。
这种幸福满满的归属感,让她觉得无比的惬意和甜蜜,昨天离开家上花轿的时候还是心情忐忑,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的少女,现在已经相信这就是自己幸福的家,这就是最好的男人,也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就在两个人说不尽的浓情蜜意的时候,一阵突兀的‘叽里咕噜’声,几乎同时从他们俩的肚子里边传来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其实早就觉得饿了,只是两个人都有点舍不得这种氛围,这就是所谓的‘有情饮水饱’了吧!
口水也是水啊,仿佛如同甘露一般,还有点甜呢。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窘迫的相视而笑,这种生活里的小问题,对于恋酣情热的小情人来说,已经成为他们生活里的乐趣和催情剂,不仅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困扰,还会让他们从精神到□□,都能很快的与对方融为一体。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等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早就已经腰酸腿疼站不住了,终于听见了姑爷的召唤,如蒙大赦般的‘咣当’一声就把门给推开了,两个人一阵风的刮到了床边,一个羞怯得不敢抬头,带着两个酡红的脸蛋,伺候姑爷穿衣服。
另外一个却过来,直接掀开小姐身上的蚕丝凉被,一把就把害羞躲在被子里边不敢露头的小姐给薅出来,手脚麻利的往小姐身上套衣服,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谢天谢地佛祖保佑!您这小老人家总算是起来了,早饭就没吃,一直等到现在,您听听我这肚子里边叫得,都快赶上小□□了,饿死我老人家看谁伺候你?出门的时候老太太算是白嘱咐了,就知道赖被窝,再睡就成小猪了,哎呀妈呀!这是啥呀?”
已经穿好衣服,悠闲的坐在在旁边等待的卓立仁,让小丫头这声哎呀给吓一跳,还以为卢靖姗怎么了,连忙起身过去查看,却看见卢靖姗被吓得花容失色,正在从小丫头手里抢过一块白色丝巾藏在身后,上面隐约可见斑斑点点的血迹。
卢靖姗的小脸臊得发紫,好像快要滴血一般,卓立仁马上就明白了,知道小妮子脸薄抹不开,转过身来假装在屋里散步,却听见身后卢靖姗小声威胁小丫头:“要死了你!不许叫听见没有?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不明就里的小丫头,一点惹祸的觉悟也没有,还在说着让小姐越发难为情的话题:“小姐你咋这么不小心?来那啥了也不知道,还不让人说,还老说人家没心没肺的…”这小丫头刚满14,上个月才来的天葵,对这些女人家的事情还是懵懵懂懂的一脑门子浆糊。
这时候的卢靖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揪住了小丫头的耳朵,另一只手忙不迭的去捂她的嘴,恨不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