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触地的疼痛未缓,尚在发昏,她已捧着他的脸,用温软舌尖来回舔舐他的唇瓣,像个虔诚却贪婪救赎的信徒。
虎牙施加的刺痛与舌尖带来的麻痒同时作用,林疏昀怔得忘了抵抗,牙关方松,便看见咫尺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湿漉漉的小舌紧随其后,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打着转缠绕住他的舌根,饱含色气地上下流连。
合二为一透明的液体化作几十坛烈酒,将唇部的热扩散到整张脸,再由面庞席卷全身。
对于现在神智不清的莫祈君而言,鲜血便是最美味的食物,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知道渴求他的血,便能得到最舒爽的快感。
失血躺倒的缘故,林疏昀手软得一时使不上力,攒足了劲才将她推开些许,唇畔的口耑息一下压过一下,迟迟推不开唇齿间难舍难分的靡丽水光。
“莫祈君······你清醒一点······唔!······”
被叫名字,她并没有收敛,反倒因为被反抗而多了一股戾气。
顺着两人舌尖扯开的流动银丝与红丝,她再度欺身而上,更加毫无章法地对林疏昀深入侵略,向内猛捣。
她对着他的唇舌边吮吸,边撕咬,呼吸加剧得又重又急,像是最原始的兽族,全凭本能行事,不懂餍足为何物。
玉亻本严丝合缝地紧压在身上,他们的每一部分都相互滚烫地顶住,亲密到近乎糅合。
最不安分的香柔凶狠地堵住嘴巴,却堵不住嘴角流出的晶莹水渍,愈是抵御就愈是被反攻,竟带来了身心的双重刺激。
林疏昀额角青筋突起,心脏如巨石一下一下冲撞胸口,耳中只剩下这样猛烈的撞击声与交融的水声,模仿着番羽云覆雨的情谷欠交织。
喉结上下鼓动着,他浑身紧绷,只觉得有什么严防死守的坚硬要被炙热突破,肆无忌惮地口贲氵甬而出。
他克制住身体反射的战栗,偏过头强行拉回理智,用发烫的、发抖的手挤进二人的唇齿中间,死死捂着她的嘴分离自己。
她气急败坏,轻口耑着拉着还未断干净的思线一口咬住他的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把整根手指咬断。
他吃痛地咬紧后槽牙,迅速平复胸口起伏,闭上眼低低地哼起熟悉的安魂调。
歌谣从第二句便开始起了些作用,躁动的莫祈君卸去了力气,对他的指从咬化为了含,眼中狠戾缓慢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在他的引导下,她顺从地躺下,却依然被手腕处的血腥味吸引,双唇从他的指腹滑到手腕处,被咬过的地方留下了水亮亮的牙印。
她靠在他的怀里舔舐起雕刻刀的伤处。
掠夺结束,林疏昀喉中干涩,躁动被意志全数征服,可嘴角的红无不透着难以忽视的水光。
另一只手找回力气,轻颤着压住莫祈君的脑袋,贴着心口,以防她再度失控。
她似乎很喜欢被这样抚摸着,头像小猫一般磨蹭他的胸前,连舌尖也不再用力,只轻轻地在伤口来回。
怀中的柔软乖顺与血腥疼痒反复拉扯他,令他迷惘不解。
“因为是特殊的傀人,所以才会对血液如此疯狂么······”
当莫祈君从那个满是猩红的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三魂丢了七魄。
睁开眼才发现,许久不见的林疏昀站在眼前,向来干净的身上全是血。
他没有表情地说:“你记着,日后绝不可饮他人之血,否则失去神智的时间会越来越多,直到完全没有自我意识。那个时候,造出五脏六腑都救不了你。”
莫祈君不知道他为何能这么冷静地说起比当下更轻量的另一件事。
指着地上的尸体,她瞳孔还是涣散的:“你不知道吧,他是我杀的。”
林疏昀冷眼看她抱着脑袋呢喃。
“我杀了人啊,我把魏永杀了啊······”
有力的手附身钳住她的双肩,他低喝道:“你给我冷静点,我救你回来,不是让你发疯的。”
莫祈君木然望去,深于琥珀的瞳孔无比坚定:“魏曦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们趁着天亮之前离开,也许还有一条活路。想要命的话,就振作起来,帮我搭把手。”
松了桎梏的腰背无力地软下去。
好半晌,莫祈君才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仿若随时都能折断的风中残烛。
依照林疏昀所言,她将魏永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他们盖上他的眼睛,拭净他的面容,又合力将他拖放到床上,后背对着门,牢牢掖好被子。
一会儿的功夫,这位县老爷俨然一副呼呼大睡的模样。
二人利用魏永的衣服,一遍一遍擦干净地面上的血,还把受波及的桌椅底部都擦拭得一干二净,最后将衣服一股脑塞到床底下。
沉默很久的莫祈君俶尔问:“魏曦要是知道了,我们会怎么样?”
她的声音比之原来少了些无助,多了点荒芜,放眼望去看不见活感。
林疏昀利用茶水将地面再度清理了一遍,回答的话语中听不出波动,却字字印出可怖。
他说:“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