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溪小摊的生意好,常常被人霸占摆摊位置。甚至有人大中午就过来霸占位置,陈龙溪也懒得计较,生意好是因为她的化妆技术,并不是地理位置。
她在哪里,哪里就火爆。
有人霸占位置,就有人掀摊子。
第一次被人掀了小摊,陈龙溪不报警也不气恼,直接拿起小喇叭大喊,“被人欺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摆,今天晚上大清仓,所有货品清光光,买五送一,买十送二,买十五送三,以此类推,买的越多越赚。”
被掀翻在地上的小东西立刻就被人抢购一空,连一根头绳都没有剩。
第二次被掀翻小摊,陈龙溪毫不犹豫地掀回去,然后发了狠地打一架,揪衣服,扯头发,你掐拧,你打我踢,你咬我耳朵,我咬你手指。
女人狠起来那是连老天爷都怕的。
两人打得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输,谁也不愿意先松手,但两个摊子上的好东西全被围观看戏的人捡走。
伤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最后两人都只能自认倒霉。
虽然头发被扯掉不少,脸也被挠伤,但陈龙溪高兴。
有气就发,真的很舒爽。
上辈子,她也没少被人欺负,但从来不敢直面硬钢,一般都是默默承受所有委屈,然后在心里默默记下一切,发誓以后要报复回来。
气,越积越多。
恨,越埋越深。
直到最后报复回去,心情也不见得能好几分。
又一次被人掀翻了小摊,陈龙溪要气笑了,第三次了,有完没完?
不知道事不过三么?
这次更离谱,来掀翻她小摊的竟然不是附近的同行,而是服装厂的老板娘。据说,老板娘偶尔听几个小姑娘说陈龙溪可能是老板的小情人,老板让厂里的小姑娘都来光顾陈龙溪的小摊,所以她的生意才会这么好,好到离谱。
老板娘听后就发了疯一样的来打小三,揿翻陈龙溪的小摊,想要揪住陈龙溪打。陈龙溪当然不可能任由她打,奋力反抗。
陈龙溪把人压在地上,跪在她背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妈的。是不是看我软绵可欺,谁都可以欺负?你蠢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就你那又老又丑的满脸横肉满身老人味的男人,谁要?也就你当个宝,别人看一眼都要洗眼睛。”
“一把年纪了,还天天为个不回家的男人打架,不觉得窝囊么?”
“反正儿子已经大了,把钱抓在手里,男人找小姑娘,你不会找小伙子?”
......
打打闹闹,最后伤的是自己,还要被男人嫌弃骂‘泼妇’,不如找年轻的会说甜言蜜语的小伙子来玩。谁规定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潇洒风流的?
可怜又可恨。
陈龙溪是半点不同情。
......
陈龙溪知道误导老板娘来找麻烦的肯定也是同行,眼神蔑视一圈,“我不管谁在背后胡说八道,要是让我听见了,就打烂嘴。我倒要看看谁的嘴硬。”
第四次,第五次被揿翻小摊后,陈龙溪懒得废话,直接拔刀,不怕死的就来,反正她未满十八岁。
烦死这些人了,你不把她当回事,她却误以为你怕了她。
摆个小摊,赚点小钱,却麻烦不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赚了十万八千呢。
让陈龙溪没想到的是,她都已经拔刀了,竟然还有第六次、第七次。
“小,小龙。”陈华惊恐地看着大摇大摆过来的小混混们,走路摇摇晃晃,屁股一 扭一扭,行流里流气。
明明只有几个人,却偏要占据一整条马路,让过往的车辆都不得不让路。
陈华吓得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用力扯了扯陈龙溪的衣摆,“小龙,我们走吧。”
快走吧。
千万不要指望和小混混讲道理,浪费表情。
拔刀的话,陈龙溪也不能以一对多。
陈龙溪看向斜对面的小摊,嘴角冷笑。
在陈龙溪摆摊前,对方的生意很不错,在陈龙溪摆摊后,他们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现在一天才几块钱的收入。
没办法,他们不会化妆,也不会做美甲,即使卖的东西相对便宜一两毛,大家也还是更喜欢陈龙溪的小摊。
再加上陈龙溪笑容好,服务周到,大家就更喜欢来她的小摊光顾了。
眼睁睁地看着陈龙溪赚的盆满钵满,他们当然不乐意了,觉得是陈龙溪抢了他们的生意,抢了他们的钱,然后气愤掀翻了陈龙溪的小摊。
一次两次都没能占到便宜,对方也学聪明了,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找来一群小混混。一群穿着喇叭裤红色的短袖衬衫的小混混,烫染着乱七八糟的发型,自认为很帅地吹着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走过来。
“走开,走开,我们大哥要买项链。”
“统统走开,否则,嘻嘻......”
刚刚还围在陈龙溪小摊前兴致勃勃地挑饰品,甚至为了一根手链而互相争抢的人瞬间鸟兽散,一秒跑光光。
陈华也飞快跑远,回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陈龙溪,跺跺脚又跑回来拉陈龙溪,“小龙,不要犯傻。”
陈华真担心陈龙溪一言不合就拔刀。
在小混混面前拔刀,那不叫恐吓,叫找死。
陈龙溪摇摇头,“你赶紧走。”
“我。”陈华既不放心陈龙溪,不想抛下好朋友独自跑开,又觉得面前的这群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很可怕。
“小龙。”陈华要急哭了。
“你赶紧走吧。我没事的。”陈龙溪摇摇头,冷静得像个看戏的路人甲。
陈华三步一回头,咬咬牙还是跑远了,然后站在岔路口哭得一脸的泪水鼻涕,她不知道是应该跑回去找陈大牛还是跑去找警察叔叔。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帮陈龙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