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还是魔女说了算 第12章 刺杀的人

她画着细致的妆容，眉目如画，嘴唇鲜艳欲滴，还未走近，月塔就闻到了从她身上飘来的香气，有些浓烈，但很搭这位夫人高傲热烈的气质。

她扫了眼月塔，眼神说不上轻蔑与客气，中年女人侧开身退到墙边，低头恭敬道，“夫人。”

喀斯特夫人的声音雍容沉贵，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调，“喀斯特微。”

月塔站在一边，感到好奇，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严厉的长辈，只是正常的叫了一声小少爷的大名，气氛好像就突然干燥起来。

房间里的声音瞬间停住。

门开了，小少爷探出脑袋，不开心地看着喀斯特夫人，又有点委屈，“母亲。”

他看起来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整洁考究的精致衣服，打扮得像个小绅士。

喀斯特夫人语气平淡道，“魔法课必须要上，这是初级部成绩最好的学生，你也要好好学，成为成绩最好的孩子，不要让我失望。”

小少爷垂着头，喏喏地回答，“是......”

“小同学，好好教他魔法，他若学得好，我会额外再给你加酬劳。”喀斯特夫人示意中年女人，后者点头表示明白。

处理好一切，她优雅离开，背影都透露着高雅贵气。

小少爷将门推开，恹恹地说道，“你进来吧，西和，帮我拿点吃的来。”

“好的。”中年女人也离开了，月塔跟着小少爷走进房间。

房间里还有两个房间，像套娃一样，每个空间都非常宽敞，布置得精致用心，只不过现在是一片狼藉。

小少爷带她到书房，他主动问道，“你要教我什么？”

来这里之前。

风奇灵拍着胸脯，给月塔传授经验，“对付贵族小孩，要开场就把他们震慑住，这样他们就会乖乖听话，好好学习，积分就可以简单到手！”

“塔塔，你放心，要是不顺利你就告诉我，我亲自去搞定他们！”

想到风奇灵说的震慑二字，月塔将手伸到小少爷眼前。

指尖魔力一点一点聚集，蓝色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手球从弹珠大小慢慢膨胀变大，直到变得快有小少爷那么高，诞生于魔力的深蓝色水和他见过的任何水都不一样。

里面有细丝一样交缠翻涌的光线，好像会吞噬掉一切，月塔沉静的面容在水波流转后竟也显得如此强大而神秘。

小少爷坐在椅子上久久缓不神来。

他确实有被震撼到，但更多的是被月塔庞大的魔力波动震晕了。

月塔满意地收回魔力，她应该成功震慑住了吧。

“教你这个。”她的声音如同窗外的新雪，冷冽动听。

“要学吗？”她问。

小少爷失神地看着她，回答声清脆，毫不犹豫，“要！”

魔法家教内容很简单，月塔只需要给他讲解一点基础的魔法知识，用魔法演示给小少爷看，就能收获一个崇拜的眼神。

“咚咚”敲门声。

“小少爷，吃的准备好了。”是西和的声音。

上课暂停，小少爷说，“进来吧。”

西和准备了两个餐盘，放着相同的两份，有一碟切好的水果，一块小蛋糕，一份干果，和一杯甜茶，“请慢用，月塔小姐，下课时间到时我会前来提醒您。”

“好的，谢谢你。”月塔向她表示感谢。

小少爷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小口的吃着，“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吗？我可以让西和给你换一份。”

他因为月塔展现出的魔法对她印象非常好，也因此不再抗拒上课。

“不用了，谢谢你。”月塔只是在这里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人与人的不同。

福利院的小孩子没有随时都能吃到的水果，更没有合身的衣服。

黄昏时分，月塔结束了今天的课程，西和领她出门，在门口递给她一个布袋，“这是您今天的酬劳，按照约定，请下一周和下下周再次前来。”

“好的。”月塔接过钱袋。

家教进行得意外顺利。

小少爷对月塔十分满意，喀斯特夫人愿意聘请月塔两次，她可以直接获得两个积分。

冬雪化作春水，烟云凝聚成雨，转眼间到了加尔巳多雨的夏季。

月塔的积分和成绩都已经完成，只差将魔力提升到中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专心修炼，但不知为何，魔力提升得总没有预期的快。

有些烦恼地拨弄着烟湖边野草上的水珠，月塔感觉到自己并没有真正领悟魔女的修炼方式，联络阵法亮起。

风奇灵：“塔塔，你在哪呢？”

月塔：“在烟湖边修炼，怎么了。”

风奇灵：“我在你的宿舍等你，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嘿嘿！”

宿舍里，风奇灵刚给自己倒了杯水，月塔就瞬移来了，“这么快呀！”

“什么好消息？”月塔确实被她的话吊起了一点胃口。

“今晚水系圣主会来学院，在高级部楼下说不定能看见他，你不是感觉修炼有点问题嘛，说不定能得到他的指点！”风奇灵兴奋地说道，“要不要去？”

“去！”水系圣主，水系魔法的最高亲和者，她当然想见识一下。

只是月塔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一窝蜂都挤在大门口，这里也没有灯，大家在黑暗中吵吵闹闹地等待，月塔和风奇灵站在人堆里跟着张望。

月塔艰难地拽着风奇灵的袖子，“这人也太多了，就算能看到他，也没多大希望得到回应吧？”

风奇灵牵起她的手，努力往前挤，一边跟周围人一起推搡一边说，“放心吧，看我的！”

天阴沉沉的，有些燥热，正常教学楼的楼下会有用作照明的灯盏，今晚不知为何都熄灭着，两步之外的人都看不清，月塔有些怀疑，水系圣主真的会出现吗？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一向平静的月塔心里也浮现了一丝焦躁，在这样闷热、嘈杂、拥挤的空间里不断被放大情绪。

“别踩我！还挤！”

“推我干什么！”

“踩我脚了，谁啊！”

人群更加沸腾，小矛盾更是一个接一个，听的人更加烦躁，空气也不再清新，隐隐能闻到苦涩的汗臭。

人实在是太多了。

风奇灵额头上也出现细密的汗珠，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手帕，分给月塔一片，凑近说道，“先擦擦汗，应该快了，一定要等到他！”

她性子活泼，理应比月塔更待不住，此刻等了这么久，她情绪看起来比月塔还稳定。

比起等待的急迫，她更担心月塔的心情，这个月以来，月塔已经到压缩睡眠时间也要多修炼的地步了，但是魔力却几乎不增长，她跟沐澜讨论了好几次，完全找不到原因。

只能看着她拼了命的修炼，她心急地很。

突然大门两侧亮起刺眼的白光，大家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在竭力适应光线之时，一个人在正前方的高台上缓缓现身，犹如天神降临，带来了光，也带来了希望。

风奇灵激动地抓着月塔的手，“是水系圣主，水泽渊！”

他身穿绛蓝色的长袍，浅浅地望着围着他的学生们，额心的蓝色声音被白光照的发亮，这里是一整片黑夜，只有他身处黎明中心，享有所有尊敬、崇拜、渴求的目光。

风奇灵大喊，“圣主！能帮我们解答一个问题吗？”

在一众的喧闹声中，风奇灵的声音绝对不算突出，可水泽渊却在所有的声音里捕捉到了她的声音，并进行了回应，他的声音醇厚耐心。

“风小姐想问什么问题？”

他一开口，所有人下意识噤了声，场地里只剩阵阵燥热，汗臭，和寂静。

“我的朋友也是水系魔法使，天赋很好，最近魔力却增长得不如之前，您也是水系，能帮我们解惑吗？”

在风奇灵说完的一瞬间，月塔察觉到水泽渊的情绪变了。

他想杀了她！

月塔瞳孔微缩，攥紧了风奇灵的衣角。

水泽渊勾起嘴角，“当然可以，修炼速度取决于天赋和努力，既然你的朋友足够努力，那想必是天赋有失。”答完他又继续回答下个人的问题。

风奇灵皱着眉继续追问，没有再次得到回应。

她怒了，拉着月塔冲开人堆往外走，等到四周无人，月塔才开口问她，“怎么了？”

“我一直听人说水系圣主是八大圣主之首，是最厉害的，也是最有见解的，才想着带你来见他。”风奇灵噼里啪啦地说道，

她露出懊恼的表情，“我们今天等了这么久，结果呢，他就说了句废话！根本就是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了，这样何必来耽误大家的时间！”

月塔回想起刚刚水泽渊对她的杀意，突然问道，“奇灵，圣印在什么情况下会换人？”

话题突然被转移，风奇灵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当然是出现更高天赋的魔法使呀。”

没能解决问题，反而收获了一肚子的气，风奇灵气鼓鼓地和月塔告别，她要回去再找找别的办法。

月塔走到烟湖边，夹杂着烟雾的风里带着阵阵湖水的凉意，刚刚沉闷的心情也渐渐缓和，月塔席地而坐，想修炼一会儿再回去。

突然，月塔警觉地睁开眼睛。

无边夜色中，有人正迅速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