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鲜出炉的凌霄宗筑基初期首席被五行宗师叔祖一句话干到道心破碎之后,绝地反击一个成语让师叔祖破防的彻彻底底。
阮葙宁强行摁头师叔祖,让他乖乖沉睡,少出来兴风作浪。
这下没有那么高的修为,用不了高阶易形符。两个筑基初期面面相觑一会儿,一拍即合,狗狗祟祟去偷魔修的衣服,然后打算趁乱混进城中城。
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极为骨感。
两人偷衣服不成,反倒被发现。
温傲云当机立断直接锁喉捂嘴,然后阮葙宁冠以雷霆之势,一锤必杀,将人敲晕了。
接下来,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二人掀开这魔修的面巾一看,是乾曜……哦豁,敲错人了。
阮葙宁抱膝蹲在躺成长长一条人的乾曜身旁,避着温傲云的视线,偷偷拿走他腰上的名牌,郁闷道:“温师兄,待会儿乾曜师兄醒了,会不会讹我灵石啊?”
温傲云也并排和她蹲着,倒吸一口凉气,“事到如今,你还惦记你的灵石?”
“那我还能惦记啥?”
温傲云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能惦记的,“有道理,我赞助一枚下品灵石。”
阮葙宁当即伸手到他面前,扭头看他,满脸真诚。
温傲云:“……”
将白来的一枚下品灵石收入灵石袋,阮葙宁顿时心满意足,脸上的笑容都变大了。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
阮葙宁再次伸手,笑嘻嘻道:“办法也需要赞助。”
温傲云沉默片刻,“你们五行宗是穷疯了吗?”
阮葙宁摇头,认真道:“只是偶尔。”
温傲云瞬间咬紧后槽牙,拳头都硬了。
五行宗的人真的不能随随便便放出去,因为都是祸害!
他认命就地画了两张低阶易形符,在阮葙宁又要伸手的时候,把符往怀里一收。
但阮葙宁只是拿着一枚中品灵石刚递到他面前,看他收符的动作一顿,默默将手收回来。
温傲云本着这便宜不占白不占,立马手速飞快调换了阮葙宁手里的灵石。
易形符到手,阮葙宁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阵,然后去看温傲云,眼神询问怎么使用。
温傲云抿唇,在她面前完完整整演示了一遍慢放0 .5倍速的动作,保管通俗易懂。
灵符使用大多相同,只是口诀区别罢了。
灵符贴身的瞬间,阮葙宁看着自己迅速变换的衣服,眼冒兴奋的光芒。
“我们怎么把乾曜师兄带进去?”
“他这么大块头,怎么带?”温傲云蹙眉好一会儿,伸手用卷曲的骨节敲了敲他的头,硬得梆梆作响。
阮葙宁沉默伸手,对着他的人中狠狠一掐。
乾曜登时就疼得一蹦三尺高,看着面前两个黢黑的人影,反手化刀朝二人劈去。
阮葙宁眼疾手快,在他化刀的瞬间,虚空化剑握在手中,硬接下他兜头劈落的一刀。
温傲云被她挡在身后,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望着她瘦小的背影发愣。
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阮葙宁的身影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高度重合了。
乾曜一身的牛劲无处使,恰好他们不慎落入魔域边缘。他便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先杀两个作恶多端的魔修积攒功德。
但是不凑巧的是,温傲云的易形符效果太好,阮葙宁硬接伤害的速度太过迅猛。他压根没意识到这俩人是友军,只觉浑身热血沸腾,马上就要大杀四方了。
“乾曜……”
乾曜二话不说运起五成灵力,朝阮葙宁心口猛地拍去。
阮葙宁眼尖瞧见他掌心的暴虐灵力,忙卸力提剑退开。反手拎了温傲云后襟一把,将他往一边丢去。
也就只是这一点小插曲,她被突脸而来的乾曜一掌拍在心口。霎时心口的易形符碎,青色的身影犹如一抹流光,倏然飞出去丈远,在地上滚落了数圈之后才停下。
温傲云灰头土脸混入夜色一动不动,乾曜没察觉到他,只将目光对准飞出的那抹青影。
阮葙宁咳了一口血沫,之前被阒尘剑气震伤的那一下,咽下的血气到底还是被打出来了。
她抬手擦去嘴角的殷红,神识感知着某处灵力诡异暴增,便不着痕迹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但只瞧见一个黢黑的人影。
也只是分心一眼,乾曜提刀的身影便再次降临,单手挥刀朝她拦腰横劈。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阮葙宁当即翻身躲避,一时刀光剑影,削去了她半截衣摆。
好好的新衣服刚穿几个时辰,就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毁得面目全非。阮葙宁当下就闷着气,站定之后将弦月高掷空中,双手掐诀结印,爆呵一声:“天隙流光,杀!”
她动作干净利落不再废话,霎时弦月化作虹光,快如流光朝乾曜冲去,仿佛能撕裂天际的裂缝,带着极端的攻击性,势不可挡。
乾曜看着朝面门而来的虹光,眼眸圆瞪,立即举刀挡在身前。
剑指刀身,一时剑声铮鸣不断,刀光森寒,乾曜被这道剑诀撞退丈远,脚下独留两行深深的拖痕。
人带长刀侧身躲避,剑诀直接轰在他身后,发出惊人的冲天火光。
秉承着真男人不回头的定律,被阮葙宁误触热血开关的乾曜这会儿借着这火光看清对面轰他的人,赫然就是阮葙宁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凉气。
再扭头去看灵气波动诡异的那处,好像是个灰头土脸的魔修,场面就很不对劲。
两个正道修士打的热火朝天,魔修就坐在旁边看戏,疑似在吸收什么东西。
此刻,他头脑风暴,是先给阮葙宁道歉两句,还是先去除掉那个看戏的魔修,这是两个问题。
但是问题之一似乎不想听他道歉,并向他再次丢来一道剑诀。
他心想:完如蛋,随便打谁也比打五行宗的人强啊!上次消失不见的几座碎玄铁矿,就让他损失了大几千上品灵石。五行宗可是出了名的穷,讹人那是无比可怕,这次也不知道要赔多少?
一时分心,只能狼狈躲闪,不敢再硬刚了。
阮葙宁性格好归好,但睚眦必报的时候实在可怕。察觉到乾曜不敢再还手之后,又是丢了四五个剑诀外加四张爆破符,将人轰了个爆炸头,就心满意足了。
“噗!”
乾曜口吐黑烟,摇摇晃晃靠近一动不动的温傲云,抬手就要给他一刀。
阮葙宁赶忙飞来,拎剑一挡,近距离看他惨样之后,心中腾升起一丝愧疚。再看他又吐出一口黑烟,陡然浑身一震。
“葙宁师妹,你报仇归报仇,但魔修还是得杀的。”他边吐黑烟,边振振有词道:“这可不是好黄毛,等回去了,我肯定给你介绍个好的。现在乖,听师兄的,嘎了他。”
阮葙宁看着他沉默片刻,幽幽道:“乾曜师兄,这是温师兄。”
乾曜:“……”
他不信邪仔仔细细看了坐地上的魔修好多眼,然后黢黑着脸,蹙眉道:“你这个小弟子,说话一点都不真诚!”
他年纪轻轻,说话却老气横秋的。阮葙宁听了直皱眉,以为是自己给他那一锤把他脑瓜子敲坏了。
于是大手一挥,从灵石袋里拿出一枚下品灵石递到乾曜眼前,她忍痛道:“算了,乾曜师兄,看在这枚下品灵石的份上,就算了吧。”
乾曜完美曲解阮葙宁的意思,以为这是收买他的赃款,当即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葙宁啊,咱可不兴睁眼说瞎话啊!”
阮葙宁:“乾曜师兄,敲你是我不对。但那不是一时情急,没发现你嘛。一枚下品灵石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实在不行,你打回来吧!”
“……”乾曜觉得这话不对劲,皱着浓眉,强行掰正话题,“我为什么要打你?你三师兄崩飞我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往事别再重提,我的脸面还是要的。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让我劈了这个魔修,葙宁师妹,你赶紧让开。”
“这是温师兄!”
“葙宁师妹,我眼不瞎。”
“这真的是温师兄!”
“葙宁师妹,做人还是要真诚一点。”
“他贴了易形符!”
“葙宁师妹,你不能因为自己励志当符修就指鹿为马,瞎说八道。”
“乾曜师兄,我说真的!”
“葙宁师妹,你就忍痛割爱,再找一个吧!”
“乾曜师兄……”
在二人争辩之际,从悟道中清醒过来的温傲云默默抬手取下了心口贴着的易形符。
在乾曜喋喋不休看来的时候,对上他的视线,看他戛然而止,脸色如便秘。
温傲云再不凑巧地开口,“刚刚在悟道,你说什么?”
“……”乾曜皱着脸,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直到铺开神识之后,察觉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变成筑基中期了?”
震惊之下,他目光游移到阮葙宁脸上,惊诧道:“你把他道心炸碎了?”
阮葙宁抬手,严肃道:“乾曜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哪炸得碎元婴期大圆满的温师兄的道心。道心,那是说炸碎就能炸碎的吗?”
“有道理。”
他转头去看温傲云,好奇道:“谁把你道心干碎了,我去取取经。”
温傲云顿了顿,反问:“你真想知道?”
阮葙宁也做好奇状,满脸好奇道:“温师兄,说说看呗。”
“你也不知道?”
这一反问,把阮葙宁问迷糊了,这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她摇头。
“那人说是你道侣。”
阮葙宁讶然,“我有道侣了?”
乾曜满脸吃瓜看戏的神情,看向阮葙宁,“你居然有道侣了?”
“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啊。”温傲云看她神色不似作假,兀自嘀咕。
乾曜眸光一亮,“老牛吃嫩草?!”
阮葙宁:“……”
虞七:他怎么时时刻刻都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