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没有再刻意关注这件事的后续进展,因为她已然意识到这不是她一个人能轻易左右的事。
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很弱,也可以很强,只要你愿意往上爬,就会得到统治下层阶级的权力。但徐妍只觉得这样很累,她的前半段人生都是在和父亲徐世成的斗智斗勇中度过,她不想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
但世界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披上了一层文明的外衣,实际上还是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那一套。你如果不想被吃掉,就只能做狼,否则就会沦落为吃草的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徐妍清点了一下库存的武器,之前她黑吃黑整个儿端掉了地下黑(河蟹)帮的武器仓库,里面光是各种型号的子弹都装了好几个集装箱,足够她用很长时间了。
但一味的消耗没有后续补给肯定是不行的,她开始琢磨要不要弄一条子弹生产线回来。可这里面的门道太多,徐妍更担心被坑。所以还是直接购入现成的子弹更稳妥,毕竟现在市面上也有卖热]武]器和子弹的,只要给钱,基本上什么都能买到。
除了热武器,徐妍又查看了一番几个冷兵器和化学武器仓库。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要能对人体构成伤害的物体都可以称之为武器,哪怕是一把菜刀、一枚银针,如果用好了,一样可以发挥作用。
接着,徐妍将三箱苦艾酒仔细查验后入库,顺势清点了一下酒水的库存,发现她之前也陆续购入了一些国家和地区生产的苦艾酒,还有其他品种的高酒精度烈酒也不在少数。
只是当时为了控制成本,她购入的都是相对平价的普通货,昂贵的高级货买的并不多,通常就是购入几瓶作为样本保存。
不放心的徐妍又对照了一下采购单据,天灾发生以前她虽然去到很多地方购物,但也并不是亲力亲为,而是借助全球采购公司,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货物的质量和安全。
有钱能使鬼推磨,经由专业人士、机器跟缉毒犬几次三番筛查的物资并没有出现问题,也不存在混入毒品的情况,这让徐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大批量的核对货物需要很多时间,徐妍难得在空间里停留这么久。离开前,她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空间中央土地上生长着的那株小苗苗。
很奇怪,它似乎长高了一寸,又生出了新的枝叶。不过,幼苗还是太小了,再加上离得远,徐妍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妍过得很开心,或许是因为有顾傲雪的陪伴。
和杨东月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总要小心权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得顾及到陆家。
和李景晨打交道也逐渐变得麻烦起来,这家伙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尤其是他收留了曹莹之后,介绍给自己的交易通常都很不靠谱,这让徐妍很恼火,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能跟顾傲雪抱怨人心不足蛇吞象,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帮曹莹换一个工作,左不过就是送点礼的事。
顾傲雪老老实实听她抱怨完,却劝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李家和陆家的关系还算不错,她总不好单方面跟人家撕破脸,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徐妍一想也是,其实主要还是她没什么损失,或许被人占了些便宜,但都无伤大雅,过去了也就算了。
大家都是难得糊涂,谁也不会太过斤斤计较,较真着过日子,那样的话累都要累死了。
去了一趟酒会,结果惹了不小的麻烦回来,徐妍和顾傲雪都消停了不少。
这天,两个人就待在顾家的玻璃花房里,吃着徐妍带过来的蒙布朗栗子塔,喝着白咖啡,欣赏外面飘飘洒洒的漫天雪景。
不过这雪断断续续已经下了一年多了,哪怕再好看也都审美疲劳了。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就算是靠近赤道的热带地区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凑活着看吧。
徐妍还带了一台小黄人的袖珍投影仪,两个人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电影,也是不错的享受。
下午出门去了一家私人订制首饰的小店,店主是个很年轻的女生,看样子跟顾傲雪也很熟络,得,总归还是一个圈子里的。
店铺也兼顾收购一些比较有价格的二手首饰或古董首饰,有一些旧的比新的还要值钱,大概是因为上面附带的故事和寓意吧。
近些年复古风十分流行,这股风从娱乐圈一直吹到各个圈层,连徐妍也忍不住受到感染。
其实还是经济越来越不景气的缘故,整个世界都在走下坡路,所以人们才会怀念旧日的辉煌,迷茫于未来的前路。
不过现在大家都不用再迷茫了,因为光是忙着填饱肚子就要耗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连上网冲浪的人都少了很多。
徐妍跟顾傲雪在店里待了很久,几乎消磨掉了大半天的时间。
临走前买了一条玫瑰宝石项链,上面镶嵌的红宝石成色不是太好,但项链的整体做工很精细,玫瑰藤蔓的造型也很优雅别致。徐妍打算过后把作为主石的红宝石替换成她之前得到的那枚玫瑰红钻石,也算是相得益彰。
简单的拆卸和镶嵌她自己还是做得来的,只要有对应的工具即可。
除了这条项链,她还买了一枚浅香槟色的王冠造型彩钻戒指,由五枚对称大小的叶片状钻石构成,底部还镶嵌着六颗同色系的小碎钻。
香槟色钻石的价格通常都很便宜,这种钻石不是像其他彩色钻石和彩色宝石那样通过化学反应获得颜色,而是在形成过程中经受压力而使晶体结构发生变化,从而获得颜色。
与晶体结构缺陷有关的香槟色至褐色意味着宝石的闪耀度比浅色或无色钻石少。但徐妍购入的这一枚浅色系钻石戒指却非常闪,火彩也特别好。
能用一个相对合理的低价购入,八成还是店主看在顾傲雪的份上给出的内部价。
另外徐妍还入手了一枚薰衣草紫色蓝宝石的蝴蝶胸针,也能做吊坠佩戴。
一顶蓝紫色的坦桑石铃兰造型垂枝花冠,价格不是很贵,但用料扎实。
*
满载而归时已经是暮色四合,在开车送顾傲雪回去的路上,她主动提及了最近圈子里的名媛们发起的一项慈善活动,号召大家捐款捐物给孤儿院和养老院,明面上看起来确实是做好事了。
徐妍对这个很不感冒,只觉得是东施效颦,效仿的还是西方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他们从不解决实际问题,一遇到事就做慈善刷好感度,实际上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而已。
美其名曰给了你自由和民主,实则却是拿走了你的钱袋和尊严,让你沦为被施舍的‘乞讨者’。
中世纪西欧各个国家的修道院慈善救助就很虚伪,他们通常会让被施救者做一整天的苦力活,才会给他们一块掺了石子的黑面包,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不希望他们不劳而获。
实际上被施救者辛辛苦苦做一天的苦力活怎么还换不到一块黑面包了?在乞讨被定性为犯罪的年代里,更多人宁愿去偷去抢,也不会依靠别人的施舍。
而教会却肆无忌惮的兜售着所谓的‘赎罪券’,甚至变着法的禁止夫妻同房,背地里却大肆开设妓院,让犯了错的女性为自己‘赎罪’。
更可笑的是近代山姆国入侵中东国家,将整座城市炸成废墟,记者在报道时竟然说:“他们虽然失去了家园,却获得了自由。”
紧跟着各种慈善组织开始轮番登场,不过也不是无偿的,根据数据资料统计,每当慈善组织在一个地区投入一百美金时,总能获取5%左右的收益作为报酬,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赔本经营。
如果说绝大多数的慈善组织是为了避税、免税,那国内的慈善组织自然也免不了这一套,甚至还会因为资金不透明而导致侵吞捐款的现象时有发生。
很多好心的捐款人自己省吃俭用捐出去的钱,结果却成了别人的豪车和名牌包包,成了助长黑恶势力的养分,这就是事与愿违了。
徐妍想了想,多问了一句:“知道是谁组织发起的吗?”
顾傲雪点点头:“听我妈说,是那位宋小姐,她可是家学渊源、背景深厚,连文姨她们都得给她面子。”
徐妍一听就明白了,民国四大姓嘛,别看他们后来是低调了,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都该是有些底蕴的。
“那就一起去吧,左右这段时间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徐妍本来是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现在外面乱归乱,上层圈子里却是一派歌舞升平。大家也经常聚在一起唱歌跳舞,闲着没事干组局开party的人更不在少数。
相对于普通人的亿计单位,有钱有势的人相比之下数量就要少很多了,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如今都凑到了一块儿,也是不老少。
徐妍在顾傲雪介绍的那家私人订制的服装店里买了一套现成的薄荷绿一字肩礼服裙,戴了一条雪花状的透明钻石项链。头发拢在一起,斜编成鱼骨辫盘起,用同样亮闪闪的水晶发卡固定住。
虽然佩戴的首饰很少,但简约中却不失优雅大方,也是一次成功的造型。
顾傲雪今天穿了她定做的那件桃花裙,粉嫩嫩的真就像是个小花妖,还开玩笑说徐妍今天难得做了一回绿叶来衬她。
徐妍的心思却没放在衣着打扮上面,而是留意着周围同样装扮光鲜亮丽的人群。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衣冠楚楚,手里拿着酒杯到处游走,逢人就打招呼问好。
徐妍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倒是角落里一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还很稚嫩的少男少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两个小孩儿跟她梦里梦到的那个人有几分相像,如果她所料不错,他们恐怕是关系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