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地刺再次拔地而起!
只剩下大半截身躯的蠕动怪物被狠狠钉穿,高串在半空,还没死透,疯狂蜷缩扭动挣扎。
旁边堆叠在一起险些就要挣开的一堆诡异怪物,被好几根高耸的地刺狠狠穿了个透心凉。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霍望惊魂未定,缓缓睁开双眸,一抬头,就看见双目猩红,死死翻身挡在他身前的霍禧。
霍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哥,哥哥,你没事吗,你没事呜呜呜……”
“别怕,我没事,快呃,起来,走……”
霍禧咬牙忍下剧痛,挣扎起身,拽起他,迅速从还没被封上的破窗户口挪出去。
身后再次“轰”的一声巨响,又一轮蚯蚓怪物从空荡荡的楼顶砸下来。
*
傍晚时分,天空昏昏沉沉,风雪彻底停了。
入目尽是一片白雪皑皑,期间混杂着诡异蚯蚓怪物蠕动爬行时留下的粘液痕迹。
远处还有不会结冰的丧尸在游荡。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肃穆,弥漫着灰色调的恐怖。
郎渊拉着郎鸢,踩着几乎要没入腰部的厚厚积雪,艰难前行。
张羌跌跌撞撞,但一路上也用上了早早准备好的钉子,杀了不少扑咬过来的恐怖丧尸。
霍望吃力的搀扶着几欲昏迷的霍禧,咬牙坚持跟在他们身后,好几次都险些要跟不上,还是张羌看不过去,搀了他们一把。
入了夜,他们一行五人终于到达别墅区周边的药品仓库。
张羌作为郎鸢的助理,办事周到细致。丧世爆发前准备的药品针剂堆满了整个库房,站门口进都进不去。
郎鸢双手叉腰,低低喘息着,白色的雾气从口罩里冒出来,迅速在空气中凝结飘散。
他站在仓库门口四下打量,皱眉疑惑:“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些药品现在也没法儿拿走。
他的空间已经塞满物资,真的一滴缝隙都没有了。
郎渊熟门熟路从仓库找出跌打酒,拉开衣服揣进怀兜里:“你脚扭了,来拿点药。我们还要接着移动,到两百多米外那个仓库去。”
张羌解释:“那边是超市储货仓……”
“能不能给我一点治疗内外伤的药?”
霍望扛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霍禧,连忙出声请求:“不用很多,够一人份就行,求你们!”
郎鸢闻言,扭头看他。
霍望吃力的扛着伤得不轻的霍禧跟了他们一路,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为了个累赘居然敢开口跟他们要药品……
倒是个有情有义,还豁得出去的。
“要什么药?”郎渊头也没抬,淡声问。
郎鸢诧异的扭头看他一眼。
没想到郎渊竟然会主动开口。
稀奇。
“消炎药,跌打酒,止疼药,还有,还有……”
霍望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什么药,连忙半拖半抱起霍禧,咬牙摇醒他问:“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药你能用上啊?!你快醒醒!”
他快急死了。
就怕他们突然反悔不肯给药。
霍禧幽幽睁开眼,咬牙抬起头,一双锐利冷厉的眸子扫过他们三人。
掠过郎鸢时,一顿:“……郎总,我们咳,做个交易!”
郎鸢眉头微皱:“我们认识?”
他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
“认咳咳……”
霍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喘气了好一会儿,才接话:“我是霍氏集团,霍禧,一年前宴会上咳,见过,你,咳……”
他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身子一软,脱力栽倒在雪地里。
“哥哥!”
连带着搀扶拖了他一路的霍望也被带了一把,一脑袋扎进雪里。
霍望又惊又恐,挣扎着坐起身去抱他,带着颤抖的哭腔:“霍禧,哥,哥你怎么样啊……你别晕,你快醒醒啊!起来,快起来!”
“霍禧……”
郎鸢低喃两句,倒是想起来了。
郎家和霍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从爷爷辈开始就不对付。
他们父辈都厉害,多年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竞争一度白热化。
但是一切恩怨都随着他爸妈的去世,戛然而止——爸妈车祸当场身亡时,是谈客户路过的霍禧帮忙报的警,叫的救护车,还让助理联系了他。
这个恩情,他不得不报。
郎鸢沉默着走到另一边,捡起霍禧的胳膊搭在肩上,帮忙一把扛起他:“药迟点再说,他现在昏迷了,很有可能会因为失温被冻死,先带他去仓库安置好,待会儿再回来拿药。”
两个仓库之间距离不远,加上他们走过去就能开出一条雪道,到时候回来拿药不麻烦。
霍望擦了一把眼睛,连忙道谢,咬牙扛起霍禧的另一条胳膊。
郎渊想了想,还真从记忆深处将霍禧的随手之恩挖了出来。
原本以为早已经遗忘的东西,在郎鸢的记忆下,一点儿一点儿被带起来,感觉挺神奇。
郎渊扫了他们一眼,从药品仓库里拿了一大兜感觉能用上的药品针剂,坠在最后来到超市储货仓库门口。
天色已经彻底陷入黑暗,仓库里有火光亮起。
“里,面,有,人!”张羌连忙回头用嘴型无声提醒。
有人又怎么样?
这个仓库是他花了钱让张羌准备的,还能怕他们不成?!
郎鸢面无表情抬脚,一踹!
“轰隆!”仓库的铁皮门巨响。
仓库里瞬间嘈杂慌乱起来。
郎鸢冷漠开口:“开门,不要让我再踹第二次!”
里面又瞬间安静下来。
张羌都头皮发麻:“祖宗……不是,老大,你这样张狂成吗,这么大声……”
再把怪物招来!!!
郎鸢心里有数,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数三声,要是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仓库里死一般寂静。
“一!”郎鸢果真开始数数,声音冷得像刀子。
“二!”
“三”即将落下,仓库里传出一道雄浑阴狠的男声:“你们他妈谁啊,这地儿他妈是老子先住下的,你们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儿去!再敢瞎吵吵,老子他妈弄死你们!”
说着,一道水元素凝结成的冰锥凭空出现,狠狠戳向郎鸢的额头。
不过碰到郎鸢额前一寸时,尖锐的冰锥骤然僵滞在半空,而后拐了个弯儿,狠狠砸向仓库大铁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我靠!”张羌被吓得一个激灵。
“没事吧?”郎渊沉下脸,慢步走到他身边,眼底的狠戾一掠而过。
敢伤害郎鸢,找死!
“没事。”
郎鸢反手按住后脑勺,把羊毛毡帽往下拉了拉,再开口,就是一个淡淡的:“三!”
仓库大门紧闭,巍然不动。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有火光跳动,没人吭声。
郎鸢被气笑了。
敢抢他东西的玩意儿,别怪他不客气!
“张羌。”
“得嘞!”
张羌铁青着脸上前一步,五指张开对准仓库大铁门,催动异能!
“咣!滋啦滋啦!”
密封性极好的大铁门从正中间迅速融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些许橙红色的铁熔浆掉落,砸进雪地里发出“呲呲”声。
张羌停手,大铁门化开了足以容纳一人进出的豁口,疯狂往仓库里灌风。
他们身上的冲锋衣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
郎鸢端着一股子慵懒劲儿,双手揣在衣兜里,率先走进仓库,以一夫当关之势站在所有人面前,环视里面一圈,挑衅冷笑:“来弄死我?”
霸占仓库的一群壮汉举着西瓜刀,气势汹汹堵在面前与他们对峙:
“你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这地儿是我们先来的,凡事得讲先来后到吧?”
“你们哪个道上的!?出来混要讲规矩!赶紧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旁边,三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女人衣不蔽体,瑟瑟发抖,只敢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小声呜咽。
还有两个小孩儿藏在两个女人怀里,瞪着大大的灌满恐惧的眼睛,怯生生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那群壮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为首的男人剃着光头,满口黄牙,发黄的大棉袄穿在他身上,袖口处沾染了干枯发黑的血迹。
也不知道是人血还是怪物的血。
其余个个男人嘴角粘满油水,黏腻恶心。
“刚饱餐了一顿?”
郎渊眼眸微眯:“看来是活腻了……”
他准备的仓库也敢碰,还这么嚣张……
“你他妈说谁活腻了!?我看是你他妈的活腻了!”
光头男手里的西瓜刀朝他狠狠一指:“少在那里虚张声势嗷,别怪我没提醒你,趁我们哥几个发火之前,赶紧给老子滚出这个仓库!”
“快滚!”
郎渊彻底失去了与他们交流的耐心。
郎鸢倒是被气笑了,冷冷扫他们一眼,随手摘下宽厚的毛绒手套,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
他看起来没做什么,但是光头男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艰难,仿佛身边的氧气正随着他一呼一吸间,迅速流失。
窒息的恐惧感爬上心头,光头男卡着脖子大口呼吸,又惊又惧:“你们干了什么,你们他妈对老子干了什么嗬,嗬……呼吸,我呼吸不过来了!救……救命!!”
呜呼哀嚎叫救命的不少。
一群壮汉扑腾了几下,齐刷刷卡着脖子,脸色涨得青紫,噗通跪下地。
郎鸢重新带上手套,从空间取了厚实的衣服和两床轻厚保暖的羽绒被丢给角落里的女人们,转回身看向那群强盗:“嘴巴干净没?还敢乱说话吗?”
几乎要窒息的光头男翻了白眼,疯狂摇头。
不敢了,他妈的不敢了!
刚占地为王两三天,没想到竟然就来了这么个祖宗!
晦气!
“其他人呢,还敢不敢了?”郎鸢居高临下,睥睨扫视他们。
“嗬呃……”
缺氧的男人们张着血盆大口,舌头都快伸出来了,歪七八扭倒在地上。
有些人已经窒息,几乎要失去意识。
再让他们窒息下去,那群男人活不了。
郎鸢双手揣兜,轻描淡写的挑了一下眉。
下一秒,新鲜带着冷意的空气猛地灌进他们鼻腔,冲刷着他们的肺部。
久违的空气仿佛及时到来的解药,光头男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劫后余生。
郎鸢毫不留情踢了旁边的小马扎一脚:“滚出去,这地儿是我们的。”
小马扎飞出去,当啷响。
他像个守地盘的小孩儿。
郎渊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带着晕染不开的怀念和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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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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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