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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嫁给宿敌那一天 第29章 第29章

作者:桐叶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7 19:11:20 来源:文学城

“不过,这件案子还是处处透露着古怪...”

沈初明放下筷著,眼中红血丝,如经霜后的叶脉一般,将那双清亮的眼眸蒙上一层血色,瞧着叫人心疼。

“哥哥也该保重身体才对,我看哥哥眼窝下都是乌青,定然是这几日没睡好,你总是这样,怨不得二嫂嫂忧心,成天念叨你...”

何年心疼哥哥,却也存了试探的心思。

“那哥哥觉得,陆大人是不是怕事情败露,所以在祠堂畏罪自杀呀?”

沈初明先是露出欣慰的笑,“妹妹如今学会关心人了”,可那笑里带着苦涩。

“这个案子哪有那么简单?妹妹想想,若陆万安当真是自杀,那必然会提前销毁罪证,怎会让大理寺轻易找到与北梁人闹掰的通信?”

“谁会将砍脑袋的罪证,留在身边呢?”

沈初明素来做事板正,一旦查起案子来,更是暴露了性情里的执拗劲。

“我原想过信件可能是假的,陆大人死于他杀,有人精心炮制了诬陷他的罪证,引着大理寺去查...可偏偏眼下死无对证,那些信件又验不出真假...”

“可是,这也说不通”,他陷入自问自答中,“陆万安若死于他杀,那凶手究竟是谁呢?又怎能从大火中脱身,而不会被发现呢?”

何年提出揣测,“若是死于他杀,很有可能是北梁人翻脸杀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灭口为之,毕竟,单凭他一个金紫光禄士大夫,断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白银?”

“妹妹所言甚是”,沈初明道,“单凭他一个没有家世根基的人,是没有能力拿出这么多银子的。只是,眼下证据不足,除非北梁人承认此事,又或者揪出背后提供银子的人,否则...”

他说完,关切的看着何年。

“这些事情,原不该和你个女娘说,可你如今被北梁刺客盯上了,我和你说一声,也是要你小心,京城局势复杂,也不知北梁人要做什么,妹妹不要无辜被带累了...”

“哥哥”,何年语带好奇,“若是陆大人之事,牵连北梁人,圣上那里如何打算?”

“圣上相信陆大人的品性,怀疑有奸人嫁祸...但涉及通敌叛国的事情,纵然今上心软,岂能轻易了之?如今御史台和枢密院,都主张要查清楚账目往来,此事已不单单是命案那么简单了...”

“那宋相如何看待此事?”

何年问完,沈初明下意识看了眼李信业。

李信业一双淡漠的瞳仁,盯着燃烧的篝火,火星在他眼眸中迸溅,如同焰火舔舐遥远的雪山,他神色莫测,似对眼前对话浑不在意。

沈初明这才道,“宋相昨日告病了...”

“哦...”何年托着下巴。

她早知道陆万安只是一个导火线。

唯有让陆万安死于非命,无力自辨,三司又不得不介入,才会进一步引出幕后之人。

而李信业真正剑指之人,她起初以为是萧家,现在看来是宋家。

宋家有从龙之功,宋相位高权重,岂能那么容易扳倒?

“哥哥”,何年问道,“二嫂嫂的兄长,是不是和宋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沈初明不怎么关心这些俗务,点点头道,“他们家过去有大批商队,每月北上运送物资。这几年,宋家的商队几乎垄断了北边的生意,王家的重心本就在南方,也就慢慢淡出了北边的市场,不但他们家,就连我们家也往南边转移...”

他回答完,才狐疑道,“你一个女娘,操心这些做什么?”

何年顺口扯谎,“父亲给了我许多铺子,我学着打理嫁妆呢...”

“不是有徐伯在替你料理吗?”

大家族的生意和田产,自有忠心的仆人在运筹,徐伯是父亲替她选的总管事。

“多学一些总归是好的,毕竟如今做了主母。”何年心中已有想法,敷衍应了一句。

沈初明只当她嫁人懂事了,李信业拨弄着树枝的手,却不自觉停下了。

火星子溅在手背上,他抿了抿唇,心口似烫了一个洞。

沈初明又聊了一会,见妹妹无事,托付李信业照顾好她,就去忙公务了。

侍女们被何年打发到另一堆篝火边吃肉去了,她和李信业相对而坐,气氛一时静默下来。

何年见无人在侧,才望着李信业道,“将军,我现在吃了毒药,受制于你,你总该信我吧?”

日头昏沉,将她渡上暖金,她一身男子素服,混合着一种让人眷恋的,被阳光晒透了的味道,随时会在金光中化掉。

但那双眼睛很明亮,李信业回过神,淡淡道,“沈娘子要问什么?但说无妨。”

下一秒,十三岁被刀尖抵着喉咙,耳畔传来刺骨呼吸的感觉,再次袭来。

“当年的塑雪之战,可有隐情?”女娘正目光灼然的望着他。

何年看见,当她提出心中怀疑时,李信业脸上隆冬的威严消融,浅色眼眸里透着死寂的寒气。

“沈娘子,何有此问?”

“陆大人一家十六口人,尽数烧死在祠堂里。而此前在辍锦阁中,狸奴说过,徐公公管着京城的香篆香炭铺子,玉京城生意最好的‘刘家上色沉檀拣香”铺面,蔡公公就是背后的东家...”

“按照将军所言,狸奴是比赛风等级更高的北梁探子,那他不会毫无缘故的告诉我此事,唯有一种可能,他想让我知晓此事。我由此联想到,当日陆万安一家人能困在祠堂内,告祖用的香肯定有问题...”

“徐公公是周太后的人,周萧两家素来不对付,他处处挤兑萧裕陵不会引人怀疑,但若非掩人耳目,他实在没有必要处处为难萧裕陵,毕竟萧裕陵这样不成器的纨绔,与他计较就是浪费时间...”

“所以,他频繁出宫甚至出入辍锦阁,一定在谋划其他事情,只是拿萧裕陵做幌子而已。而此前将军说自己手中,有个丙级的探子和狸奴共事过,我查过狸奴,他一直在辍锦阁中,那将军手中的丙级探子,必然也是出自辍锦阁内。于是,我让赛风去查辍锦阁中,与狸奴有过往来的探子...”

何年看着李信业,雪山一样的寒寂目光,凝成冰刀刺向她,便安抚道,“将军莫恼,北梁探子以为我是宋皇后的人,他们既然想要利用我,自然会告诉我一些,将军不愿让我得知的事情。”

“我没有自己可用的人,只能在将军、宋皇后和北梁人中间周旋。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将军手中的那个丙级探子,最有可能是几日前,因得罪萧裕陵而送进巡检司受刑的周庐。只是,周庐若是不知道狸奴的身份,证明狸奴等级比他高,且当时他正要做的事情,狸奴却知道且在背后协助,所以,狸奴在借助蔡公公谋划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周庐送进巡检司后下落不明,我猜,他定然是被将军劫了去...”

“我猜不透北梁人要周庐做什么,但从中窥测到,北梁人也在利用蔡公公达成什么事情,但显然将军的介入,破坏了原先的联盟,如今将军和蔡公公乃至周太后,才是一同做事的人...”

“周太后的父兄,皆死于北梁人之手,能让她不惜借助北梁人之手,也要报复算计的对象,只有坐在皇位上,取代昭隆太子而立的那位天子了。而我听说,将军的父亲素来和周太后的父兄不睦,能让你们联手合灭陆万安的事情,唯有当年那场塑雪大战了...”

“当年的塑雪大战,到底有什么隐情?”何年不解。

“世人皆知,陆万安是周将军的亲信,更是靠着救出周将军的尸身,抚慰了北境流民才受以功勋,周太后怎会恩将仇报?又怎会对陆家出手这般狠戾?尤其是周小娘子,已经做了陆家儿媳,怎会连自己的一双儿女,甚至刚出生的幼子也不肯放过?”

“十六口人,尽数死于家祠内,哥哥参不透封闭的密室内,凶手是怎么逃走的,是因为他陷入了一个误区,觉得若非是陆大人自杀,那凶手定然作案后需要逃离现场,却忽略了凶手也可能是死者之一,比如,周太后的亲侄女,周小将军的亲女儿,嫁与陆家二郎做妻子的周小娘子周希悦...”

“没有人会怀疑是周小娘子所为,毕竟,怎会有人不惜杀死自己的丈夫,亲生儿女,三个孩子,整个夫家呢?只有一种可能,她要为父兄报仇。”

“归宁那日,父亲告诉我,世家的女儿,毕生只能维护父家的利益。不是陆家妻,只是周家女...”

“正如我的父亲,若是做了伤害外祖一家的事情,以我母亲的性子,也必然玉石俱焚。”

何年面色凄然。

一缕风吹过,驱走了浮动的烟尘,火星子里,李信业有点看不清面前女娘的面目。

他如同经历一场幻梦,乌黑的发梢在风中翻飞,一袭深黯的文武袍,衬得他眉黑眼深,俊美如神明。可那双眼睛,却如冬日的暮光,肃静而神秘,吞噬了一切情绪和表情。

有一瞬间,何年觉得他孤独极了,像一颗黑色的树,立在天地之间,让人无法探知,也无法靠近。

“沈娘子”,他声音低沉,“为何要说出来?这些事情隐在心里,不是于你更有利吗?”

她知道他在疑心她,那她眼下做的,应该是藏拙。

“我想告诉将军,我是沈家女,是大宁的百姓,而其中将军以为很重要的,我与宋檀青梅竹马的情分,与宋家交好的关系,在这两重身份中,都是最不值一提的。”

“凡危害我沈家利益的事情,凡危害我大宁百姓和国土安危的人,都是我沈初照的敌人,哪怕那个人是宋家,是宋檀,将军可懂?”

“所以,将军可以告诉我,当年塑雪之战,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太后的父兄是如何死的?将军的父亲,我大宁的六十万儿郎,为何没有渡过漠北寒河?为何尽数死在了关外?”

李信业的喉咙微动,暖风如白鹭鸶的羽毛,拂过他的胸膛,他忍不住想抱住那只白鹭,可他知道不能。

一具被天雷劈中的树,冒着煤烟味的黎黑木桩,贪恋落在臂膀上的那只白鹭鸶。

可漂亮的,有着洁白羽翼的,高贵而聪慧的白鹭鸶,应该飞过夏天的草原,秋日的湖泊,飞过雪山,刺破长空,她不该停在焦黑的木桩上,经受电闪雷鸣。

“沈娘子,起风了,我命沥泉送你回府。”

他要站起身时,被对面的女娘,握住了手。

疏影视线瞥见了,慌忙别过了头。

赶忙转移话题道,“沥泉,你的日子可真舒服,说是照顾将军起居饮食,我怎么看着将军都是自己动手,亲力亲为啊?”

沥泉、疏影和桂月,坐在几丈远的一处篝火边吃肉。

沥泉将肥圆的橘子递给疏影,“我们过去在北境,别说到了冬天我们要饿肚子,就连将军也一天只吃一顿饭,我不过是打猎身手好,常常跟着将军去猎野物,才被分派着打理将军饮食起居罢了...”

疏影将橘子剥开,橘皮丢进了篝火里,营帐四处弥漫着甘洌的橘子熏香,混着羊肉的油香,夹杂着外营房里士兵们酣畅吃肉,哄闹笑谈声,整个世界浑黄沸热起来。

李信业耳根也是热的。手掌被她握着,手心如丝似缕,下着磅礴大雨,胸腔里却长出尖利的獠牙,啃噬他的骨骼,告诫他前世贪心不足,最终没能大仇得报,也没能得到她。

“我今日不回将军府。”

她的掌心柔软,以至于她说话时,李信业只听闻有水流向他,世界变得漂浮,她是辽阔海域那片诱人的蜃楼,他未餍的眼透过渴望看向她,又被残酷的现实唤回来。

“是今日不回,还是,以后也不回了?”他声音冷飕飕的。

何年刚刚情急拽住时,没有多想,这会反应过来松了手,回怼道,“你这话说的,我以后也不回将军府,那我去哪里?李信业,难不成你想休妻?”

她看李信业不愿意提当年的事情,也不多问。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积落的篝火灰尘。这才意识到,李信业让她坐在上风口,她的身上干净整洁,并未有落灰。

“我今晚同将军一起,住在营房。”

她似夫妻闲话,语气散散。

李信业顿觉被大水淹没,嗓子有些哑了。

“为何?”

何年回头诧异望着他,“你刚一回京城,就做坏了北梁人的名声,动不动就是刺杀和暗杀,若非你这番作为,玉京城夜夜笙箫,早就忘了北梁的存在。你费尽心思,不就是希望刺客的事情多闹几次,最好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如此,圣上才会忌惮你,又看重你,也绝了北梁与大宁议和的筹谋吗?”

“而我白白遭了这么多罪,若是好端端回去,不是让你苦心白费嘛?我今日假装受伤,在营房住一晚,明日回城接受探望和慰问,再向旁人渲染一下刺客多么血腥可怕,最好再写几首流传京城的忧惧诗词,如此,不是能更快达成将军的期望吗?”

李信业却迅速找出她言辞中的漏洞,“沈娘子怎么知道,北梁筹谋着与大宁议和?”

何年一顿,见这人油盐不进。凑近他,仰着脖子,煞有介事道,“将军若问我怎么知道?那我只能告诉将军,我是天降神机郎,妙算毫厘得天契,智识高远运筹帷,翻手为云覆做雨,满朝文武不能敌...可惜啊,可惜...某人狗眼看人低...”

李信业被骂也不言,看她朝着外间去,才问一句,“你既然假装伤重,现在出去做什么?”

何年合拢臂弯,回头瞪着他,“你的营帐这么小,总不能叫我一整日,都憋在里面吧?”

她眉眼灵动,稍微转转眼波,动动嘴巴,就让人对她的坏脾气也甘之如饴。

李信业跟在身后,见她走到侍女边上,剥了一片橘子塞在嘴里。

橘汁溢满唇齿,她回身对他说,“去看你那头发情的白狼?也不知道我调的香,对它有没有用?”

他甚至能看到她粉红软嫩的舌,在肥厚的橘肉间,露出一小截,猫耳朵一样...

舔舐的触感还在。

李信业摸了摸脖子,包扎好的地方痛感清晰,他却能想到结疤后的痒。

她向来是他积年的冻疮,好了的伤疤,稍微热一点,就会痒。

她却回头笑着说,“白眼狼养了一头白狼,不知是白眼狼更白眼狼,还是白狼比白眼狼更白眼狼...”

等到熏香燃尽,卧雪软绵绵的倒在她脚下,任由她抚摸肚皮,谄媚的舔舐她手指,往她怀里蹭时,她才笑吟吟道,“还好白狼不是白眼狼,记得我的好...”

李信业不想看卧雪丢人的样子,可视线又凝在她身上。

她蹲在那里,逗弄着卧雪。

“李信业,你养的白狼,比你更狗哎...”

那不是什么好听的词汇,卧雪呜咽了一声,委屈的蜷缩四肢,倒在她腿上撒娇。

这头撕碎北梁骑兵,一贯冲锋陷阵的猛兽,此刻瘫软成无骨的雪球,任她揉捏。

这章改了好久,感情线和剧情线一起走,很怕节奏不对。不管如何,尽力写到自己满意吧。

谢谢宝们阅读,作者坑品很好,挖坑必填,只是上本感情线有遗憾,这本希望写的慢一点,稍稍精致一点。当然能力有限,尽可能做好一点吧。

再次感谢阅读的宝,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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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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