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中之从头开学 第10章 第 10 章

隔天就是周六，上完一上午的课后，章遥推说自己不舒服，没有和舍友一起出去吃饭，而是稍买了点吃的垫垫，回到宿舍的床上躺了一会。

那天晚上她最终还是对答案了，因为好几道题误打误撞猜对了，错题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

但她还是很累。

在床上躺了一会，章遥还是觉得心烦意乱，于是打算出校走走。

夏天的中午太阳正毒，学校后面的小路上没几个人。

章遥懒得躲，顶着太阳慢慢走，安燕夏天又闷又晒，很快汗水就一串一串往下流。

直到走到后街尽头，章遥无处可去，只好蹲在丁字路口旁的树下，看来往的车。

学校地理位置很偏，来往的车辆也很少，偶尔会有大货车经过。今天是小休，不少家长回来接孩子，车反而多了些。

章遥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是回过神来时，发生了一起小小的事故。

大致就是丁字路口，一辆车往左拐，正好有几个学生在过马路，没注意，差点撞上。

有个学生大概是抬头就见车冲过来，吓了一跳，尖叫着就要拉其他人躲。索性车速不快，及时刹住了，学生也飞快地过路。

没出什么事，章遥也打算继续发自己的呆去。

只是那群学生中，有个人认出了章遥，隔着很远朝这边挥挥手：“章遥？”

章遥近视，没戴眼镜出门，因此没认出那人是谁。更何况她只想一个人待着，不太想有人来，于是便没有应声，希望对方不再理自己。

然而对方却没有放弃，和同伴低语几句，就过马路往这边走。

章遥终于抬起头来，等她走近了，才发现是方瑜。

方瑜冲她笑：“章遥，你怎么在这里呀？”

“哦……”章遥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大中午的跑到丁字路口的树底下坐着。

幸好方瑜没有纠结这件事，而是问：“你吃饭了没？”

章遥答得很快：“吃了啊。”事实上她中午只吃了一个小面包，现在倒真是有点饿了。

方瑜显然也是一愣，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略有些疑惑地问：“你说吃了，是指……午饭？”

章遥理所当然：“对啊。”随即又反应过来，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多。”方瑜笑笑，“你饿了吗，要不咱们去吃个晚饭？”

章遥下意识地拒绝：“不好意思啊，我就不去了，我一会还要回学校上课。”

“你们今天不是小休吗，晚上也没有课呀。”方瑜伸手想拉她起来，“走嘛，周六休息休息，正好我也饿了。”

章遥一时有些犹豫。她本质上是个内向的人，且不说这个时候她心情不好，希望能自己待一会。就算是平时，她也不愿意跟一个陌生人单独吃饭，毕竟没有话题聊会让她觉得很尴尬。

但方瑜自从认识以来一直非常热情地找她说话，尽管章遥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也使得章遥情感上不想拒绝她——她觉得拒绝方瑜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就这么一犹豫，对面方瑜的同伴已经开始催促了：“方瑜，走啦，回来再聊嘛。”

“就是，大家都饿了。”

方瑜却很干脆地转过身，冲他们喊：“你们先走吧，我这次就不去了。”

方瑜的同伴很惊讶：“不是都说好了一起去吗？怎么突然不去了？”

“都出来了，你跟我们说不去了？”

方瑜回去简单解释两句，把一群人赶走后，又回来了。

事情发展得如此迅速，以至于章遥还没回过神来：“你，你不是和同学……”

方瑜打断她：“其实我本来就不想去来着，他们非要拉我去的。”

章遥：“……”

“反正也快到饭店了，我现在也没饭吃了。”方瑜拿着手机边搜着什么东西边说，“咱俩一起去吃呗，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章遥：不是你自己要拒绝你同学的吗？

方瑜突然把手机推到她眼前：“你想吃这个吗？剁椒鱼头，就是可能会有点辣——你能吃辣吗？”

“能。”章遥下意识地点点头，开始思索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她要一起去吃饭？

方瑜说着下单了：“那走吧，我们买这个套餐好了，价格我感觉也还可以。”

这家店其实并不远，在学校后面的居民区附近的小巷子里。两人跟着地图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因为来得早，店里客人不算多，两人就挑了一个比较靠里的位置，验了券，等店家上菜。

验券的时候，方瑜特意强调少放辣椒，要微微微辣。章遥于是好奇问：“你不能吃辣吗？”

方瑜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答：“只能吃一点点。”

章遥给两人倒上水，疑惑：“那你为什么要选湘菜馆？这里的菜应该都挺辣的。”

“我不能吃辣，但我想吃啊。”方瑜支着脑袋，郁闷地说，“我大……呃我小时候还挺喜欢吃辣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吃不了辣。”

章遥听了倒是很有共鸣：“我是小时候一点辣也不能吃，反而现在还听能吃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去江北市，那边的人还挺能吃辣。我去吃一碗馄饨，大家都说不辣，但我就是能吃出辣味来。”章遥说着说着不禁笑起来，“所以我当时就把馄饨皮扒下来吃，馅都给别人。”

章遥只是说着玩，没想到方瑜却听得很认真。她一点也不笑，反而是有些严肃地问：“你小时候去过江北市？是因为老家在那里吗？”

“哦，不是。”章遥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答，“我的老家是安燕，但是我妈妈的老家在江北。”

方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这时剁椒鱼头端上来了，鱼头被劈成两半，一般盖着红辣椒，一般黄辣椒，椒香味扑鼻而来。

方瑜深吸一口气，感叹：“真香啊，我们学校做的鱼课真难吃。”

章遥夹起一块鱼肉尝了尝，评价：“味道还可以，也不算特别辣。”

方瑜也尝了一口，瞬间眉头皱起来，往嘴里扒米饭：“不行，对我来说好辣。”

章遥看她眼泪都冒出来了，问：“我看你确实不太能吃辣，要不要拿点水沾着吃，可以除去辣味？”

方瑜拒绝：“不要不要，那样好难吃。”

于是章遥只能把剩下两道不怎么辣的小菜推到她面前，让她吃着解解辣。

方瑜一边吃米饭，一边问：“你吃过锅包肉吗？据说那个是不辣的。”

锅包肉不是安燕菜，虽然有些特色的菜馆会有，但不算特别常见。章遥于是答：“吃过几次，但应该没吃过正宗的。”

方瑜好奇：“嗯？你能吃出来正不正宗吗？”

章遥解释：“就是吃过几次觉得不太合我胃口，朋友都说不是很正宗。”

因为这个双人套餐主菜是剁椒鱼头，剩下的两个小菜量不大。方瑜吃一口鱼就要吃很多米饭和小菜把辣压下去，小菜很快就被吃的差不多了。

章遥见状又要来菜单，问方瑜：“再给你加一道不辣的菜吧，你有什么想吃的？”

方瑜确实没吃饱，也凑过来看菜单。

章遥翻着翻着，突然看见这道菜，问：“咸蛋黄茄子怎么样？你想吃吗？”

她一问，方瑜也看见了，不禁诧异：“咦？我在安燕很少见这道菜诶。”

两人很快敲定这道菜，方瑜又问：“你吃过咸蛋黄茄子吗？我感觉在安燕还是蛮少见的。”

这也算是一道湘菜，家常菜。她这么一说章遥才想起来自己在安燕时确实没有见过这道菜。她是直到离家上大学后才吃到的。

章遥想了想，解释：“我是以前出去玩吃到的，感觉味道还不错。”

方瑜问：“你去过潭城吗？”潭城湘菜多。

章遥摇头：“没有。”

两人又随便闲聊了一些，吃完饭，往学校走，方瑜突然问：“我周末可以去找你玩吗？”

章遥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可能有事情，没法出去。”

方瑜点点头：“好吧，那我周末再问你。”

两人在育才中学的门口分别，章遥往自己的学校走，一边思索着方瑜的事情。

她总觉得方瑜虽然很友善、很热情，但好像自来熟得有些过头，总是透着一点奇怪的感觉。

比如说她聊天时总是喜欢跟章遥聊小时候的事情，而且会很认真地追问，仿佛是在……验证什么一样。

再比如她也会很认真地问她家里的事情，比如她父母的工作、家庭等等，这些问题比较熟的朋友一般也不会刻意去问。

而每当章遥感到有些不舒服，含糊过去时，方瑜却又不是很在意，给她一种“心里有数”的感觉。而如果章遥反问她，方瑜则有问必答，丝毫不觉得冒犯。也正因如此，章遥反而没法判断出来是她故意问奇怪的问题还是本性如此热情。

另一个时空。

不大的会议室，长桌旁坐满了人。

大屏幕上放映的是一个人的资料——编号2401，章遥。

左侧第二个位置上的人正在进行解说：“信息提示已在编号2401的第73次重生还未开始时投放。但目前由于技术原因，无法检测到信息提示是否已被成功接收。”

张桥问：“是检测不到还是投放失败？”

“是检测不到。”右侧第二个人回答，“我们已经对第二时空的能量监测仪进行了远程维护升级，但它现在能检测的能量波动范围仍然在1mBG以上。而我们投放的信息提示只有它的百分之一。”

已知时空间的信息传输需要能量，传递信息时消耗的能量越高，越有可能产生畸变，以至于接收方接受到的只是乱码。而传递低能量信息时，由于定位和追踪技术有限，很大概率会造成信息丢失，即投放失败。

也就是说，他们目前还无法将信息传输给处于重生过程中的人们。

张桥又将录像带重新放了一遍，录像上正是老师知道月考成绩后，找章遥谈话的内容。

还未等张桥说话，负责录像带的人立刻汇报：“在以往的72次重生中，有52次章遥的月考成绩在600－700名，63次王光浩——就是编号2401的班主任——找她谈话。”

“嗯，基本是重合的。”张桥点点头，又说，“不过这只是刚开始，轨迹重合也挺正常。她的生理状况呢？”

“现实表现为：重生后发生严重头痛以及昏迷状况，昏迷持续近一天，持续性微弱头痛。”那人接着汇报，“我们检测到的结果是：脑部活动目前正常，有增强趋势。预计在其所在时空的半年后发生第一次强干扰。”

“继续盯着吧。”张桥沉默片刻，偏头对一组组长说，“做好记录。”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做好记录，此话一出，意味着这人大概率没救了，收集好数据，以便未来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