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8日】
宿醉第二日,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
头疼的感觉还微微残留着,压抑在胃里的不适感,让人忍不住想吐。
拿起来手机来看时,满屏幕岑序秋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最后一条停在一个小时前。
回拨过去只响了一声,电话立刻被接通。
“醒了?”
“嗯。”
“我发的消息你是不是都没看?”
我正想回答她,可岑序秋根本就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式的,字字都想砸进对方的脑袋。
“行了你别说,你听我说。崔於舟跟你求过婚?”
我承认,这比任何咖啡,茶叶,巧克力兴奋剂都更能让人清醒。
“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不是啊,你们昨晚闹的阵仗那么大,你们高中群里有人匿名爆料,说高中的时候崔於舟就跟你求婚,还是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现在所有人都在讨论,没人私聊问你吗?”
不出意外,我的微信消息提示已经晋升到了省略号的程度。
“开什么玩笑,我和崔於舟一共就那么点交集,你能不知道我两有没有干过什么?”
“所以说啊,没图没真相,我也没信,这不就来问你了。你真不知道?”
脑子里塞的信息太多,以至于我根本来不及询问,岑序秋怎么会有我高中同学的群。
求婚?
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半大点孩子,想法单纯幼稚的可爱,瞒着老师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也许真的许下过至死不渝的誓言。
可是,我和崔於舟?
大多时候,我都是在远远的望着他,做好他生活外的,旁观者的角色。
“还没想起来?”
一阵很吵的杂音,让我不得不将手机拿远点。
“喂,你没事吧?你你你,你干嘛蹲着啊,你别是来碰瓷的吧。”
电话很快被挂断,只言片语间,却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临毕业前,为了给班主任一个惊喜,全班同学在底下密谋着一个大计划。
那天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本来高三学生为了冲刺学习,学校大多都会在高三时取消所有与高考无关的课程。但是我们当时的老师据理力争,为我们留下了一周至少有一节能够放松休息的时间。
体育老师大概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班级队伍就会解散。
所以也正是趁这个机会,派出了一名走读的同学去外面取我们早就定好的花。
结果半节课快过去,依旧不见那个同学回来。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位同学开小摩托还不带头盔,可能是后面挂着的花太过招摇,被帽子叔叔逮住教育。
为了不影响大家,他将花托付给了路上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同学。
我那时被任命去校门口取花时,就看着那抱着花的同学,半个身子都被挡住。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审美,花束包的跟孔雀开屏一样,十分招摇。
他将花交给我的时候,触碰到他的手指,温度烫的十分不正常。
可是我抱着花就已经十分吃力,甚至要抬起腿微微托一下花底。
那束花几乎挡了我所有的视线,我只能侧过身,像个螃蟹一样横着走路。
也就是那时,他突然半跪了下来。
看不清样貌,就连声音也嘶哑的不行,似乎每个字都要用尽全力才能说出来。
“同学,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赶紧去吧……”
送花要紧,我实在是顾不上他。
好像崔於舟在高三后期,确实请过一段长假,只是是不是同一个时期,我却想不起来了。
难道说,那个人是崔於舟?
崔於舟的聊天界面,我打开许多次,却依旧没能有勇气问他。
那不过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我若开口,倒显得我好像将有关他的细枝末节一直牵挂于心一般。
可既然是高中群里提到的事情,就算崔於舟不知道,以白煦杨冲浪的速度,传到他耳中也是迟早的事情。
好像这种时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好烦。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更何况这是正儿八经的发生过的事情。
算了,就这么摆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