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竹桃花粉是没有的,林容并未费心把这玩意塞进许氏屋里。但另外的收获可不少,比如许氏的内室暗格里搜出了一张利用饮食相克杀人的方子,许氏一贴身丫鬟小茹的房里搜出不少赏赐的财宝和几封密信。
三老爷看过物证后,很快搞清楚事实——原来,果真是许氏暗中勾结一从宫里出来养老的嬷嬷,重金贿赂,以自己贴身丫鬟作为传话人,得了那嬷嬷手中一杀人的奇方。
此前他对这件事不是没有过怀疑,但人的疑心永远要放在相应的背景下。三老爷将进宫为妃、光宗耀祖的赌注押在林婉身上时,许氏杀继女替换亲女就是富贵险中求,情有可原;可现在林婉是这幅样子,能够进宫给家族挣脸的成了林容,那许氏的行为就是十恶不赦!
次日,三老爷传令四处都不惊动,先锁拿了小茹。一番严刑拷打后,小茹被打得浑身是血也没吐出半个字来。三老爷冷笑,提了小茹的父母兄弟扔在她眼前,小茹终于支撑不住,把许氏为博富贵密谋毒杀林容的罪行招出来了。又想着一件是死百件也是死,若在三老爷跟前卖个好,自己或许还能活命,便把许氏母子四人多年的恶行一同招了。
原来许氏这些年,不光虐待、毒害林容,三老爷的两个庶子也是被她害死的,活下来的几个儿女都遭过她的毒手。林容不必说,十多年过得连狗都不如;十少爷的哮喘也是拜她所赐;还有三少爷,几年前就被她塞了两个美貌的丫鬟伺候,房里竟还搜出秽乱之物,可见许氏的歹毒。
许氏的三个儿女,除了林茂泓年幼,林茂泽和林婉两人都帮许氏做过害人的勾当。尤其林婉,她是女孩儿,又比两个弟弟聪明,很多害人的主意还是她给许氏提的。
三老爷惊怒万分,起初还不信,又暗中审问了府里不少有关的下人、搜了许多的院落。结果找着了更多的物证和人证,坐实了许氏几人的罪过。
到了这时候,夹竹桃花粉的事儿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许氏谋害庶子、搅乱后宅、罪行累累,连林婉也多次出手害人。
三老爷气得当场晕厥。
倒是太夫人平静如常,传了许氏笑问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四下里一搜查,你这狐狸尾巴就都露出来了,我还以为这回查不出什么呢!”
许氏整个人都是懵的,小茹和好几个有牵扯的丫鬟都跪在跟前,浑身血迹,许氏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她先是喊冤,太夫人冷冷一抬手,边上两个婆子把人带下去,不多时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林容伤势好了大半,正陪坐在侧,听着这不似人声的惨叫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子,问太夫人道:“祖母,您这是……”
“你母亲没福,今儿早上不慎从高台上摔落,伤了腰,已是残废了。”太夫人轻飘飘地道。
林容一愣,随即淡淡点头,不再言语。
太夫人是要把许氏生生打成残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许氏是三老爷的继配,若处死了,三老爷难道还要迎娶第三位嫡妻?连着病死两个妻子,三老爷克妻的名声是坐定了,哪会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
可若不处置,许氏罪孽深重,手上还沾着庶子的人命,绝不能姑息。太夫人废了她一双腿,日后就挪到佛堂里养着,派人看守着,不过苟延残喘地活着,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林容是没想到许氏的处置会这样快。这还是因着三老爷晕得巧,太夫人主持大局,一抬手就把许氏结果了。若是三老爷坐镇,许氏一哭二闹三上吊,再把这十几年的情分回顾一遍,三老爷该是不忍心废她的。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