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曼曼走了以后,我在风控陷入了被动局面,新来的经理与老李似乎沆瀣一气,总是在我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还让我去干一些实习生就能干的事儿,比如送合同倒咖啡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
这天我终于把最近几个项目的合同拟完,准备早点回家画画,前脚我刚拿起包,后脚就被经理叫到办公室,“你去把这合同签一下,他们老板今晚十点宴会结束以后有时间,明天一早法务的就要这合同去备案,你今晚务必完成。”
我艹,你大爷,心里不停地骂骂咧咧,最后还是开车来到市中心的一处酒店。我到了酒店给甲方何秘书打电话,他让我在老板的车旁边等着,宴会马上就结束了,我也只有照做,在停车场转了两圈终于找对了车牌,百无聊赖间我拿出平板找了个柱子倚靠着就开始画画。
沉浸在画画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直到何秘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吓了一跳,刚想起身,就发现这脚麻得不行,一个没站稳腿一软往前跪下,还好胳膊被人用力拽住才幸免于难。
回头连忙道谢,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何秘书,而是一位面容清秀气质温润的男子,我两辈子除了陆铭以外,都没遇到这么好看的男生,一时有些愣神,连谢都忘记说了。
“丁姐,你没事吧?这是我们陈总。”何秘书的声音适时地缓解了我的尴尬。
我赶紧站直身子,腿上麻痹感退去了不少,我连声道谢:“谢谢陈总,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陈总微笑着摇摇头,“那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行跪拜礼,呵呵,开玩笑的,上车吧。”
我陪笑,跟着上了车,“陈总真幽默。”
我刚上车就听到陈总语气温和地解释说:“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只是我明早就要飞澳洲,一个月才能回来,怕耽误公司项目的进程,只能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我看着他从容优雅地拿出钢笔在合同上签字,接过何秘书的印泥,还熟练地卷起合同在骑缝处也按了手印,又抽出纸巾把手上的印泥擦干净。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我全部的视线都被那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吸引着注意力,直到他把签好的合同递给我,对我微微一笑:“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接过合同有些不好意思,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还会被一双手给迷了眼,连忙摆手,“陈总客气了,叫我丁冉就可以,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一下,丁冉。”我被陈总叫住,他指了指我的iPad说:“我刚才好像见你在画画。冒昧问一下,我能看一下吗?”
“当然。”我把平板电脑递过去,又给他看了许多我之前的画,难得遇到一个对我的画感兴趣的人,而且他很有耐心,对画还有独特的见解,我自然很开心,也愿意多和他聊几句。
“丁冉,想不想搞个副业?”陈总忽然说这么一句,我都不知该怎么接。
他连忙解释,“哦,抱歉,是我唐突了。放心,不是跟公司业务相关的,我看你这画的不错,我经常飞澳洲,那边现在很流行这种风景油画,不如我们合作,你只需要画,我来负责运输出售,如何?”
我没想居然签个合同都让我碰上了这样一个机会,傻子才不答应。
我跟曼曼说的时候,她还吐槽我说:“我知道那个陈总,年轻有为长得帅,关键是还未婚,本以为这次你能钓到个金龟婿,没想到却遇到了个财神爷,真香!”
之后我陆陆续续寄了我画室里大半的库存去了澳洲,陈总原定一个月回来的,因为我的画卖得快,不到一个月他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我当然立马就答应。
饭桌上我才发现,原来什么叫做有趣的灵魂,对于我的问题他常用一些有趣的解答让我很快理解到某个领域的内核,即使我问了一些外行人问的蠢问题,他也很乐意给我解答,还好心安慰我说很正常我的问题也让他重新梳理了一下行业逻辑。
总之,这一顿饭下来,我有一种前所未有感觉,我的情绪是被照顾到的,我的感受是被看见的,我没有一丝不被尊重的感受,这是两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与情商高的人相处如沐春风般的舒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