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 第19章 出头

陆暄还是决定想办法让董金花离婚。她用了些非常手段找到一位私家侦探，向他提供了一些照片和聊天记录。

“这是我爸，他婚外情起码有十年了，这是他固定的情人。我希望你能拍到一些他们共同出入住宅或者酒店的视频，最好亲密一点，有打情骂俏的片段最好。”

“你……要这个做什么？假如是离婚诉讼，你拍的已经很明晰了。”

私家侦探眼光精明：“我不帮助别人实施敲诈勒索，这是绝对的犯罪行为。”

陆暄笑了：“我不敲诈勒索，我想你帮我查查这个女人是谁。我想让她劝我妈离婚。都在一起十年了，什么都不图，不可能吧。”

陆暄知道陆德材在外面一直有女人，有固定的也有不固定的。大四那年，陆暄偶然拿到董金花的妇科检查报告单，才发现陆德材把脏病带回家还感染了董金花。

陆德材以泪洗面，他在陆暄面前什么都认了。可回家他却抓上董金花灌了一堆**汤。那天凌晨，董金花闯进陆暄的卧室，扑通跪在地板上：

“你爸爸就是在宾馆用浴缸染上的，假如你说不是，我还怎么过得下去！”

陆德材则如幽灵一般飘在董金花身后，他巡逡，声音苍老得就像是几十年前传来的：

“你看看你妈，医生说她心脏上少了一块，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手都控制不住发抖……”

当天，陆暄躺在床上，她看到了爆炸的电场，火花和电流一同乱炸，将黑夜映得亮如白昼。当蔚蓝的天光透过头顶的窗户照在她身前的被子上，整个房间如沉入浅海般布满粼粼的波光，陆暄才发现，她在床上睁眼坐了一整夜。

陆暄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抖。她闭上眼试图平复心情。

“喝点热水吧，喝茶容易让心率不稳。”

私家侦探重新接了一杯热水，好心地递过来。他说：

“我可以帮你，但是看在你很年轻的份上，我提醒你，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名分还心甘情愿爱一个人爱十年的人，除非她图的就不是感情，是钱。

“如果你拍照片是为了辅助你妈妈追回夫妻共同财产，我会觉得，你花钱雇我不如想办法调出家里的流水。你能拍下这些照片，也就有这个本事调流水，这些照片也够了。”

陆暄被点醒了，对啊，夫妻共同财产。她坐直了身子：

“这些都是几年前的。”

私家侦探善解人意：“你想要近段时间的吗？‘

“对，”陆暄说，“近期的记录也能让我妈彻底死心。”她顿了顿：“因为一些事情，她最近对钱很敏感。”

“我明白了。”

“酬劳不会少的。”陆暄把早就整理好的档案袋递给私家侦探。这时有人敲门，私家侦探一惊：“怎么提前来了？”

“我的另一个客户，你们还是别碰面比较好。这类事都很敏感。我让她先离开，你待会儿跟着我出去，记得戴上口罩和墨镜。”

陆暄走在路上，她回头看了眼没有招牌的小楼。

就算是以灰色地带调查为生的谋生人，在这时候都没趁机宰陆暄一刀。

陆德材却这么对她，他怎么……

路边停了辆樱桃红，招摇的颜色，但不少见。陆暄摘下墨镜看了一眼，这辆车和朱珠那辆很像。

喇叭滴答响了两下，里面有人！陆暄连忙避过眼神，快步走开。

她还不想被当成窥探他人**的人。

电梯里，陆暄和朱珠碰上了。

“早上好。”朱珠主动说。

“早上好。”

陆暄识时务地弯了弯腰，然后谦卑地站在了电梯的一角。

除了她俩居然没有第三个人。朱珠抬头看着楼层提示器：

“我们好像是S＆L唯二喜欢踩点到的人。”

陆暄张口就来：“对，其他人都喜欢迟到。”

朱珠大笑：“我喜欢你这个说法。”她又说：“这一个星期过得怎么样？”

说的明天见，实际上两人再见面隔了一个星期，朱珠出差去了。陆暄说：“还不错。”

“看得出来，你精神状态很好，”朱珠深深看着陆暄，“债务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还在调查，”陆暄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打算说服我妈妈和我爸离婚。”

“真的假的？”

“真的。”

“干的漂亮。”

朱珠说，换做她，她也会这么做。她扭头对陆暄说：“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

挺别致的说辞。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白眼狼吗？”

朱珠扯起嘴角：“小狗就是从狼驯化来的，无法被驯化的狼自然成了白眼狼。”她拍拍陆暄的肩膀：”别想太多。”

电梯门一开，迎面就来了林灵泷。

陆暄想，今天也太巧了。

看到电梯里的两个人，林灵泷脸色一僵，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站在门外。趁这个档口，朱珠直接伸手按了关门键。就在林灵泷终于想通了准备进电梯时，电梯门合上了。

林灵泷那张略显震惊的脸被关在了门后。

这事儿不管想几次，陆暄都觉得好笑。以至于陆暄被喊到楼上开会时，她看到林灵泷，都没控制住脸上的笑。

对方下意识把折下的衬衣领翻了起来，再把眼神扭朝一边。

会议讨论过程有惊无险，两人几次意见相左时，都默契地没有正面冲撞。高级经理很惊奇：“我都做好你俩在会议上吵起来的准备了。”

然后再安抚下来显示你的领导英明是吧。陆暄暗自腹诽。林灵泷也很无语，她打哈欠作掩护，翻了个白眼。

会议结束时，高级经理拿出一个小包：

“刚才朱珠把手包落在这儿了，你们谁顺路帮她把手包带走？”

林灵泷离高级经理最近，她伸手就要接过。

“我！”

陆暄站起来，她绕到高级经理面前，但林灵泷已经抢过手包，同高级经理说起话：“X老师，会议上有几个小点我还想再确认一下……”

高级经理抬眼：“陆暄，你先出去？”

好精明的林灵泷。陆暄有点明白她俩纠缠至今的原因了。她走出会议室就直奔朱珠工位：“你忙吗？”

朱珠手指在动：“呃……有事吗？”

“待会儿下班要一起吗？”陆暄问。

朱珠终于舍得抬眼，她眯起眼观察了陆暄好一会儿，又看了看腕表：“你先回工位，我争取准点下班。”

陆暄向紧闭的会议室扬起笑容。

林灵泷，等着吃瘪吧！

陆暄在电脑上观察林灵泷那间会议室的使用情况，下班时间一到，她冲到楼上。朱珠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她皱起眉头，似乎在找手包。

陆暄快步冲过来，拉起朱珠的手：“快走。”

“陆暄，我……”

“快一点！”

会议室门开了，陆暄余光瞥见林灵泷眼神惊愕。来不及了，陆暄拉上朱珠向电梯的方向跑。每当朱珠想挣脱，陆暄就把她的手腕捏得更紧。

陆暄拉着朱珠到了公司楼下，朱珠忍无可忍：“陆暄！”

陆暄说：“你先看看手机。”

林灵泷果然给朱珠发了私人短信，她说朱珠的手包在她手上，她约朱珠下班后见面。朱珠脸都黑了。

“你把手包落在会议室了，正好下一波进去开会的就是我和林灵泷。我抢不过包，就只能把你带走了。”

朱珠捏着手机：“那个手包里也没什么……”她突然不说话了，抱着手臂思索。她舍不得那个手包。

“手机给我。”陆暄说。

“你要做什么？”

“约她见面。”

陆暄以朱珠的名义给林灵泷回了短信，约林灵泷半小时后在S＆L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她把手机交回给朱珠。

“你别和她打起来。”朱珠说。

“不会的，”陆暄笑了笑，“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