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乐南桥问,“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家小朋友在学校惹事了还是打架了?”
“打架。”游城心烦意乱,巴不得赶紧回国。
“那你跟我老婆说一声吧,让他去看看,但你说话别暴露了。”
“行。”
·
徐星河赶到的时候,宽敞的办公室已然被人分为两块区域。
以一个看起来伤得不轻的男生为首,周围站着他的父母和老师,旁边还有校医在处理伤口。
而另一边,是林寄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砖。
那俩父母,特别是母亲,一脸尖酸刻薄样,一见徐星河来了,连孩子都不管了,三步并两步上前,瞪着他就问:“你就是林寄语的家长吧?”
徐星河直接略过她,看向从她身后走来的中年男人,约莫就是老师了。
王老师:“你好,我是林寄语的班主任,我姓王。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徐星河,是游总的总秘。他人目前在国外,所以这事暂时由我来处理。”
那妇人阴阳怪气的说:“搞半天还是个老总啊?老总不得了吗?你还不是个打工的,凭什么刚才不理我?”
“……”徐星河看她一眼,淡道,“你想多了。”
王老师劝她冷静,又请徐星河坐下。
林寄语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直至徐星河在自己身旁坐下,在自己耳旁低语时,他才偏眸看了看徐星河。
徐星河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是来拖延时间的,等会儿你什么也不要说,等叶医生,他在来的路上。”
那妇人又不安逸了,指着他俩就骂:“你看看你看看,这俩人刚坐一块儿就开始商量了,怎么没脸没皮的?而且在商量什么呢怎么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接下来长达半个小时里,徐星河一边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一边和那一家三口对垒。
而在这半小时期间,叶思归已经结束完手术并赶到了学校门口。他进去前先打了个电话,再给徐星河发去消息询问进展。
徐星河回得飞快:[太蛮不讲理了,但我还能拖,目前他们就是想要赔钱和开除学籍。叶医生你到哪儿了?]
[叶思归:快了,你再等等吧。林寄语什么态度?]
[徐星河:我全程没让他开口。]
[叶思归:……也行。]
叶思归登记完刚进校,就有一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他长得挺高,唯一的缺点就是头发有些稀疏,一身公务员装扮,在看见叶思归时,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叶思归颔首问好:“不好意思张校长,这么热的天还来打扰您。”
张校知道他的来意,摇摇头说:“哪有什么打扰,去年我差点死在路上还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把这条命赔给你我都没问题。”
叶思归轻轻地笑了下:“您言重了。”
“没有,都是实话。”张校带着他往学校里走,路上叹气道,“这事我也了解了大概经过,那个叫彰枰的学生本来在学校就爱搞事,现在档案上都还有个警告没消呢。”
“至于林寄语这个孩子嘛,我有关注过,以前我还给他颁发过奖学金呢。他平时看起来乖乖的,我还以为他不会打架呢。”
张校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哪哪儿都好,肯定是这彰枰先挑事,只不过……”
他突然停下,叶思归也停了下来,轻轻蹙眉问道:“只不过什么?”
张校为难的看了看他:“据伤情来看,彰枰基本都没怎么还手。林寄语也承认,是他先动的手。”
“……”
“彰枰的父母要求赔偿和开除学籍我不赞同。”叶思归问道,“就您来看,目前还能怎样处理?”
张校想想说:“嗯……赔偿估计是一定的,但开除学籍我们是肯定不会同意,顶翻天算个处分或者警告。但彰枰的父母说如果不满意会报警。”
报警……
随即,叶思归收到了游城的信息。
[游城:在去机场的路上,我马上赶回来。]
“抱歉,我先打个电话。”叶思归说。
张校点点头:“好,快去吧。”
等叶思归阐述完目前进展后,游城有点气恼:“这怎么还直接承认了……”
“嗯,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他辛辛苦苦不就为了考个好大学吗,保送的机会对他这么重要,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叶思归叹了气,随后把张校所说的处理方法转达给他,便听见游城声音冷了几度:“赔偿要赔多少都行,处分不可能。如果要报警,那我就请律师,那挑事的小子再也别想出来混。”
叶思归说好,又道:“我再去听听你家林寄语的想法。”
“他会下手肯定就想好了后果。”游城喊了他一声,“叶思归,你现在是我家小朋友的代理家长。”
“我真的请求你,一定不要让我家小朋友受到任何委屈。”
叶思归有几分意外,郑重的“嗯”了声,忽然又笑了下:“这么乖的小朋友,你不许他受委屈,我当然也不会允许。”
挂上电话再回到张校身边时,叶思归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张校,林寄语哥哥的态度是,只接受赔偿。如果报警,那我们会聘请律师。”
“好的。”
张校率先走进办公室,他人高马大的,表情严肃时十分有威慑力,吵闹的办公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那妇人也就安静几秒,又盯着张校质问:“你又是谁?”
王老师连忙起身去迎张校,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张校长。”
“哦哟,校长还知道来呢。”站在那妇人身边的男人,说话时贱兮兮的模样和彰枰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相比之下,徐星河显得才叫那个有教养。
礼貌的和张校问过好后,就见张校转身对门外,有些温和道:“可以进来了。”
叶思归今日将头发扎了起来,他穿着便服,两手放在裤兜里,本应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模样,却在他这里显得格外正常,也丝毫看不出随意来。
彰枰的父亲一眼就瞧见了他耳垂上的透明耳钉,极为不屑的用鼻孔出了口气:“娘炮。”
倒是他的老婆,看叶思归竟然看得出了几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