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一疑惑道:“少爷,大头今天没跟着你们出去吗?”
“我在这呢。”
大头从院大门走进来,事不关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应该是二木拿着我的备用鞭子抽更夫和老于头呢,肯定是在家里什么也没问出来。”
古金千已经冲上二楼,苏容一被苏容目拽住,“你就别给少爷添乱了。”
古金千推开大门心就砰砰跳,一眼看到两位六旬老人的衣服染出血红印子,不顾自己安危抢下鞭子,“朱峰主要屈打成招?”
“哦?听说古公子热心肠帮忙查案去了,这么早就回来,是有收获了?朱某洗耳恭听。”
朱鹤说着伸手要鞭子,甩头示意二木退后。
古金千讲了一遍调查内容总结道:“所以只差最后一步确认,王夫人和县丞夫人事发前若有来往,并找到购买蒙汗药的字据,此事板上钉钉,至于升堂审理,如何判决交给县丞大人即可。”
朱鹤不说话,疑惑不解的神情围着古金千转圈打量。
古金千也不解其意,继续说道:“堂堂峰主应是不会相信鬼神之说,此事必然有三名凶手提前商量同时动手,江湖上若真存在这样的侠士团体,早该闻名于世,即使是新组队绝不会这么巧,更何况武林人士动手何需提前下药。
更夫与老于更无机会……”
“古公子”,朱鹤突然声音上扬着打断他,仍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你当真是古铜山的嫡长子吗?——当然,朱某没有冒犯你父亲的意思。
你今年二十岁?接管了五保县城的二十家客栈?”
古金千盯着他没给反应。
“没事儿,二十岁也年轻,需要历练历练,你父亲把你保护的很好,天真不是坏事,接下来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看了,请古公子出去。”
古金千恍然大悟这是要包庇县丞夫人,听朱鹤喊二木画押,二木拽起老于头的手指头,老于头一挣扎被朱鹤抽了一鞭子,无力时被二木抓着手指头在认罪状上按压,二木正要抓更夫的手,他哭咧咧的喊不要打,我画,也在认罪状上按了手印。
“朱峰主”,古金千声色俱厉,朱鹤反倒一点也不气,一手拿着鞭子轻轻敲打另一只手,徘徊几步说道:“今日就替你父亲教教你……”
门突然被推开,苏容一见状捂住嘴,被古金千挡到身后,他让二木交出认罪状,二木看了一眼朱鹤,叠好认罪状塞到了胸口的衣兜里。
“古公子,你知道县丞大人是如何说服老于头收下两千两的吗?
‘今日我把王小少爷抓进衙门,就算判了死罪,明日他照样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县衙,王家日子照样过,一文钱都不会损失,可你老于头的小孙子连个好坟头都捞不上,今日若收下这两千两,王家至少损失两千两,王家再富有能有几个两千两供儿子败坏,受到惩罚早晚的事儿。’
唉古公子,你千万别觉得县丞大人在危言耸听,暗箱操作不是你我百姓能见识到的,就算上了断头台,你敢保证被斩头的不是王小少爷的替身?”
古金千看了一眼老于头,微微一笑道:“朱峰主不要转移话题,三位宠儿受害的案件够不成死罪,嫌疑人是县丞夫人,按本朝律法,县丞大人避嫌由临县县丞主持,您、不会为难。”
“古公子年轻,朱某是来平事儿的,不是来挑事儿的。”
朱鹤说着走近古金千,苏容一立马拔出软剑挡在中间。
“呦,真是令人羡慕,换成我身边那些女子,早都尖叫着躲桌子底下了,宠儿还是有点用的,看来大头的鞭子抽的不疼?”
“少废话,凶手明明就是王夫人和县丞夫人,快放了他们。”
苏容一说着又被古金千拎到了身后,她探着脑袋说:“县丞大人的委托只是打消养宠儿的富贵公子们的担忧,那就将真相公布,此次惨案只是王夫人与县丞夫人的嫉妒心造成的,与他们无关,回头关起门来小惩大戒就好,让夫人们几年不出门,就说是判了几年不就完事儿了。”
“还是酥饼公子识时务,比你家少爷算是往前多迈了一步,只是没那个必要,让夫人们受委屈县丞大人也不会开心,把这二位交出去,剩下的让县丞大人自己看着办,我又没收他的好处,惹一身骚何必呢?”
朱鹤喊来人,急的苏容一冲到二木身边抢认罪状,“我们低阶级的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吗,凭什么让无辜的人去顶罪。”
二木仅仅抓着胸口的衣服,苏容一也抓着他的衣服往后使劲,到窗口跟前故意一跃拽着他掉了出去。
“酥饼”,古金千慌张绕到院外。
二木半死不活鲤鱼打挺似的在地上动,苏容一起身拽了拽衣服,手里甩着认罪状一脸得意喊少爷。
他刚松口气儿见一鞭子挥过来抽苏容一左胳膊上了,他立即跑过去护住她,苏容一忍痛撕碎认罪状塞到嘴里,咽的干呕。
朱鹤还算有良心,没有肆无忌惮的挥鞭,蹲在地上的老百姓都捂着脑袋发抖,半天没动静才陆陆续续抬头看。
“朱峰主手下留情”,欧阳实厚焦急跑过来道:“古公子,阿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