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金千听不清楚下意识靠近苏容一,苏容一重复了一遍他还是听不清,赶紧倒杯茶,让她咽下去再慢慢说。
红莲突然喊着大少爷不好了跑进院,苏容一满嘴的饭喷了一桌子,呛的直咳嗽,古金千缕着她后背也不急着问什么事,苏容目跟进来喊:“古夫人又来了?”
“管家让大少爷赶紧去正厅接待,您自己去看吧。”红莲边收拾桌子边说。
三人急急忙忙赶过去,还有一段距离脚步都一致的慢了下来,小厮们正一箱一箱的往东院的客房方向抬箱子。
“大少爷好。”
“谁的?”苏容目拦住问了一句。
“魏小姐的。”
“啥?”
苏容目和苏容一先跑到正厅门口,魏公子转头看了一眼没理会,管家喊他们进去奉茶,吓的他两互相推托不敢进。
“你不是会武功吗?”
“那也犯不上和一个家族做对。”
两人正一步一步往后退被古金千拽住,他走进大厅不说话也没正眼看任何人,直接坐到主人的位置上。
魏小姐一副楚楚可怜样行礼道:“古公子,小女冒昧了。是哥哥和嫂子要离开五保县一段时日,小女一个人住在那冷清的老宅,恐怕会心神不宁惊恐不安,想着马朵琪小姐也住在这里,想必古公子热情好客,定会收留小女。”
“魏公子,令妹胡闹,你作为兄长也如此纵容?女子名节重要,未婚女子随便住进陌生男子宅院,你是真的一点不在乎令妹的名声吗?”
魏公子一副无知的神情左右看看问道:“马小姐成亲了吗?”
“我这个未婚夫陪她一起来的。”苏容一插了一句。
魏公子嗤笑摇头,“魏某的兄弟不少,但只信任古兄,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拜托古兄照顾舍妹,看在两家交情上,古兄不会不给魏某这个面子的。”
他说着就起身,递出一个信封,“这是古老爷的亲笔信,你父亲的话总不能不听吧。——妹妹照顾好自己,哥哥告辞了。”
“完了完了”,苏容目掐着自己的人中跑出大厅,苏容一刚追出来被马朵琪拦住:“酥饼哥哥,爹爹出事了,你送我回家呗。”
“啊?”
苏容一脑子一团乱麻的看看魏小姐又看看苏容目跑的方向,“让水妹和卓哥来接你吧。”
“那就来不及了,爹爹不见我最后一面不咽气。”
马朵琪说完嗷嗷大哭,哭的苏容一心里乱糟糟的,想了想说道:“再急也得等明早再出发吧,今日恐怕有些晚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厨房准备干粮。”
马朵琪蹦蹦哒哒的跑开,苏容一愣了一下,喊住她问没事吧,她又开始号啕大哭,回头解释刚刚是悲极生乐,苏容一不放心跟了过去。
魏小姐说了几句场面话,古金千完全不接话,只是叫管家安排各项事宜,走出大厅前突然停住,“对了,欧阳公子要住到何时?”
管家反应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我回头问问。”
“无妨,既然魏公子都不在意魏小姐的名声,就请魏小姐搬去西院客房,一日三餐与欧阳公子一同在西院就食。——魏小姐。”
古金千突然一喊,魏小姐笑颜如花的走过来行了个礼。
“古家宅院面积虽大,结构也简单,但出于安全考虑,请魏小姐不要乱走,尤其是我的宠儿们喜欢的后花园,和他们常去的厨房地带,我不希望看到魏小姐的身影。”
古金千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远,回到小院就见苏容目背个行李风风火火的往前赶,挡住他去路道:“契约精神,你自己说的。”
“我精神不了了我,解药给你放柜子里了,红黄绿三种颜色每月十八记得吃,这个月快到了。”
苏容目推着古金千被他拽住了胳膊,“一个女人就让你怂成这样了?心心念念的赤紫珠也要放弃?”
“一年以后我再回来拿珠,不愿意给也不怪你。你放过我吧,那哪是女人啊,身边的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早拎马朵琪跟拎小动物似的,翠儿是你府上的你管的了,这魏家的丫头咋管啊,走了走了。”
苏容目使劲撞开他,没跑几步听到“我以为我交到了人生第一个异姓兄弟”,立马停住。
“什么兄弟呀,不就是交易吗。我就跟你这么说吧,一年后你中毒身亡,这魏小姐能去你坟头哭一哭,我都算她对你用情至深,你根本不用担心人家守寡,人家压根看上的不是你,是你夫人的位置。
有钱人真是钱多烧的不知道啥是快乐,就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穷人的痛苦之上,你要真把我当兄弟就饶了我吧。”
“唉,咱两真是心有灵犀呀。”
苏容一突然跑过来插了一句,给两人整蒙了。
“我刚刚还在想,让你陪小丫头回一趟矿野群,她爹出事了,我留下对付这突如其来,绝对没安好心的魏小姐。”
“什么事?”古金千问。
“不知道啊,好像是病危了要见最后一面,但看小丫头的反应应该不严重,或许只是想女儿了。”
古金千扯下苏容目的包袱说道:“明日一早出发,我们一起送马小姐回家。”
“现在就走吧,我怕我活不到明早。”
“怂。”
“窝囊。”
苏容一和古金千对视一笑各自回了房间。
夜幕下,月明如镜,三个人都收拾好了行李,却不敢在宅子里乱走。
马朵琪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想想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古公子与那个阿容能出席我与酥饼哥哥的婚礼,也算是婆家来人了,不错不错,她满床打滚畅想着拜堂成亲到洞房的场景。
古金千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苏容目大喘了一口气,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见古金千把罗汉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拿到柜子里,哑着声音说:“你还真打算让她们进来啊。”
魏小姐见门开有些意外,笑脸相迎的拿过丫鬟手中的托盘说道:“古公子,这是灵儿最拿手的银耳红枣羹,特意拿冰块凉了一个时辰,香甜可口解暑祛热,您快尝尝。”
“灵儿?”
“灵儿失礼,竟忘记了介绍名字。”
“八字上写的清清楚楚,古公子没看吗?”
“无礼”,魏灵扭头斥丫鬟双手却抖了一下,古金千接过托盘没说话,两人轻车熟路的走进屋,魏灵四处看,脸红扑扑的说:“灵儿是第一次参观男子的卧房,原来也如女子一般干净整洁。”
她说着又往里走了几步,苏容目点着头故意躲开她视线往墙边靠,她一眼就看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却有两个枕头,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过头拉着脸道:“古公子,灵儿是客人吗?”
“当然。”